斗笠怪物：“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他眯起眼睛，盯住了穆暗笑。
穆暗笑：“我就是人啊。”她一脸敷衍的看着斗笠怪物，假笑了一下。
斗笠怪物并没有看出穆暗笑是在敷衍自己，于是对着穆暗笑微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给你个选择吧。”
“什么选择”穆暗笑心里清楚，他们是要让她做出生死的选择，但是为了能够更加准确的调查出他们是否和欧阳晔有关，她只能装傻，不能逃跑。
斗笠怪物简单吐出两个字，“生死。”
“生死”穆暗笑故作惊讶，随即嘴角朝上微微上扬了一下，继续：“你们这就要我把手撕了啊。”
“我们才不会做那么恶心的事情，给你选择，”斗笠怪物说，举起了手掌，“一，选择杀你的怪物，二，投奔我们，三，跟着我走。”他说，扬了扬下巴，“听懂我的话没有。”
“跟着你走，是什么意思”穆暗笑疑惑了。
斗笠怪物：“成为我的猎物。”
“成为你的猎物。”穆暗笑说，倒吸了一口气，接着将单手背在身后，准备暗地里操作，“是吗，我想问你，我成为你的猎物，和成为他们的猎物，有什么区别”
“成为我的猎物可以死的有尊严一些，相反，”斗笠怪物认真起来，“成为他们的猎物，你将被手撕，二选一，你喜欢哪个。”
“那投奔你们是什么意思”穆暗笑又问。
继而，斗笠怪物笑了一下，“就是丢弃自己本身，挖掘自己内心深处最痛的点，让自己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
“什么意思”穆暗笑装傻。
“意思”斗笠怪物说，侧身指指自己身后的怪物们，又回头看向穆暗笑，“就是变成他们一样的脸。”
一样的脸
然而，穆暗笑本来还没有注意到这些怪物的长相有多么不堪。现在听斗笠怪物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这些怪物既然都长着一张脸，不仅如此，这些怪物虽说长得其貌不扬，但是往深的一看，她发现那破庙当中的妖怪，既然和他们有相似之处。
而那相似之处就是，他们的眼睛都是凸出来的。
想来，她沉浸在了新的思考当中。
斗笠怪物见穆暗笑这样，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又沉默了。”
闻言，穆暗笑回过神来，打眼看向斗笠怪物，笑了一下，“那个，我该怎么变成他们的样子啊”
“我有办法，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斗笠怪物认真起来，“你就想着做什么选择就行了。”
“选择”穆暗笑迟疑了。
斗笠怪物见穆暗笑这样，眉头皱的更深了，“做选择就那么难”
“嗯，”穆暗笑点头，看着斗笠怪物笑了一下，“我就是觉得吧，这个事情我得深思一下，但是吧，我又不想死，总之纠结啊。”说着，她摇了摇头。
听穆暗笑这话，斗笠怪物点了一下头，说：“这件事儿确实挺纠结的，那行，”他将双臂环抱在了身前，“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思考一下吧。”
“行。”穆暗笑依旧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接着突然说了声：“对了。”
斗笠怪物一愣。
穆暗笑一脸殷勤地问道：“那个，你和他们长得一样吗”问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欲要吃了自己的怪物们，又回头看向斗笠怪物。
斗笠怪物轻笑一声，“好奇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可不是好事儿。”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你确定你要问”
“我这是问，不是好奇。”穆暗笑笑嘻嘻地说道。
斗笠怪物：“我如果说，我和他们一样，”他说，透过黑纱盯住了穆暗笑强装淡定的表情，冷笑一声，“你信吗。”
“信。”穆暗笑一口回应。
“哦”
在这之前，斗笠怪物也带领着这些怪物遇见过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而那些人，多半都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
相同的，斗笠怪物也问过不少人这样的问题。可是那些人没有一个相信的。反之，他们都会用各种讨好的话，去让他高兴。直到他将斗笠卸下之后，那些人才闭嘴。
就是这样，他将这个问题，作为了考验凡人胆量的问题。他暗自决定，只要是回答相信的人，他就放过。
可，这么久以来，他从未遇见过。
穆暗笑算是第一个，所以他有些惊诧。
“你怎么了”穆暗笑不敢轻易得罪眼前的斗笠怪物，变得更加小心起来。
斗笠怪物：“我没事，”他说，抿了一下嘴，继续：“我如果卸下斗笠，你看见我，会不会害怕。”
“”穆暗笑没懂斗笠怪物的话，皱起眉头。
斗笠怪物见穆暗笑这一脸木楞的表情，又说：“我说的是，你看见我和他们长得一样，会不会失望”
闻言，穆暗笑突然笑了。
斗笠怪物见状，疑惑了，“你笑什么”他问着开始多疑起来，“你是在嘲笑我”
“没有。”穆暗笑淡定，因为她从斗笠怪物的话语中听出，他能变成这样，肯定和生前的容貌脱不开关系。恰好，她又不是一个看脸的人，所以她对他的长相，毫无兴趣。
斗笠怪物冷哼一声，“你还说你没有嘲笑我，我从你的意思里，已经听出，你就是在嘲笑我，你看了我的脸后，肯定会吓一跳，你”
“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我笑，只是觉得你说的那句话，好笑。”
“我的哪句话”斗笠怪物反问。
穆暗笑：“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自卑。”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斗笠怪物铿锵一声。
穆暗笑听着斗笠怪物的话，妥协了，“好吧，你没有自卑。”
“知道就好。”斗笠怪物将语气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赵巷被斗笠怪物的一句话，唤醒记忆，既而他眼前一亮，扭脸朝着那边一看，嘀咕道：“带着斗笠，难道是他。”说着，他微微侧身，试着去看清那斗笠怪物。
树上，佘宁注意到了赵巷的存在，“果然在那颗树后面躲着。”说着，他又低头看向了穆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