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轻轻拍了拍心口,狼妖闭上了嘴。
男人看眼穆暗笑的背影,说:“她还只是个孩子,以后”
“你想照顾我也行,但是,前提,”胡远抬眼看向男人,“你告诉我,你之前为什么不肯接纳我。”
“我”
“要我说,你就看我是个病秧子,再加上,我是你年轻时候的耻辱,所以你不愿意认我,是不是”胡远直白说道。
胡远母亲眼底一沉,没说话。
男人看着胡远一脸认真的样子,点头:“是,之前,我在听说你身体不好,以及脾气不好的事情之后,我觉得你很讨厌,甚至觉得你是你妈的拖油瓶,也是我和你妈之间的障碍物,但是,今天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错了。”
“如果我是个健康的孩子,你还会这样吗”胡远问。
男人沉了沉脑袋,说:“对不起,是我虚荣,是我的错。”
“果然,你们都讨厌像我这种病怏怏的人啊”胡远苦笑起来。
胡远母亲急忙起身,拉住了胡远的胳膊。
胡远呼了口气,说:“是个人都喜欢完美的东西,哪怕不是十全十美,就像,一个人只要没有病,健康,都是好的,像我这种,经常花家里钱的病秧子,”他说,“还真不适合活呢”
“胡远,我不允许你这样说。”男人突然认真起来。
“怎么,”胡远莫名悲观起来,“我说的不对吗”
“不对,你是个人,即使你有病,你也要好好的活着。”男人严肃。
胡远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痛苦啊,我不想看见妈妈每天那么劳累的照顾我,我不想看见她一个人默默哭泣,我不想她骗我,我不想在看见希望的后一天看见绝望,这种感觉,我受够了,”他咬了下嘴唇,继续:“就如你所说,我就是一个累赘,一个拖油瓶,如果没有我,我妈根本不可能这么累,都是我,都是我。”
“胡远。”胡远母亲哭了起来。
胡远侧脸看向母亲,说:“妈,对不起,我忍不住,忍不住,你不要哭,你这样哭,”他伸手拭去母亲的眼泪,语无伦次起来:“对孩子不好,对身体更不好,我不哭了,不哭了。”
穆暗笑站在不远处看着亭子里发生的一幕,眼底一沉,心想:如果没有那个大混蛋,胡远将会继续做一个快乐的散仙,没准正带着那两个笨蛋再哪个地方看风景呢,这一家,也不可能是这样的,也许胡远母亲会生一个健康的小女孩,胡远的父亲也肯定会接纳,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自私的大混蛋的错。她握紧了拳头。
胡远母亲抱住了胡远。
男人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母子,说:“之前,是爸爸的错,是爸爸自私,是爸爸混蛋,远远,你是我们的儿子,”他哭了起来,“不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儿子,我最好的儿子。”
这一切,是胡远从小到大都想要的,对于男人说的话,他虽然没有回复,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暖的。
穆暗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又一次回来的阴差西装男问:“想到办法了吗”
阴差西装男贼兮兮的看了看两边,问:“那两个家伙走了吧”
“嗯。”穆暗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的安全,说:“这件事儿,解决了,给多少。”
“一见面就提钱,伤和气啊。”阴差西装男说。
“我这是在帮你。”穆暗笑一脸坚定。
“话说,”阴差西装男坏坏一笑,“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胡远他们那茬事儿,胡远母亲就生女儿啊”
穆暗笑两眼一瞪:“你偷听我的心理话。”
“有时候呢,还是需要手段的。”说着,阴差西装男从耳朵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团状物丢给了穆暗笑。
穆暗笑顺手接住那团黑兮兮的东西,问:“这是阴间的东西”
“是的,你把它放进耳朵里,就可以听见不同人的心理话了,包括,妖怪。”阴差西装男微笑。
“你自己怎么不去”穆暗笑问。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阴差西装男贱笑,“你可是收了那两个家伙的银票吧”
“不一样。”穆暗笑分明道。
“是不一样,你如果帮我从吉娃娃嘴里问出那个妖怪在哪儿,顺便抓住。”阴差西装男挑眉,“事情过后,我就给你五百两银子。”
穆暗笑不信:“你有吗”
“当然有了,最近下面才开通的,现代的钱可以换成古代的银两。”阴差西装男认真道。
“你多,还是我多”穆暗笑问。
“一样。”阴差西装男双眉一挑。
“捋一捋啊,”穆暗笑话说一半,看看四周,但还是担心有人误认为她是神经病,便说:“算了,还是别在这儿说了,晚点儿我找你。”
“你知道怎么找我吗”
“我跺地,可以吧”穆暗笑问,变没了那团黑黑的东西。
阴差西装男倒吸一口冷气,说:“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当地的土地公。”
“土地公也不是这样可以叫出来的好吧,人家都忙着呢”穆暗笑说。
阴差西装男双眼一眯,“你意思,我很闲啊”
“别说了,赶紧走吧。”穆暗笑说,深呼一口气抬步朝着亭子走去。
阴差西装男看着穆暗笑的背影,撇了撇嘴,消失了。
穆暗笑来到亭子,看着胡远说:“你到打针的时间了。”说着,她看了眼男人。
胡远不想让穆暗笑看见自己哭,褶了褶鼻子低头说:“嗯,你把我妈送回去。”
穆暗笑看向胡远母亲:“阿姨,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谢谢。”胡远母亲客气道。
穆暗笑看了眼男人,一句话不说地转过身先走一步。
胡远没说话的跟上了穆暗笑。
男人看着穆暗笑的背影,叹了口气,低眼看向胡远母亲说:“这孩子,你教育的很好。”
“嗯,走吧。”胡远母亲不想多说什么了。
男人也不敢和胡远母亲多说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