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们这要是还有什么发现,记得立刻联系我。”余子江摆了摆手,示意罗队不用送了。
他一步跨上车子,最后在分所同事们的目送下,离开了这片偏远的山区。
二月二十五日,侯婷婷失踪的第三天
虽然昨晚到家的时间比较晚,余子江第二天还是精神饱满地走进了办公室,陶林也早早地来了。
有一个悬案交到了第一刑侦支队的手上,办公室的警员们也跟着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余队,人已经带到审问室。”余子江刚坐到工位不久,就有人来向他汇报。
余子江点了点头,又拍拍陶林的肩膀,两人便一起往审问室的方向走去了。
铁门打开,狭窄的空间里,压迫感扑面而来。
段潇已经坐在这张冷板凳上等了许久,看到陶林和余子江来,她这才微微抬起头。
“是你杀死的郭雯,对吗”陶林说罢,把松柏林风景照放到了段潇面前。
“你在杀死她以后,把她埋在了松柏林里,最后拍摄了这张照片,当作礼物送给了侯婷婷。”
询问的开头就是如此地直接了当。
“这张照片是我拍的,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段潇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不紧不慢地回复了陶林。
“这么大片松柏林,谁都可以进去。我只是拍了一张好看的照片,你就要说我是杀人凶手吗”她轻笑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去那片松柏林”陶林又问。
“我经常跟着我老板出差,他去哪我就去哪。没有这么多为什么。”无论余子江问什么,段潇都能从容轻松地应付过去。
“你给不出理由,我只能认为你是在狡辩。”余子江抢过了话。
“你不也一样,给不出任何我作案的实际证据,那我也只能认为你是在臆想。”段潇不紧不慢地回怼了回去。????
余子江憋住了一口气,段潇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实际上是一种直白的挑衅。
“你做事确实是干净利落,不然郭雯的尸体,也不可能被埋了近一个月,才被人发现。”陶林轻吸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狂妄的段潇,他的态度比余子江冷静太多。
“可是再完美的犯罪,都会留下破绽。你现在就坐在警局里哪里也去不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找出你留下的痕迹。”
段潇的注意力被陶林的声音重新拉了回来。她看着那张丝毫不露任何一丝真实情感的脸,忽然前倾身子,弯曲的手臂轻轻搭在了铁桌子上。
可她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审问室角落里的摄像头。
余子江顺着那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转头看了一眼,最后嘲讽一样地提了提嘴角。
“别想了,不可能的。”他鄙夷地说。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段潇立刻无所谓似地耸了耸肩膀。
她重新歪头,看向了陶林,那双纯黑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暗语奔涌而出。
陶林就这么与她对视了几秒,最后他直接转身,走到审问室的角落里,手动将监听设备切断了。
余子江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陶林这出格的动作,他被这样的大胆惊住了,甚至来不及阻止陶林关掉监听器。
”凡是审问都要留记录,你要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我把声音关掉了,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退路。“陶林一边说,一边重新坐回了段潇的面前。
监控室里值班的警员们不明所以,他们只能看见陶林的嘴巴一张一合,嫌疑人一脸得逞的坏笑。
警员赶紧凑到台前打开对讲:“余队,里头出什么事儿了,要帮忙吗”
焦急的声音通过耳机传了进来,余子江看了一眼表现得运筹帷幄的陶林,最终对着单面玻璃窗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段潇满意地点了点头。
“陶警官,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她扯着嘴角微微一笑。
那个表情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毛。
“游戏你想干什么”余子江眼皮一撑,音量跟着提高了起来,他没想到段潇示意自己关掉监控设备,是为了说出这样挑衅的话来。
陶林没有说话,紧皱起眉头,紧紧凝望着面前微笑着的女人。
“我和您说的一样,是一个追求优越的人。无论做什么,我都想拿到那个第一名。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有人不停在我耳边提起你,说我永远不可能超越你。”段潇缓缓开口道。
“我特别讨厌这样的挑衅,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比我强。”
陶林心里很清楚,段潇说出这些话,其实已经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可是她又实在是精明现在说出来的一切都将是无穷考究的,而余子江和陶林又不能拿出证明段潇杀人的可靠物证。
这样一来,谁也没办法给她盖棺定论。
“你是想和我玩猫和老鼠的游戏”陶林不示弱地立刻接过了话。
“我藏了好几只老鼠,你这只猫,能不能帮我找出来呢”段潇回答。
“段潇,你不要太过分了杀人不是游戏”余子江的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他直接一拍桌子,想要呵斥住面前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如果猫抓住了谷仓里的老鼠,并主动把它放在主人面前,那这只猫就会得到主人的夸赞;如果主人自己发现了谷仓里的老鼠,他一定会大骂这只猫没用。”段潇根本没管余子江的呵斥,继续缓缓开口说道。
“而且,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你们顶多只能关我二十四天这是一场限期游戏。”她说。
余子江看到段潇那副视生命为粪土的样子,真是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要加紧了陶老师。”段潇最后说。
面对段潇的屡屡挑衅,陶林看起来十分冷静。他知道,面对这样的冷血动物,愤怒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以更加具有侵略性与压迫性的姿态与她对峙,才是对可能驯服她的方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