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症”陶林歪着头,自顾自地呢喃了几遍。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陶林的思考。
只见一个匆匆的身影从办公室的窗边经过,径直走向了余子江的工位。
余子江闻声抬头,看到莫时秋揣着一份文件,站到了他的面前。
“莫哥怎么来了”余子江诧异地起身。
“刚刚接到一个分所转接过来的案子。昨天r城东郊一片山林里发现了一具被焚烧后掩埋的女尸,尸体的身份证件现在还没有找到,分所这边希望你和陶林能去帮帮忙。”莫时秋摆了摆手示意余子江坐下,然后把文件递了出去。
“焚烧后的尸体”余子江立刻警觉起来,接过了莫时秋手件里有一些现场拍摄的照片,余子江刚刚打开文件夹,一个触目惊心的尸体就冲进他的瞳孔里。
看样子这受害者已经遇害很久了,尸体表面没有衣物包裹,焦黑的皮肤沾连着泥土,开裂的碳化肌肉之下透出红色的血块,大火让躯体萎缩,眼睛紧闭面目狰狞,看起来可怕至极。
“尸体的眼角处出现了鹅爪现象,这是人在还有生命体征时经历火焰灼烧,下意识紧闭起眼睛留下的痕迹,看来受害者是被死前焚烧的。”余子江皱起眉头,缓缓往后翻去一页。
这些照片是各个角度拍摄的尸体,还有埋尸地周围一些可疑的痕迹。
陶林一直凑在余子江身边,跟着他的节奏一起查看这些照片。
一片种满松柏的山林,及时在冬日也还是一片深邃的绿。阳光从针叶的缝隙里撒下,沿着山坡向下不远,能看到一条潺潺的细流。
陶林盯着这些照片,突然陷入冗长的沉思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这片松柏林那么熟悉有种记忆卡在他的脑海里,某个画面似乎在满满变得清晰。
“我们赶紧去一趟吧”余子江说着,刚想要把这文件夹合上。
“等等”陶林突然一惊,直接把余子江手上的文件拍住了。
在这一瞬,所有的记忆碎片都完美地拼凑在一起,仿佛在一片黑暗中点起了明灯。
“怎么了”余子江有些诧异地回头。
“这个地方我们见过。”陶林脱口而出。
“什么”余子江挠了挠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侯婷婷家里的风景照,你还记得吗拍摄的角度虽然不一样,但地点是一样的。”陶林伸手指着文件上的照片,直接加快了语速。
“赶紧让人去一趟侯婷婷家,把墙壁上的照片全部拍下来,确认我的记忆是否正确。叫上章韵姐,和我们两个一起走一趟现场。”陶林立刻起身,示意余子江赶紧跟自己出发。
余子江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他捧着文件,紧紧盯着画面里那片松柏林细流在阳光里发着光,落叶铺满了土地。
猛然之间灵光一闪,余子江的记忆也被稍稍地唤起。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记起来了。墙上有张松柏林的风景照,溪流穿林而过,好像就是这个埋尸地。”余子江兴奋地提高了音量。
两人一同加快了脚步,往警局的停车场走去了。
案发地点离市区比较远,余子江开车载着章韵和陶林,一路往东行驶,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到达了r城的边界地带。
他把章韵在镇子里的分所放下,吩咐她先去看看尸体,接着和陶林一起继续往发现尸体的山林行驶而去。
半途中,余子江指派去侯婷婷家的警员传来了照片信息,陶林拿起手机一一比对,他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侯婷婷饭厅墙壁上的其中一张照片,就是在案发地拍的。
余子江和陶林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一个身穿旧警服、背着黑色双肩包、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山脚下等待着。
这是东郊分所的罗队长,松柏林焦尸的案子原本是他负责的。
看到余子江的车子,他立刻摆了摆手,领着他把车子停在山脚的一块空地上。
“太好了现在就等你们来,我们赶紧上去吧”简单地自我介绍以后,罗队也没有多寒暄,便往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走在了陶林和余子江的前面。
“松柏是当地人的经济作物,九月十月的时候,这里的药用松子会成熟。”罗队一边带着余子江和陶林往山上爬,一边说道。
“昨天下午,这片林地的主人上山来查看松树的情况,就发现了这具烧焦的尸体。”往上走个几十米,他们终于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平时这片林地没有人专职把手,都是随便进入的,这段时间松子已经不上市了,所以林地的主人隔好久才会上来看看。”罗队最后说道。
面前一片土地已经被警戒线层层围起来了,黄土被铁锹翻开一个不深的坑,尸体已经被当地分所运走了。
听警员说,前来查看松柏林情况的树农,就是在这里无意间翻出了一只焦黑的人手。
余子江深喘了一口气,他站在土坑旁边,转头望了一眼山下。
“真是麻烦,这片山林里也不可能有什么摄像头,平时这里又没什么人来,这可怎么找。”余子江无奈地抱怨了一句。
“这山坡的陡峭程度不高,埋尸地点离地平线只有几十米。”陶林一边说,一边走近了那个埋尸的大土坑。
他总是习惯少说话多做事,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他弯腰看了一眼土坑放置的标尺,看到土坑的深度大约有20厘米。
“土坑的深度比较浅,刚刚好能把尸体掩埋住。”说罢陶林重新直起了身子。
“从这一套流程上看,我觉得凶手的力量不太大。否则他应该把土坑挖得更深,埋尸的地点也应该更往上。”他最后说罢,转回头看向了余子江。
此时的余子江正伸出双手,张开食指和拇指,在眼前比划出一个矩形的方框,把指头当作相框,做出一个对比照片的样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