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稍做客套,随即转入正题,
“天择大陆之分拆,其实押司并无把握”
娄小乙一笑,“我有把握的话,还找你们做甚独食我吃得多了,这么大的功德我可没有分润出去的那份好心
有没有把握,还要看怎么做尽人事,知天命,如此而已”
斗笠倒也不意外,好待接触了很多次,对此人一张臭嘴早有准备。
“如果把天道对纪元更迭后天择分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设定为一个固定之数,它可能是数千万,也可能是数亿数十亿,那么我们怎么控制如果人为的分解它,我们不会超过这个阀值”
在具体的技术问题上,娄小乙很认真,
“我没法控制因为我不知道阀值是多少才是合适的那是天道的事也许它高兴就能网开一面不开心就会苛刻些
我也没法做到在具体操作过程中控制可能的灾害程度,这么大的界域,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都在装不懂
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大家尽力去做,这是我能控制的
话说,如果我能保证,还会有护天会么所有人都站在我这一边,这样的道争还有什么意思
总得有个对赌的群体”
斗笠点点头,都是大实话,剑修没有画大饼其实在这十多年来,他们这批人也对天择大陆的具体情况有过非常深入的了解同样是半仙集团,一切都要由实际来说话,而不是凭空想象,先入为主。
他们有自己的办法,在多方见证后,他们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那就是:即使是再完美的分拆切割,天择大陆为此将付出的死亡代价也不会低于十亿
如果再考虑在分拆中必然出现的意外状况,损失百亿都不新鲜
半仙已经具备改天换地的能力,在一些小界域的操作中也屡屡发生界域凡人伤亡过半,甚至消亡的情况,如果是这样,别说能不能立道了,沉重的因为果都会让修士的生命出现问题。
这样的预测,为分拆蒙上了巨大的阴影半仙们大都是理智的,轻易不会被一个虚无缥缈的大饼所迷惑,就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那些参加护天会的,大都是出于这样理智的分析,倒不是因为对娄小乙有什么看法,故意和他对着干
和谁对着干,也不能和天道对着干,所以,就一定会依从自己的判断。
“可是,押司仍然坚持我能知道理由么仅从可能性而言,押司的胜率不大”
娄小乙叹了口气,这个道理其实不难懂,所以选择站在他一边的,却以感情色彩居多,还有盲目相信他这个人的,阀值预期很高的,或者就纯粹是因为立道希望不大,所以想在其它方面做个补偿的。
一句话,他这一边的赌性更大而护天会一边却更求稳妥
“我从来不会去计算得失,因为在我修行道路上如果每一步都计算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转世无数次了
天道是能靠计算猜测的
所以,我只选择做与不做做了有好处,不做却把主动权拱手送人。
我选择主动,就这么简单”
斗笠一礼,“明白了如此,我愿意加入因为我也想做点什么,连押司都不在乎,我又在乎什么呢”
娄小乙微笑,“分天会不会拒绝任何人这就是我们的理念成了你无需感谢我,败了你也不要埋怨我,各尽其力,尽职尽责,也就够了”
在委员会的协调下,对天择大陆的初步勘探,测汇点预设等等前期准备工作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虽然大家都很清楚最终分拆天择大陆可能会还有至少数百上千年,但前期的工作不能懈怠,这是准确探知天择大小星体地壳内边际的唯一办法。
这样的忙碌会持续一段时间,然后就是等待,等空间大道破碎,对天择地质构造有了确切的了解后,才是开始分拆的时机。
不会一直这么紧,但总要紧在前面
娄小乙也不得不常常穿梭在黄龙和天择之间,既帮助运送一些修士过去,也负责解释一些现实的麻烦,好在他的名声足够响亮,委员会也基本上涵盖了修真界的方方面面,所以暂时还没有太大的麻烦出现。
但愿这种情况能一直持续下去。
数十年后,在天择的忙碌告一段落,前期准备工作大体完成,大部分修士都回到了黄龙之地,只定期过去少量修士对测绘点进行检查补充,保养维护,确保哪怕空间大道崩得突然,也能尽可能详细的记录下一切信息。
天择大陆本来已经稀稀拉拉的大道碑又回光返照的多了起来,但也远远不及全盛时的兴旺,只不过是作为一种通道般的存在,倒是給了天择大陆修士一个学习道境的方式,并对道碑的道气华冠有所帮助,这是意外之喜,也不必细表。
娄小乙也不再奔波,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道碑上,星辰和平衡是幌子,所以他的精力更多的是放在了剑道碑中,也包括研究那一缕紫气的作用。
很有收获,远古秽土那一趟去的不冤
这一日,他正在自己的剑道碑中入定,一个让他非常惊讶的访客撞了进来,非常自来熟的感觉领略了一下他的剑道精神,口中啧啧出声,
“好家伙,李乌鸦都没敢立剑道碑,你这小子就这么立起来了也不怕树大招风,給自己招来祸事”
娄小乙看着这个老人,这老家伙又长境界了,现在已经和他一样也是半仙修为,真正是与时俱进啊
“李乌鸦不立,是因为当时没有纪元更迭,如果有的话,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立个道而已,有什么祸事现在不立,难不成等新纪元后后悔
天上的老爷们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自顾不暇,怕也没空来搭理我这样的小卒子
宇宙混乱,浑水摸鱼而已,在黄龙之地,各种标新立异无数,可不只剑道碑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