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
整个房间内凡是有顽固污渍的地方,全都被他用净化术清理干净。
在多处洁净之地,甚至看不见太多水渍,只是微有稍许罢了。
尔后,他又找了瓶没喝完的水,将瓶内剩下的水喝完,遂又施展出净化术的第三条作用:平白无故变出水来,还是纯净水
“哗啦啦”
清澈无瑕的水流骤然出现
麟洛:“啊”
可这一次,他没有如之前一般幸运:
因为控制不好量,最后不仅是瓶子里变出了水,甚至地板、床铺上也浸湿了大量的水。
“糟糕,这就很尴尬了”麟洛自言自语道。
他迅速拿到拖把,将蔓延的水赶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当然,由于地板老旧,还是漏下去了一些水滴。
楼下的房东老人好奇地看了上去,发现:那位新来的小伙子居然在拖地
老人不知施术失败这个起因,只得推断:麟洛在帮自己拖地。
老人:“这”
房东老人心中好奇,但因某些原因,又不敢去问询。
如此,老人也只能是静静地看着他弄事儿了
待麟洛将一切处理完毕,大半走廊也被他拖的十分干净。
而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早起的老人。
他们二人心思颠倒:
老人看到他拖地,稍有惶恐之余,还有几分感激之情。
而麟洛因法术控制不当,心中却是尴尬之余,还有几分愧疚之感。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让这微小的愧疚感消除,麟洛想到了卫生间里,水放未满的大水缸。
这大水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想要提水灌满,至少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辛苦劳累。
麟洛:若我施术将之填满,老伯伯便不用去辛苦这一遭了啊
想到便做,他立刻对水缸施术。
“哗啦啦”
水缸瞬间被填满,多余的水也流到了厕所的蹲坑里。
做完这些,他心中的愧疚感消散,也不拖沓,用行风给自己的空间戒指,收起自己的剑与财物,与楼下房东老人打了个招呼,便动身前往与工友们的约定地点了。
码头
清晨的丝丝凉意,丝毫阻挡不了大家赚钱的热情。
虽是寅卯时分,却是已有许多人在下货、交易了。
“哟,早上好啊。”
罗昆对刚到的阿尼问好。
阿尼:“昆哥,早上好。”
罗昆给他发了根烟,他熟练地接到手中,点燃。
“呼”罗昆呼出一口烟雾,语道:“明明这里离他家是最近的,可他却现在还不来,看来是又在女人的怀里长醉不醒了”
阿尼:“嗯,应该吧。”
两人都知道对方指的是谁,心照不宣地吐槽了一句。
“昆哥,早上好,抱歉,我来晚了。”
麟洛在他们吐槽了那一句后出现。
罗昆:“哦麟洛啊,早上好,没事,不晚,我们其实也刚到这不久,人都不齐呢。”
说完,手中的香烟又吸了一口。
麟洛:“彪哥还没来吗”
罗昆:“嗯,没来,待会儿来不来,也不一定。”
麟洛:“哦为什么呢”
罗昆:“昨天的工钱,大概够他玩两天了,今天说不定他就不来了。”
麟洛:“哦,那我们”
罗昆掏出一块陈旧朴素的怀表,看了看时间:“五点五十六”
“再等二十分钟吧,六点十六还不来的话,我们仨就先去跟老板报道吧。”
麟洛、阿尼:“嗯。”
二十分钟后
罗昆和阿尼的烟,已经燃完了三支,而他们三人始终未见阿彪的身影。
罗昆又看了看旧怀表:“六点十八,差不多要到六点二十了,他应该不会来了,我们走吧。”
麟洛和阿尼都应了声“好”。
三人步行三百多米,一同来到了今天的工作地点。
与老板核对了一些日常事项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书房
斯蒂万:“卡蜜尔”
对这问询,她没说话,眼前这番脆弱的景象,还有更脆弱的回忆,都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发条装置发出轻响,斯蒂万来到了她的身后。
斯蒂万:“你回来了,阿芙耶呢”
她把阿芙耶的鞭子扔到他大腿盖着的羊毛毯上。
斯蒂万:“我知道了。”
卡蜜尔:“她的目的达到了。”
“那是”对于一个在轮椅上坐了这么久的人,斯蒂万真是一位不错的舞蹈家。他扯开了鞭子。
卡蜜尔:“提醒我自己的目的。”
“你的目的”斯蒂万最初的紧张变成了焦虑。
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斯蒂万被抓个正着,也没法逃跑,尤其是追他的人,是这城中最冰冷的铁器:青钢影。
他唯一的机会,是在大限来临前让尽可能地,让她悲伤痛苦。羸弱的身体束缚着他,他的武器,只有话语。
斯蒂万:“你需要对我负责。就好比对父亲负责一样。”
责任、父亲。每一个词在她心里都比刀子割得还深。
“你的意义就是服侍我。”他低吼。
卡蜜尔:“不,我发誓服从的是这个家族。”
誓言的内容深深地印在她脑海中,这也是所有密探的誓言。她毫不费力,也毫无悔恨地重复道:“家族为上,我将忠心服侍,不作伪,不藏私。为此誓言,我将全无保留,以灵、以身、以心。”
这也是她与哈基姆在最后一夜所说的话。她不能归属于他,因为她早已将自己献给了别的东西。
“密探的责任原本该是我来承担的。”斯蒂万的声音将思绪飘到记忆的卡蜜尔,扯回到现实中来。
他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甚至关节都发白了:“你也对我们的父亲发誓了,然而你做了什么就因为你不够强大所以他死了。之后你又差点儿毁掉了这个家族。为的是什么爱情还是虚荣那个时候你的责任跑哪去了”
斯蒂万的话语像鞭子一样抽在卡蜜尔脸上。
蛛网一样的静脉,这种疫病,她放任它滋生得太久了。
在他的疯狂之下,她对这个家族,展现了多少善意呢
卡蜜尔:“我剜出了自己的心,为了这个家族。也为了你,斯蒂万。我献出了自己的所有。这么多年了,你敢说你也做到了吗”
斯蒂万像打湿了的烟花一样踌躇了。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爆发,但他心里明白,没有什么能让他燃烧了。
