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像您了解一下苍融集团夏艺卓的事情。”余子江接着说。
“夏艺卓他出什么事了”陈昂一头雾水地看着余子江和陶林。
这个成天加班的上班族,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关注每天的八卦新闻,所以并不知道夏艺卓卷入了ktv命案里。
“我们去了r城北部工业大学,发现你和夏艺卓曾经是无人机创新研究团队的队友,关系非常好,所以就想来问问情况。”余子江没有直接回答陈昂的问题,而是进入正题搪塞了过去。
“关系好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陈昂尴尬地一笑。
“其实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平时也就是给他朋友圈点个赞,上次碰见”陈昂歪头,似乎是在艰难地翻找着已经模糊不清的回忆。
“好像是去年r北工大的校庆上。”他最后点了点头。
“当时他是优秀校友代表,还上台发言了。夏艺卓的生意做得特别好,我们大学里就有他设置的创新创业奖学金,很多孩子就是在他的资助下完成了自己的梦想。”陈昂一开口,便情不自禁地对夏艺卓一阵夸赞。
“不仅如此,我听说咱们r程很多中小学也有他捐款设立的助学金。这个人慷慨得好像手里的钱根本不是他的一样。”他接着说。
陶林微微皱了皱眉头,迄今为止,他见到的三个人程娜、马佳窈、陈昂,无一不对夏艺卓赞赏有加。
夏艺卓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哎你们是刑警,夏艺卓他卷入命案了怎么可能啊”就在陶林还在思考的瞬间,陈昂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摇头否认。
“很遗憾的是,他所有的善意,可能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伪装。”陶林轻声说道。
“不不不善良这种品质,并不是装装就能提现出来的,如果他做的所有事情无一不是善良的,那他就不可能是一个坏人,因为这种心善的人,他的灵魂里天生就有一把约束自己的枷锁。”陈昂立刻回答。
他们的供词都是串通好的怎么会这样呢陶林越发觉得古怪。
可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夏艺卓的样子,当时这个男人坐在ktv的会员包厢里,凶狠地教训自己的手下。
可他如此发火的原因,是这个不知好歹的手下胆敢借着酒劲欺负女人。
这样私自惩罚的方式是不对的,但他的的确确是出于所谓好心。
夏艺卓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极其矛盾的人。
“我们还想知道,关于十年那场华鑫酒店纵火案,你知道多少”余子江接着问。
“那就是一场突然发生的悲剧,不过我也不知道内幕,只知道我们没了奖牌也没了创业投资,你们来问我这件事我好像也没办法回答上来什么。”陈昂苦笑了一声,挠挠头艰难地开口。
这说辞和程娜、马佳窈的几乎一模一样,似乎每个与ftf无人机创新研究团队有交集的人,都在忌讳当年的纵火案件。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提起自己身边的杀人犯。
这么一串问题下来,陶林和余子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其实在他们问话的过程中,陈昂办公桌上的手机就一直不停地响,这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屏幕上已经显示了十几个未接来电。
陈昂是个做销售的,工作一直都没个喘气。
“不好意思啊我这还有好多客户找我,请问你们差不多结束了吗”陈昂小心翼翼地问。
“行吧,今天就先这样,你先去忙你的工作,如果再有什么问题,我们会随时和你联系,请保证联系方式的畅通。”余子江最后说。
“好的好的,辛苦警官同志了”陈昂连连点头。
说罢还不忘在稿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塞到了余子江的手上。
“这是我的另一个号码,工作电话经常占线,所以我有两台手机,这个是日常生活用的,您打我一定接。”
陈昂看起来非常配合警方的工作。
然后他一连和余子江陶林打了好几个招呼,匆匆接起电话离开了工位。
“你说,如果当初ftf的无人机创业计划没有破产,他会不会活得没那么辛苦。”余子江叉着腰,看着这个忙得焦头烂额的男人走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就算他离开这个行业了,他还是一个很爱无人机的人。”陶林突然飘来的话,吸引了余子江的注意力。
他一下转过头去,看到陶林手上正捧着陈昂放在桌面上的台历。
“这星期六在r城科技馆有无人机的航展,他特地打了一个大红星,备注上还一连标了三个感叹号,可见他有多兴奋。”陶林说着,把台历往余子江面前递了递。
余子江定睛一看,果真觉得那感叹号透露出陈昂满心的喜悦。
“其实ftf剩下的这四个队员,全都没有放下对无人机的热爱。夏艺卓的办公室里就放着台无人机;程娜至今仍做着相关研究;昔日艺术馆里也有各式各样的小无人机,看似是她孩子的玩具,但我觉得实际上是她热衷于此。”陶林说。
“真可惜,一场大火,把这些年轻人的梦想全给烧没了。”余子江无奈道。
“先走吧,回局里再说。”陶林拍了拍余子江的肩膀,放下手上的台历,转身离开了。
一天的奔波还算是有些收获,他们知道了夏艺卓身上的故事,发现十年前的纵火案似乎与现在的蓝泊ktv纵火案有不小的关联。
两人并排走下了楼梯,这里上上下下的员工总是一副匆忙至极的表情。
“我觉得他们三个很奇怪。”陶林忽然开口说。
“我们问这一轮下来,居然发现他们三个人对于夏艺卓以及ftf无人机创新战队的评价是一模一样的。”
“其实不只是他们三个说夏艺卓是一个善良的人,网民们也都是这么说的。他在社会上的的确确是个非常正面的形象。”余子江接过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