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用雕刻刀a剖去了犬脸祭祀一半的头颅。
在不知名伟大存在的昵喃声中,雕刻刀a发挥它本该有的力量。
使用令咒的代价极大,也许是吕雉和高凡无法承受的,但那代价,却不像郭亨利一样,是即刻反馈的,所以,此刻濒临绝境是犬脸祭祀。
犬脸祭祀失去半片头颅后,一切仿佛被按下了终止键。
深渊之上,沸腾的、被驱动的雾气,犹如失去动力的发动机,慢慢平静下来。
吕雉这时看到,被剖了一半的犬脸祭祀脑中,竟然真的没有大脑内存物,而是一片雪白色蠕动着的宛如蛆虫样的物质,这似乎坐实了犬脸祭祀的非人属性。
非人的犬脸祭祀,生命力极顽强,在只剩下半片脑壳的状态下,仍然还留着最后一口气。
他用半片嘴喃喃得说:“阿瓦利达宾塞”
是恶魔语,吕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能听懂的高凡又太远,听不清。
但接下来,犬脸祭祀则是改回了人类语,他说:“伟大的无形之主,我不能再侍奉您了您的诅咒十分灵验,终究会有我族人中的新子嗣,成为您所钟情的祭祀为您描绘全新的像贡奉鲜美的祭品”
这句高凡倒是听见了。
我族人中的新子嗣一句,像是闪电一样击中了他。
“你叫什么“高凡忽得大叫。
犬脸祭祀没听到,或者说是不想回答。
“问他的名字”高凡对吕雉说。
吕雉不知道高凡想问什么,但她尝试着相信高凡,她看到犬脸祭祀的手指,已经慢慢脱离岩壁,就要掉入深渊,而他另外一只手,还死死握住无形秘藏不放。
“你叫什么名字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吕雉用力揪住犬脸祭祀的黑色风衣。
犬脸祭祀原本庞大,但因为屡次动用无形秘藏的力量,而萎缩得好似一株枯萎大树的身躯,已然开始向深渊坠落。
在这一刻,犬脸祭祀似乎终于听到了吕雉的问题,他回忆起了自己一百年前使用过的名字,于是他说:“我叫林道乾。”
哗啦
犬脸祭祀的黑色风衣,被吕雉扯碎,他太重了,构成他身体的可能不是血肉,而是水泥,吕雉能够拉动高凡,却拉不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其在岩壁上撞了几次后,翻翻滚滚得向深渊坠落。
吕雉当然不是想救这个敌人,这个恶魔爪牙,只是每个恶魔爪牙,都精通着丰富的神秘学知识,如果他的理智,足够其将这些知识复述出来的话,那对于调查员而言,将是一份难得的财富。
不过现在他们只获得了一个名字了。
林道乾。
完全陌生。
最后一个问题被浪费了。
吕雉开始在岩壁上攀爬,70度斜角的恐怖斜度,对于吕雉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题,她手足并用,灵巧得好似一只猫,很快就爬到了桥上,还顺手把高凡拉了上来。
“结束了。”吕雉只觉身心俱疲,没形象得躺在桥上。
嗯。高凡欲言又止,他现在san值不高,但也记得吕雉说的那个调查员不能说事件没结束,否则事件永远都不会结束的规矩,他没疯,也不会故意找死。
所以,高凡换了个说法。
“我见过林道乾这个名字。”高凡说,“就在我们进入深渊的入口,林家祖先牌位的最高处那个,他是林家在这块大陆的第一代先祖。”
嗯吕雉翻身坐起,她意识到,高凡说了一个惊人的真相,“你的意思是,这个犬脸祭祀,不是异族,而是人类。”
“是的,一个获得永生的人类,一个应该活在一百年前的人类“高凡立刻说,“他是林家的先祖,是第一幅画中,逃避了父亲的最后晚宴,乘船来到天县的林家先祖”
“如果获得永生是这个鬼样子,那还是算了吧。”吕雉想着林杰瑞脑壳被切开后,脑中沸腾的蛆质,简直触目惊心。
高凡又摇头。
他心里明显憋着事。
看得吕雉也很难受。
“你究竟想说什么”吕雉问。
“这可是你先问的,不是我故意乌鸦嘴哦”高凡找到理由一样,说了那句经典的台词,“我觉得事情还没结束。”
我叉吕雉想给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她没好气得问。
“蛆人呢”高凡问,“咬死林成一,抓走林森浩的蛆人呢蛆人应该是林道乾献给无形之子的祭品,也是他能够驱使的奴仆,蛆人去哪了如果一个德鲁依一直用拳头和你战斗,你会不会怀疑他为什么把宠物藏起来”
“谁会拿蛆人做宠物”吕雉反驳,但底气不足,的确,蛆人呢
“这种情况,或者能用一个假设来解释,地狱之门原作,是林道乾驱使蛆人的关键,所以我们此刻见不到蛆人,而林道乾才会袭击林成一,希望拿回那本恶魔书,再制作一个仪式。”高凡说。
“这逻辑没错啊,林道乾想要给无形之子献祭,就必须通过仪式,把这个当做人生终极意义的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再做一个仪式的。”吕雉点头。
“那么问题就来了。”高凡说,“既然失去仪式后,林杰瑞已经无法驱使蛆人,那么,在学校里袭击我,在食堂里制造恐慌,抓走林森浩的蛆人,是谁的奴仆他现在又在哪”
没错。
吕雉意识到了,的确事件还有很大的漏洞。
蛆人在哪
如果不是林道乾,那又是谁
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在阴影中观察着他们
坐视他们与林杰瑞的战斗,等着坐收渔利
“但无形之子的恶魔书,已经掉进深渊了,无形之子应该没有爪牙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吕雉话还没说完,两人就见到一幕奇景。
他们见到了,雾海生涛,一个长长的白影,开始从侧面岩壁上,向上攀爬,如果说吕雉的动作如同灵猫,那么这个白影的动作,就像是鱼归入大海。
因为他本来就是深渊中的生物。
一个四肢与头部,都是长长蛆形的怪物,出现在高凡和吕雉面前,更值得注意的,是他花瓣样张开的口器着,叼着的那本无形秘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