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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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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小乙含笑点头,“初学乍练,少年爱好,只是觉得二舅不能在守正本心的情况下操纵姚家走势,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就帮了二舅一把”

老头儿把眼一鼓,“你知不知道,二舅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优柔寡断,豁不出去,所以我之前的状态,也许就是我梦中最理想的状态而你,却惊醒了我的美梦”

娄小乙就很无语,“二舅,你还知道你在梦里那梦里和现实能一样么做梦走错了路,不过出梦惊醒出身冷汗而已,现实您要是走错了路,就是一家人的脑袋”

老头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外甥的帮助,

“你也有可能是在害我”

娄小乙点头,“正是三皇子如果顺利登基,我就是害了你,但有前次刺痛在先,大约也不会怎样,至多原地踏步,被人说运气不佳罢了。

但如果三皇子失败,我就是救了你,不要谢我,这是母亲之意,按我的脾气,原本是不想来的”

老头儿怒道:“那不一样前者,我为命运抗争过而后者,我就只是被动的等待被人看不起,被人骂缩头乌龟”

老头急急忙忙的顶盔披甲,取过宝剑,哼了一声,迈步就走,却在推门时又犹豫起来,

后面娄小乙就笑,“枭雄有枭雄的事迹,缩头乌龟有缩头乌龟的活法,没有高下之分

最糟糕的是,枭雄学乌龟那样爬,乌龟学枭雄那么作

您都当了一辈子缩头乌龟了,何妨再当几年好歹这辈子有始有终,人家回忆起来会说,奋威将军,这乌龟做的,够稳

总胜过晚节不保”

人的命运,是有惯性的,不要轻易更改,这是玄之又玄的理念,冒然改变,你得有承受改变的能力和气运

历史记住的当然总是那些改变成功的,但绝大部分改变失败的却绝口不提,这是个可怕的误区,却没有多少人真正懂得

世人总以为蟠然悔悟,出奇不意,能收莫大之功,却不知其中的陷阱;改变,在最开始是需要和风细雨的,慢慢的加码,才能收毕其功于一役的结果

真正的改变,是灵魂深处的意志,指导你如何隐忍的去做,这种需要时间来证明的改变,才是真正的改变

像二舅这样的,就是赌徒,临老临了,把家当背一起赌个大小点,结果可想而知

老头这一步,是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总得給他个台阶下,好歹也是长辈,被损的够呛,

这倒霉外甥

娄小乙接过老头手中的宝剑,掂了掂还挺沉,又忍不住揶揄道:

“这么重的剑,您还舞的动么老胳膊老腿的,逃跑时都是个累赘把盔甲卸下来吧,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如果寅时末您没有按时出兵,那些修行人可能会找上门来

这些,我替您解决

其实也不需要等待多久,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不会允许照夜大乱您看着吧,不出一个时辰,卯时初,自然便见分晓

您正好可以睡一觉”

总算是报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被动,志得意满的娄小乙心情很愉快,眼看寅时已过,回过头对老头一揖,

“二舅,我这就去外面拦截,您要是觉的不安全,可千万别把护卫们聚拢保护自己,那样的话目标更大

我的建议,您不如就去某个相好的丫鬟那里春风一度,找还不好找,说不定还能給自己再留下一份血脉传承呢”

看老头坐在桌旁直运气,也不回答,娄小乙就提醒,

“二舅”

老头把眼一瞪,“别叫我二舅我不是你二舅你是我二舅”

娄小乙出了老头书房,几下拐绕,来到一处无人处,把身一纵,已是上了房顶;他现在运使的是丈身法遁,小腿肚子上却绑着两套风卷遁甲的玉牌,这是为了万一时开四档阴人之用

他没有去远,而是就停留在姚府高墙下府内一侧,这也是那个修行人每次前来的必过之处;但他不确定,这人今天就一定会从原路来,所以不能离了姚府

变故中的照夜城,仿佛空气中都能闻到那股焦灼的味道,不时有被惊动的宿鸟展翅高飞,不知道这个黎明为什么和往日不同

以娄小乙的耳力,他能清晰的听到远远的街道上有大批移动步伐的声音,那只可能属于军队,甚至敏锐的他都能感觉到脚底下微微的震动

这帮家伙,搞出的动静还真不小,连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对二舅所做的,是不是做错了

卯时一刻,在娄小乙的耳廓中,一道轻微至极的声音由远及近,飘身一纵,人已在熟悉的姚府墙头上一点,就要蹿向下一个落脚点,

这就是食气修士,他们不能飞行,所以只能是江湖轻功的放大版,在一起一落和街面瓦面的碰触中,难免会发出不引人察觉的声音,

这一次,熟悉的府宅,熟悉的地形,熟悉的落脚点,身体往上做出了跳跃的姿态,却没有蹿跃出去,因为蹬踏的那只脚被一只有力的手钳住,然后,全无防备下不可避免的往下坠落

电光火石之间,修士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身体的直立,不至于脸朝下摔个嘴啃地,同时,双手一奔怀中取符箓,一摸腰间的兵器扣。

反应很快,但比他反应更快的是一种感觉,从后门起,一股实质感的冰冷直捅到嗓子眼

那是某种兵器的贯穿伤应该是剑

这是修士最后的意识,对方甚至都没心情向他问话

娄小乙扶着墙根晃了两晃,晕血,这毛病对一个不得不时常宰人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尴尬了

哪怕是经过了长期专门的训练,宰鸡宰鸭,甚至去普城屠宰市场实习,都不能改变他见血之后总要晕上一晕的习惯,仿佛就像有的变态者在杀人之后要拿舌头舔舔剑锋

但他也有长进,就是晃两晃也就罢了,不像第一次拿板砖拍人后,自己也晕倒的狼狈。

这一次他可没客气,耳廓仍然努力搜寻着附近任何微小的声音,双手却迅速把人摸了一遍,然后揣进怀里的小包包里,再把尸体藏在苍柏之后,继续守株待兔

他不喜欢抓俘虏,太麻烦,一系列的麻烦怎么才能万无一失的控制住对方既能让他开口说话,还不能让他开口喊人,或者反咬一口

怎么判断他说的是真的假的怎么才能在对方说出某个大秘密时自己不动心

在对方配合后怎么才能狠下心食言杀人如果放人,又怎么保证他不会事后寻来找麻烦

他自认是个菜鸟,菜鸟就要有菜鸟的自觉,不要想着得到太多,人宰了,尸摸了完美

对家人下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他都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次是二舅,知道他之后,下一次会不会就轮到了母亲

他唯一一直很奇怪的是,自己对杀人这种勾当好像很熟练很亲切

就像,曾经做过无数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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