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乙一直往上顶
他的元力修为可能和那些两步修士相比还有所欠缺,但在精纯凝炼上,无人能和他相比
别人是磅礴的,他就是浓缩的
他有别人没有的优势:强大的洞象身体能帮他滤过超出他承受范围之内的仙压之迫,紫色剑道意志让他无惧任何界层的阻挡
有阻碍,刺过去就是
如此一路向上,过程中也见到了不少那些两步巅峰的真正高人
这些人,面色复杂,百感交集,也只有在这一刻他们才明白,这个剑修在半仙层次的无敌那真不是浪得虚名不仅仅是剑术通神,也包括这一身的钢筋铁骨,元力精淬
哪怕心中再有隔阖,见到这剑修扶摇而上,这些人也不得不举手行礼,道一声押司走好
然后看着剑修的背影,徒自感叹,纪元变幻,徒让竖子成名
二十九天,裘德免提互相搀扶,只见远处娄小乙踉踉跄跄的爬了上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口中抱怨,
“不行了不行了,累死老子了打个尖歇个腿,咱们干脆就凑成一堆,大家一起下去吧”
免提就笑,“这可不是押司的风格,上面还有三层呢既来之,别人也就无所谓,押司剑道意志,亮剑精神,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娄小乙摇头,摸摸腰间,“上去做甚我估计上面也没人了两位佛门高弟在此,谁还能强过你们
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没意思,没意思
咦,我那放酒食的纳戒呢”
免提一伸手,一坛好酒出现在手中,“押司何故客气我就知道这是押司馋我小须弥界的罗汉酒了今日,我就请押司喝个痛快”
旁边裘德是个话少之人,但眼力劲可不低,把手一挥,一桌素斋已经摆得齐齐整整,看着喜人,闻者流涎。
娄小乙哈哈大笑,“两位大师真正是豪爽之士,知道我这是来这里骗酒食了
如此,贫道就不客气了”
酒到杯干,张嘴席卷,风卷残云之下,对这席素斋是赞不绝口
两个僧人一旁相陪,言谈中指点宇宙,豪兴大发;一个不动声色的捧,一个言简意赅的夸,每句话都能搔到娄小乙的痒处,仿佛在过一遍自己的传奇经历。
说的真诚,听的得意,这酒下的可就快了,一刻过后已经十余坛罗汉酒下肚,素席也扫个精光
娄小乙双目放光,指着两人,口中就没了遮拦,
“你们两个秃驴别以为老子喝了酒就不知道你们的意思不就是自己上不去了,想激我上去么
我告诉你们,喝再多的酒,你们那点心思老子我也心中明镜
想把我鼓捣上去搅一搅”
两个和尚就很尴尬,这厮真正粗俗,不是修行本色,偏他们心有目的,还不能反目,就只能这么听着。
娄小乙把话风一转,“不过老子自出道以来,顶天立地,恩怨分明既然吃了你们的酒席,受了你们的好意,那老子再爬一层又何妨
三十三天以下,老子真还没把谁放在眼里
这样,我去去就回,你们准备好酒食,等我下来摆谈上境风光,咱们再续前情”
娄小乙一推杯盏,大笑而去
两个和尚互相会心一笑,这就是个顺毛驴,几句好听话下去就找不着北了
当然,他们也清楚这剑修可没那么浅薄,主要是剑修的那种不甘人下的争胜之心,不竭尽全力,谁肯屈居人下
他们确实是上不去了,也就只能留在这里听自家前辈圣僧的指点教训,但上面还有没有三清牛鼻子还真不好说,就不如撺唆此人上去搅和一回,何乐而不为呢
在第三十天,玉隆腾胜天,他见到了外景大道之枪马枕
马枕柱抢而望,大喊道:“押司威武,行有余力,老马是不成了,在这里祝愿押司更上一层楼”
娄小乙骚包的举手致意,“这里仙压剧烈,内外压差不好控制,搞得老子有些尿胀,稍后天若下雨,老马躲着点”
人已升纵无踪,搞的马枕摇头不已,他一辈子快意杀伐,只觉下界中再无人有自己行事的潇洒,但在这位押司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
第三十一天,龙变梵度天
一个女尼注目观瞧,正是云海大士阎婆子
娄小乙拔到现在的位置,实话实说,已经有些接近了他的极限但他不是为了逞英雄,而是为了找人,所以还不能停下
押司终于又见到了阎婆,可惜,押司现在却有点欲振乏力
“这地方可真够劲的阎大姐,你整日待在这里,不累么”
云海微微一笑,“我也是偶然在此,却没成想竟然还能遇见旧人
押司,这地方不是你该闯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处,何苦”
娄小乙干笑,“我这不是趁此机会想爬到三十二天,一墙之隔,看看仙人们都过得是什么生活么听说上面仙女成群,抱一个背一个,仙桃吃一个扔一个要不,大姐陪我一起上去”
云海大士也不去理他的疯言疯语,只是提醒道:
“上面并不清静,到此为止,押司也算爬得最高的几个人之一,又上不去三十三天
这里可不是凑热闹的地方,我言尽于此,押司莫要自误”
云海大士提醒完毕,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能来到这三十一天的半仙,真正是凤毛麟角她一直守在这里,数来数去也不过寥寥五人
其中那三清道人还是被仙人强摄上去的,真正凭自家本事能上去三十二天的,连这剑修才不过四个前三个都是浅尝辄止,上去转一趟随即回转调息,还是连下几天去调息,由此可见仙压对凡间修士的危害之大。
上面,有三清道统在利用这个场景处理自己的家务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情况外人最好还是不要轻易牵扯进去,所以她才略微提醒。
但她不确定,这个宇宙最大的搅屎棍子是故意上来捣乱的呢还是只为好胜新奇之心
毕竟,修士成仙的概率太小,如果成不了,那么站在门口看一看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