斯蒂万:“父亲把它交给了你,但是我用尽了一生,只想向他证明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话语里满是嫌恶。他的怒火瞬间腾起,就像炼金药一样散播着毒气:“你可能把我看成是一个叛徒,但你要为此负责,姐姐。如果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决策者,我就不用插手了。”
卡蜜尔:是我让他变成了一头怪物。我忍受着他的毒计与恶念,全因为我不愿失去他。
如果他不在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曾经的我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如果我再坚定一些,早几年前我就已经终结这一切了。
我虽然一点一点地凿掉了自己的所有,但从始自终,我都没有勇气切掉这块坏死的血肉,而我们的家族也总有一天会被他侵蚀殆尽。
卡蜜尔:“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费尽心思提醒了我的责任,我就跟着哈基姆远走高飞了。”
斯蒂万来到她面前,血迹斑斑、遍体鳞伤,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疏忽所带来的后果。
卡蜜尔:就算多年以后我发现,他自导自演了那场袭击,我也已经释然了。
在我面对抉择,却被情感笼罩的时候,我的弟弟伸手一推,终于让我下定决心把荣誉和感情彻底分开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可能已经放弃了自己本来就应该承担的责任。
正是他见不得人的计策,让我彻底披上了今天的这身行头
她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肩上。
透过昂贵的丝绸和羊皮纸般起皱的皮肤,她能摸到他已然衰老的骨头。
“嗡”
她胸前的装置开始震动。
斯蒂万抬头看着她,眼中的蔚蓝色变得愈发锐利,仿佛是破碎的玻璃片一样,倒映着我周身逐渐亮起的光芒。
“你从来都是我的责任,弟弟。”空气里的寒意渗进了她的声音:“斯蒂万,我再也不会辜负你了。”
她把手从他肩膀上挪开,抚摸着他的脸庞。
曾经挂在他额头上那一绺孩子气的头发,很多年前就已经变得稀疏,最终消失不见了。
她指尖跳跃的弧光裹住了斯蒂万。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萎缩的肌肉把他的心拖进了黑暗的角落,现在终于彻底握紧了他的胸口。
他的眼睛闭上了,下巴无力地搭在她手里。
胸腔里的水晶渐渐平缓下来,她转过身去,面向着城市。
今晚的寒意会透进她金属的骨架里,但是明天,她又会继续前进,生机勃发一直进化。
半日时间眨眼度过,有了麟洛的加入,本是一日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硬是在半日之内完成了。
老板多给了麟洛两人份的搬运费用,共三人份。
而罗昆和阿尼也仅出半日,便拿到了一整天的工钱。
众人心里都十分高兴,老板请大家吃了顿午餐。
饭饱之后,三人一起商量今天下午该干些什么。
阿尼:“今天下午我要买菜回家,替老婆做一天饭。”
罗昆:“我要带老婆孩子去下馆子,麟洛,你要不要一起去”
罗昆对麟洛发出了邀请
而麟洛却是有些别的打算:“不了,昆哥,我就不去了。”
罗昆:“为什么大家一起吃顿饭不好吗”
麟洛:“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今天下午想要练习一下剑术,顺便巩固一个我新学法术的基础,所以,有些不方便。”
罗昆:“练习法术和剑术吗还真是刻苦呢”
“好吧,那这次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麟洛:“嗯,改天有机会再一起。”
各自道别,麟洛便出城去了。
他要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自行修炼。
寻至附近一片未过于开发的小树林,此刚好有一面积不大不小的空地,可供麟洛修炼。
麟洛:“就在这里,现学现卖吧。”
他从戒指中寻找了几份看上去像功法的卷轴,将它们同环首刀一并取出,摆放于身前空地。
这几幅卷轴有的卷的厚实,有的卷的轻薄。
而麟洛下意识地,就打开了最为厚实的一卷:
各类改良剑术
改拔刀斩:这是我改的第一刀,应该也是最完善的一刀。
我常常在想:最为致命且最朴实的杀招,是否存在
如果存在,应该是以多快的速度击出
如果要达到这个速度,哪个角度最好
经过许多实验,我发现:出其不意暗杀、正面必杀,仅对一个人的情况下,应该是由下往上的拔刀术,最为迅捷、最为致命。
原因:握持刀的姿势,正常来说都是刃口朝下的。
简单说完原理,接下来就说一些练习过程吧。
一、将自己能附着的剑气,附着在剑刃上。因境界修为的不同,不刻意强求此项
“附着剑气”
麟洛因是半神之境,很轻松地就将这一项达成了。
他将刀上充盈剑气之后,继续看了起来。
二、瞬间清空自己的心,将意志集中在一条凭空想象的笔直竖线上。
“清空内心,将意志集中在一条凭空想象的笔直竖线”
他的心慢慢放空,眼前也出现了一条笔直的竖线。
三、归刀入鞘,收敛一切。
四、收敛等于凝聚,在一切收敛到极致的时候,也就等于凝聚了自身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
将这份力量汇聚于手,传递于刀剑,刀柄向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最猛的力量,从那直线上切入,不有丝毫偏差地斩出一剑。
不管对手是谁,都可于此招之下,身躯一分为二
以上便是此改招的引导概念,实际使用还需自己磨合,勤加练习。
麟洛看到这里,没有贸然实践。
而且依照卷轴所载,自己现在有一个很尴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