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凉王进城之后,他的心情是崩溃的。
在来下邳前西凉王身上的龙脉煞气终于散去,他也有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前线军队。
结果当西凉王整顿完前线的西凉大军,来到下邳准备与东吴王共商大事。
他一进下邳城来到白门楼下就看见了东吴王的尸体,还有站在东吴王尸体旁的吕布。
“你逆子你干了甚么”
眼前的这一切景色都让西凉王血气上涌。
“替天行道。”吕布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说“我只是杀了该杀的人。”
吕布确实只杀了该杀的人,在动手前秦镇给了吕布一份名单,里面有鲁敬和孙仁一起罗列出的参与了烈性五石散买卖的相关人员。
在场的东吴将领中有一部份人在这名单上,没在名单上的吕布都放走了,例如凌统,但有一部份在名单上却机灵的逃走了,像是甘宁。
总之在场最惹眼的一具尸体,无非就是罪魁祸首东吴王孙仁的尸体。
“替天行道那本王今日也该清理门户了”
在西凉王的霸王将星作用下,吕布突然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长剑准备自刎,可剑刃抵在他脖颈上的刹那却止住了。
全程吕布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因为他知道当今的局势西凉王离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义父,如今您麾下大将稀缺,我已令手下攻下了下邳各地,光靠如今西凉军事再拿下远魏不难,届时霸业可成。”
“你以为我会信你”
“您只有这一个选择”
吕布和西凉王都清楚的知道,这个时代的战争除去兵力和后勤,还看拥有将星的武将数量。
虽吕布难以控制,却至始至终都是西凉王手底下的一张王牌,在这种绝境之下他将这张王牌给撕了,那就真的再无退路了。
可就是这张王牌将他给逼入了这一绝地。
“下去吧,我会遣人将东吴王的遗体送到东吴吕氏去,孙仁这家伙说白了也只是吕氏的棋子,想吕氏说清这些现在还不能与江东为敌”
西凉王冷静了下来开始了后续的战局部署,他真正结盟的对象其实还是江东的吕氏大家。
以这个江东的士族代表在江东的话语权,绝对不会以这个为理由,在与远魏大战当前的节骨眼与西凉为敌
“遵命。”
西凉王的冷静,让吕布极为意外可他也没说什么就直接选择告退了。
在数日之后,东吴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到一天深夜,吕布暂离了下邳城在一处河岸的船舶中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秦镇。
“吕将军这些天辛苦了。”
秦镇给吕布上了一杯热酒,他没有喝秦镇也知道吕布今天不是为了喝茶而来的。
“东吴一直都没动静,王上这是您失算了”吕布直言出了自己的疑虑。
在秦镇的计划中只要吕布手刃的东吴王,那东吴将会彻底倒向西凉的对立面,届时西凉就会从三方联军合围剿灭远魏的局势,变为远魏东吴华中三国合围围剿西凉。
可现在东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还真把这口气给咽下了,继续和西凉联合进军远魏。
“并没有,只是江东内部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做出决定,此次前来本王只是为了赠吕将军一件兵器。”
秦镇说话间已经让身后的关胜拿出了一柄由黑布包裹的兵器,这柄兵器足足有一米九之长,吕布在接过之后感觉到了入手的沉重感。
“此兵器是”吕布解开了黑布后发现手中之物,正是他平常所善用的长戟。
只是这柄戟有一种说不出的灵动性,远胜于他之前所用的制式长戟,绝对是一件绝世神兵
“方天画戟,是由我华中国神匠浦沅所铸配吕将军这般猛将最为合适。”秦镇说。
“方天画戟那吕某就先行谢过了。”
吕布也没矫情,他清楚一位武将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两件东西是什么,一件就是武器,一件就是良驹。
他已经有了赤兔这一匹神驹,就却一件趁手的兵器。
“还有吕将军所骑的那批红马名为赤兔本王很好奇赤兔是马的名字还是马种”秦镇问出了自己很久以前就有的一个疑虑。
“回王上,赤兔乃西凉所产的马种,因毛发如血日行千里,且力大无穷凶很好斗著称,赤兔本就是马中之最,而我所骑的那批更是赤兔族群中领头的那一匹。”
也就是赤兔王吗
“马中之最吗也好本王在此送吕将军一句话,即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秦镇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吕布仔细咀嚼了一下里面的意思后有点怔住了。
“此话,吕某如今可不敢当啊。”吕布半开玩笑似的说。
“如今不敢当今后也不敢吗好了吕将军回下邳吧,不久后该迎接你此生最辉煌的一刻了。”
秦镇注视着吕布将自己递过去的酒杯给一饮而尽,在放下酒杯吕布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此我也能解脱了对么”
“是啊,解脱战神之名必将于这场大战打响,届时你也能去天下九洲以证你的战神之名了。”
秦镇知道吕布这些天下来,身上的重担让他忘记了自己的性格本质其实还是一位战狂。
“也好,那吕某人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吕布起身拿着方天画戟离开了这艘船舶,然后转身踏上了战场。
