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发生。
高凡只觉眼前无数金币被炸开又如同天花乱坠般坠下。
那只红色魔鬼痛得捂着裆部满地打转,疼痛的咆哮声让高凡听着牙齿发麻。
这么简单就搞定一个异族么高凡瞧着吕雉与邓肯维兹拉矫健的身手与可怕的杀伤力,果然在面对这种并非伟大存在,而是仆从级别的异族时,某些调查员才是怪物。
“小心后面”
吕雉向着高凡叫了一声,高凡手中原本就握有雕刻刀,此刻心中默念我已知晓,这世间至理妙在毫厘,随即持刀向后一挥,淡蓝色火光如霹雳般掠过,另外一声惨叫哀号声,随即就从高凡背后传出。
高凡转头,就望见另外一只红色魔鬼,它并没有受伤,但仍然拼命向后退,似乎是被雕刻刀上血肉主宰的气息给吓到了。
邓肯维兹拉趁机打了它两枪,于是它就哀号着逃到一根血肉藤蔓上,攀爬着想要逃走,邓肯维兹拉枪法极准,又命中其几枪,但阻止不了它的逃窜。
“我们有三个人进来,应该还有一个,小心点。”邓肯维兹拉说,他闭目凝眉,随即又睁眼,指向高空中一个方向,那片血肉藤蔓中:“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在那个方向。”
谁小心谁啊高凡想。
“嗯,我的指南针也能它们指出来。”吕雉说,齐格飞把指南针留给了吕雉。
这下魔鬼们连藏都没法藏了高凡又想。
实际上,没有伟大存在眷顾的异族,在系统的定义中,是资源,位阶实在不高,黑树就是一例。
根据邓肯维兹拉的直觉,还有吕雉手中的指南针,两人很快就搜索到了藏在血肉丛林中的魔鬼,他们随即攀爬而上,在血肉丛林中战斗。
到了高空,吕雉非人类的战斗力就更加充分发挥了,当然,邓肯维兹拉也不逊色。
高凡只见到从巢穴顶部向下倒竖的藤蔓血肉森林中,到处都是爆炸、枪声、蓝色火花,还有魔鬼的惨叫声,高凡意识到,红色魔鬼虽然瞧着可怕,但论起威胁性,还不如蛆人们,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无形之子是伟大存在,塔巴德是什么仆从而已。
不一会儿,砰砰两声,两只肢体残缺不全的红色魔鬼就掉了下来。
而浑身是血、但只是被染到的吕雉和邓肯维兹拉,这两尊杀神,也顺着藤蔓滑了下来。
三只红色魔鬼被归在一堆。
邓肯维兹拉说:“我会把它们带回掘墓人总部,但由于是我们共有的战利品,所以两位将会得到一些补偿”
“先别急着分配战利品。”高凡忽然说,他正蹲下去观察这些红色魔鬼,55点的调查和23的神秘学,告诉他状况不对。
这些被重伤的红色魔鬼,高凡从他们的伤口处,发现了很明显的骨骼结构和肌肉组织,解剖学告诉他,那是属于人类的。
“它们不是恶魔,它们是人。”高凡忽然说。
“人”邓肯维兹拉蹲下,去端详那伤口,他专长是在战斗,但他同样精擅刑讯,从两只红色魔鬼的伤口处,分辨出它们似乎的确是人类。
“塔巴德是人”邓肯维兹拉迷惑了。
高凡也皱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从头来分析的话,吕雉的大部分关于塔巴德的情报,都是来自i氏家族的,因为老i处于生命形态即将崩溃的状态,i家族中也有不少受害者,所以吕雉自然会认为,i氏家族提供的情报,都是准确的,毕竟他们是要拯救自己啊。
但如果不是这样呢
红色魔鬼如果内中结构是人类的话,那不就是与蛆人同样情况,是被祭祀转换了生命形态么
眼前的红色魔鬼不是塔巴德。
谁是塔巴德呢
高凡仰视着这座巢穴。
一个灵感浮上心头。
随即咚咚咚咚的心脏跳动般的呢喃声,在耳边如同战鼓般轰鸣。
“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巢穴,是有生命的。”
一边说,高凡一边踩了两下地面,地面则蠕动了两下,像是踩在暗藏泥浆的地面上,反馈出一些生命的波动和古怪的质感。
“画家先生,你的意思是”邓肯维兹拉不明白。
“i家族一直说,那些红色魔鬼是他们献祭的对象,明显不对,这座巢穴,才是他们献祭的对象,那些红色魔鬼只是爪牙。”高凡说,他的神秘学和调查清晰告诉他,他脚下和眼前的这个巨大巢穴式生命体,才是真正的塔巴德。
吕稚和邓肯维兹拉对视一眼,吕雉说:“爸爸说得对。”
没什么理由,就是信任高凡。
“i在骗我们他是祭祀,不可能分不清爪牙和恶魔。”邓肯维兹拉说,“作为祭祀,他理应可以操纵这些红色魔鬼,那么”
邓肯维兹拉随即表情一变。
他立刻冲到登山索垂下的地方,开始借助机械装置,把自己往上升,高凡和吕雉也跟了过来,他们仰头张望,在一片暗红色光芒中,已经瞧不见井口的那一线天光了。
邓肯维兹拉悬吊在半空,好一会儿才下来,黑色凯撒的脸,已经变黑了。
“锁住了。”他说。
他被阴了。
被i氏家族给阴了。
“我不明白。”邓肯维兹拉有些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是被一位恶魔祭祀给欺骗了么他又能从这其中得到什么好处”
“果然信仰恶魔的家伙就没一个是好人”吕雉咬着牙说,“早就该把他们吊在路灯上”
高凡则是抬眼望天,还不太慌乱,他另有底牌,就是老i和小i在搞什么,他很疑惑啊,明明自己已经被恶魔纠缠着,将要举族皆灭,还在想办法害人,难道这就是恶魔祭祀的本质
这时,他们脚下的地面,忽得晃动起来。
巨大的咚咚声,已经不止响彻在灵感中,而是从现实中,从墙壁中,从地面里,轰隆响彻,一张巨大的脸,在他们脚下浮现,那是一张恶魔的脸,像是放大了数十倍的红色魔鬼,这才是真正的塔巴德。
它咆哮着:“另一个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