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潇被安排在了警局的拘留室,她没有任何抵抗,自觉地走进那间狭小又阴森的房间,她这异常的举动,让余子江和陶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了方便警方寻找侯婷婷的下落,请你把她的家门钥匙交给我们。还有你的通讯设备,也需要按照规定全部上交”余子江说着,朝他伸出手掌。
他本自己要和段潇争辩些什么,谁知段潇二话不说就把钥匙和手机递给了余子江。
“那就请你们快点找到她吧,别让我失望了。”段潇留下了一句话。
铁门最后在一声闷响声关上,里头的很不争不吵,平静得让人错愕。
走廊,两人并排走在一起
“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余子江问陶林道。
“说不上来,我总觉得段潇和侯婷婷的关系,其实没有我们所认为的那样亲密。”陶林皱眉说道。
“怎么说”余子江立刻抛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示意陶林继续发表意见。
“段潇总是在强调自己和侯婷婷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在卖力地表现自己对侯婷婷的家多么多么地熟悉。但我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陶林分析道。
“第一,按照我们先前的推理,段潇是个犯罪不留痕迹、极度谨慎毫无破绽的在逃杀人凶手,当打开侯婷婷的家门后,她应该能想到我们需要戴鞋套和手套进入,以防止破坏现场、留下不必要的生物痕迹。可她还是二话不说地打开鞋柜,试图给我们找一双拖鞋。其实她只是想以主人的姿态暗示我们,她对于这个家有多了解。”他先伸出了食指,比划了一个一。文網
接着陶林又加上了中指,比划出一个二:
“在便利店的时候,店员对段潇的称呼有问题。”
余子江眉头一皱,自己跟在段潇身后走进便利店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
“店员的第一句话是:您好,小姐。”没等余子江开口,陶林就先说了话。
“也许只是这个店员比较礼貌呢”余子江接了一句话。
“你自己想想,你去秦幺店里的时候,她手上的店员是怎么称呼你的”陶林提醒道。
“大多数人会叫我余哥,和我还不太熟络的人,会叫我余警官。叫你也会叫陶哥或者陶老师。”余子江立马反应了过来,他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按照段潇的说法,她常常会陪侯婷婷深夜下班,有时还会直接睡在婷婷的家里。
那个两居室的小房子只有一个卧室,这么说她们的关系好到了睡在同一张床上。
可如果段潇真的是侯婷婷最好的闺蜜,那婷婷手下的店员,应该会随老板一起用更加熟络亲密的称呼,而不是小姐这个略显客套的词语代称。
“可段潇确实有侯婷婷家的钥匙,饭厅的墙壁上也的确挂上了段潇拍的照片。这说明她们的确是认识的,甚至是一种相互信任的关系。”陶林最后说道。
“是啊,就连我俩这种铁关系,我都没有你家的钥匙。段潇和侯婷婷之间的关系,实在是难推敲。”余子江眉头紧锁,最后摇了摇头。
“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什么呢”陶林顿了顿,斜视了余子江一眼。
“你要是想要,我真能给你。”他开玩笑似地补充了一句。
“那我不敢内涵你。我要你家钥匙干什么”余子江赶紧摆了摆手。
“好问题,就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又如何,段潇要侯婷婷家的钥匙能干什么呢”陶林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现在段潇只能呆在警局里,她哪里也去不了,也不能作什么妖。你先下班回家,明天我们再继续加紧查案。”余子江对陶林说。
“你不下班回家吗”陶林在第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门前一步停下,先是扯开衣袖看了一眼腕表,再转头看向了余子江。
下午六点半已过,警局的下班时间已经到了,外头的阳光也在渐渐往西垂落。
“侯婷婷现在还没找到呢,我得加紧时间把监控录像看了,侯婷婷再这样了无音讯下去,我真的担心她凶多吉少了。”余子江担忧地说道。
“需要帮忙吗”陶林主动问。
“你回去休息吧,不是见血的大案,用不着你的脑袋帮忙。”余子江大手一挥,直接转身进了办公室。
陶林没打算多打扰余子江,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一闪而过的掠影,继续往前走向了电梯间。
下班时间,大多数的警员都回家了。
陶林坐回自己的车,利落扣好安全带,但他没有着急启动车子,而是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颇有节律地敲击在方向盘的皮套上。
他是在极速思考着什么,段潇和侯婷婷的关系实在是扑朔迷离。
陶林原本以为,这个身上背负着几条人命的逃犯根本是个冷血动物,没想到因为侯婷婷的失踪,她愿意放下手中的屠刀主动来到警局。
原来这样冰冷的人,也有她在乎的同伴。
陶林想罢缓缓转头抬眼,透过淡黑的玻璃车窗,看向了面前这栋威严的蓝色大楼。
金黄的阳光将大楼包裹,红黄相间的警徽嵌在大门口的顶端,身穿制服的警员来来往往,铁面无私与温暖共情无时无刻在这里共舞。
段潇和侯婷婷之间,到底有什么样温暖与冰冷交织的故事陶林实在是太好奇了。
天空逐渐暗淡下来,他清楚地看到,十楼的刑侦支队办公室灯光被点亮。
陶林抿了抿唇,终于启动了车子,拐出了警局大门。
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他没有照常左转,走那条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回家路。而且一路直行,往高新区的方向去了。
作为第一刑侦支队的一份子,他觉得自己可不能现在跑回家睡大觉去。
很快,陶林把车停在了高新区科技园路的路口。
他想到段潇任职的吉达物流公司问问情况,如果真像她说的一样,段潇每天都会在公司等着侯婷婷下班,那公司里一定有人见过侯婷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