秦镇目送着吕布的离开,目光转向了江东的方向。
现在就看江东的表态了。
凌统被甘宁拎着一路逃回了建邺,凌统在建邺待了两天,就等着领兵杀回下邳去报仇。
可他回到庐江后发现江东的那群掌权的士族根本没有报仇的意思。
“杀君之恨你们都能忍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江东不成”
凌统现在真想提刀把这些士人给全部一刀砍了,可他力微言轻,这样做也改变不了什么。
“杀东吴王乃西凉逆贼牛辅,董公已应允战后将此人押送江东了,此时应当以前线战事优先。”
现在主持江东政坛大局的人正是孙仁的老师张布,他同样也是江东士族势力的代表之一。
这句话堆得以凌统为主的一批年轻将领根本无话可说。
可在这时鲁敬领着一批人走入了大殿之内。
“张先生,此话甚对,但在下还有一事想疑惑,那就是王上如今身死,他的后继之位由谁来继承”
鲁敬所言让众将嘘声,张布表情也微微一凝直接说。
“当然是由王上长子继承难不成鲁太守想违逆祖宗之法不成”
“祖宗之法我怎么记得东吴的祖宗之法乃兄死弟与子共谋,群臣取其优以辅佐之。”
鲁敬直接一言道出了江东的君主继承一些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君主的兄弟姐妹是有资格在君主死后与君主的长子争夺王位的。
只是这种事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可孙元是江东士卒的傀儡,那他的长子定然也会受江东背后的氏族摆布。
“你的意思是”
“我鲁子肃在此向江东众臣引荐,下一任东吴王之选乃东文王次女孙仁,孙二小姐。”
在鲁敬的话音之下孙仁径直的走进了大殿之中,她一踏入大殿整个江东群臣的议论声近乎要压制不住了。
“让一个已被赶走多年的二小姐回江东称王鲁太守你这一决议有损东吴王侯的威仪啊。”
“王侯的威仪当年东文王病逝前,御令所写的是让二小姐继位,你们却擅改御旨”
“你还敢在此血口”
“够了”
孙仁出声制止住了在场要争吵起来的江东众臣,她这次来的目的虽是为了重夺东吴王的位置,却清楚的明白如此在场的一众将领们,他们更在意的是与西凉的战争。
“我兄长被西凉众军围杀于下邳,江东大将中有数位也死于此役,他们于我年幼时都对我有恩,你们难道真的一点怨恨都无吗”
孙仁拿出了自己身上证明自己身份的金授印说。
“我现在以成文公主之命问众将,谁愿意与我一同去讨西凉,以报此血海深仇”
孙仁的这个公主的身份只是一个花瓶摆设,根本没什么实权可现在江东想要报仇的众将要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凌统第一个选择站在了孙仁的身边
“反了反了你们可敢”
“反了是反谁”
周瑾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当他走入了大殿中来到了孙仁的身侧时,原本那些还犹豫不定的江东众臣们在这一刻都选择彻底倒向了孙仁。
这也预示着这一刻江东的政坛彻底变天了。
“你可知现在与西凉为敌完全是在自寻死路吗”张布高声的质问着周瑾。
周瑾没有回答,孙仁代替了他的回答,孙仁直接拔剑将大殿前方的案桌砍下了一角。
“江东众将誓讨西凉的决意已定,谁再有疑问就如此桌”
在孙仁的这句话下江东众臣再无一人敢开口,所有人都嘘声迎接着孙仁的下一道号令。
多日后深夜下邳城中。
辽忍痛走进了守军的军营大帐中,那晚咸京国库战辽还是大意了。
江东那个叫凌统的家伙根本不怕死的,直接不要命的冲向了他把他推进了火海。
虽他这之后还是击退了对方,可依然受了伤。
辽拿剑的手臂被凌统一剑贯穿,不修养个大半个月根本无法再拿剑上战场。
可现在的战局根本没时间让他休养。
“将军敌军已包围下邳,切断了下邳多处的补给高顺将军带着弟兄们准备突围失败了。”辽汇报了现今的状况。
如吕布所料的一样,他杀死了东吴王之后,西凉的战况瞬间急转直下。
远魏和东吴之间迅速的摒弃了前嫌,将首要的敌人放在了剿灭西凉大军上,而下邳就是他们现今的目标。
“高顺没办法吗那辽你的手伤如何”吕布问。
“不碍事,我有信心能骑马突围,向咸京求援。”
辽的话里是在强撑,吕布知道现在辽的手伤根本没办法拿得起剑,更别提上战场了。
“如此的话”
吕布在沉思间缓步的走到了辽的身后,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用手勒住了辽的脖颈。
“将军”辽这一刻瞬间明白了吕布想做什么。
“辽你比我强。”吕布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说“你还年轻不可为忠义这种无聊的理由死在此战中活下去今后别像我一样遭千万人唾弃你要活得像个样子让今后千万世人记住你的名字张辽。”
吕布的话音落下辽因为大脑缺氧而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来人,将辽将军送出城去。”吕布对大帐外守着的两位士卒说。
“送送出城可将军现在城外已经被包围了。”
“远魏与东吴众将要杀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在吕布的命令下两位士卒立刻得令带着昏迷过去的辽跑出了城。
而吕布走出了大帐看着逐渐密布的黑云,下邳守军中想逃的,他都准许了,剩下的全都是一群宁可死,也不愿意落得一个不忠不义之名的将士。
但他们忠的偏偏是他这个万人唾弃的吕布。
“大战要来了。”吕布侧头看着身旁嘶鸣不已的赤兔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