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萨尔门克斯一直是用英文说话,所以高凡也没太听懂他在讲什么,不过,从其说话的语气、态度,还有话中terribe糟糕等单词,他就知道对方没在讲什么好话。
“他说什么”高凡问劳伦斯。
“你不必理会他,他们这种人,就以腐肉为食的秃鹫,永远想着从艺术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劳伦斯低声对高凡说。
a是个网站,点击率和广告收入就是他们的一切,为了钱,他们甚至可以去扒上帝的底裤,而在这次万众瞩目展会上,一位来自东方的,年轻的,青涩的艺术家,就好似是脱离了大部队的幼生羚羊,被这群豺狗给盯上了。
不撕下来几块肉,豺狗是不会甘心离开的。
至少要让这个东方艺术家泪洒当场,如果能够像上一位脆弱的艺术家那样吞枪自杀,那么萨尔门克斯就又有几十上百万美元的收入。
至于迫害一位无辜青年,良心是否会遭到谴责萨尔门克斯如果有良心这个玩意的话,他愿意拿去跟魔鬼交换几个金币。
“就是以攻击艺术家为生的评论家呗”高凡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命中和展会犯冲,每次展会都会遇到怪物、小人和这些莫名其妙的评论家。
“对,不必理会他们,艺术没有固定创作形式,也没有严格的好坏之分,如果他们想要攻讦你,你是无从辩驳的。
asx在美国艺术圈影响力很大,这会对你的艺术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如果被他们盯上,你的作品就别想进入美国市场了”劳伦斯低声说。
“可现在他已经盯上我了。”高凡瞧着那位正在那高谈阔论东方艺术沙漠的萨尔门克斯。
萨尔门克斯成功吸引了一些围观者的注意,包括艾玛沃特森等几个英国明星,都被他所吸引了,所以他更加来劲。
对萨尔门克斯来说,注意力就是金钱,现在正在做生意,做什么都不寒颤,所以更加夸张的形容起东方的艺术家与艺术界何其荒芜,甚至还延伸到了一些令人不快的种族话题。
他说得太过露骨,而种群问题一向是公众人物的禁忌,华裔在美国并不算是少数群体,很快就有一位长着东方面孔的收藏家,开始打断他的发言,并且试图纠正他错误的言论。
但这时萨尔门克斯已经进入半癫狂状态,他像是第三帝国的领袖那样挥着手,大声嚷着:“一百年内都不可能出现杰出的本土艺术家他们只能为世界提供neoney他们永远是世界艺术圈层最低层被鄙视者”
这话未免太过份,但似乎所有人都只为萨尔门克斯的态度感觉不快,却没有反对他的意思,或者说,大家都认为萨尔门克斯说了真话,只是不该在这个场合说出口。
这让那个东方面孔的收藏家十分无奈,他脸上带着愤懑,却也另有一种无法辩驳的无奈。
的确,国家实力日渐强盛,但在艺术领域的确缺少积淀,何况现在世界的艺术风向崇尚西方,拥有东方气质的水墨画并不流行,说到底,所谓艺术,也不过是附庸于强势文化形态的墙头草罢了。
那个收藏家走到高凡面前,递了一张名片给高凡,并说:“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与我联系。”
高凡接过那张带有水墨风格的名片,瞧着上面的一面是英文一面是这边写着:齐格飞。
“我需要啥帮助”高凡一时不明白这位华裔同胞的善意,从何而来。
“别把asx的话放在心上,他们惯于站在种族歧视的立场上,新时代的3k党,上次有个日裔画家就因为他们穷追不舍的诋毁而自杀了。”齐格飞低声说。
“哦”高凡明白了,“大叔你是怕我自杀,但他对我做了什么呢他刚才说什么我听到了很多个。”
“说的只不过是艺术圈所有人心中公认的对于我们国家的一些词汇。”齐格飞站在高凡身边,低声说,他目光扫向围成一圈,隐然以萨尔门克斯为中心的围观者们。
他说:“这些盎格鲁撒克逊强盗,对我们国家的印象,还停留在一百年前,可笑,早晚会有人教育他们,我们是谁。”
早晚
高凡想。
他高凡打脸可不分早晚,而是从早到晚。
“两位大叔,你们让开一下。”
高凡对劳伦斯和齐格飞说,现在这两位似乎把他护在背后,怕被萨尔门克斯吃掉一样,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谁更凶猛。
“你要做什么”劳伦斯问,“你不要直接对话asx,他们会曲解你的任何一句话。”
“我不是想要对话他们,就是要想要装个逼。”高凡微笑着重复,“两位大叔让一下,我要开始装逼了。”
劳伦斯和齐格飞瞧着高凡脸上的笑容,总觉得那有点神经质,甚至有点诡异。
你别劳伦斯想拉高凡,但高凡已经向着萨尔门克斯高声喊:“喂,那个脸上长刷子的3k党大叔”
没有几个人懂。
这时齐格飞想,还好萨尔门克斯不懂。
但劳伦斯却是表情一变,因为他知道,萨尔门克斯懂,否则不会听懂他刚才与高凡的对话。
果然,萨尔门克斯用蹩脚的回复高凡:“你在叫喔”
“果然听得懂,那就好办了。”高凡对着他招手,“来,大叔,我单独给你看我的画。”
“这个东方孩子竟然叫我3k党”萨尔门克斯先用英文向周围的人说,引发了一阵骚动,大家都用指责的目光望向高凡,可笑的是,在萨尔门克斯说出那些带有种群色彩的侮辱话语时,并没有人这样看向萨尔门克斯。
这就是所谓的强盗式观点吧,我可以做,但你不能说,而你没有做的,我也可以说。
“这个孩子还要让我单独看他的画”萨尔门克斯像是小丑一样夸张得说,引发了一阵笑声,紧接着他大摇大摆得走过来,对高凡说:“喔得观点,很犀利,你会承受不住的。”
“我的画,很犀利,你也会承受不住的。”高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