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爷背着手,踱到客厅门口,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心中也有些烦
实话实说,在这些凡人装赑,他实在是没有这份闲心,但既然身入红尘,也就避免不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凡娘子的这种状况。
所以,就尽量的简化过程,既不委屈自己,也直截了当,不給他们胡乱想象的空间
有些方法确实很粗俗,毫无技术含量,但如果是图省事,也有一定的道理,归根到底,他没兴趣和这些所谓的贵人去虚与委蛇。
他是谁天眸的押司,掌管宇宙权力的一份子,凡间皇帝舔他脚趾头都找不到鞋在哪儿,哪有时间和他们耍这些再无聊不过的阴谋算计
六个打手没死,是他故意的;两个贵公子也没被长钉入脑,钉入头前已经被他内力震碎,不过是巧使了一丝力量让他们感觉害怕的心理威胁罢了。
聪明的话,就只当这一切没发生,和那城宰一样;不聪明的话,他会直接抹杀,到了他现在的境界就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他现在也是凡躯,杀人不碍修士准则
大不了事情败露,带人抱石头草离开,谁还能挡住他这里的国度上百,哪里就能追捕得过来了
凡间的事,最怕这些人自以为后台硬,没完没了,所以就一定要直接威胁他们的生命,简单有效他没法好言好语打发这些人离开,因为他太清楚所谓上层人物是怎么考虑问题的
当他们开始怀疑你时,你解释不解释就已经不重要了,真相到底如何也一样不重要你退一步,他们就会进十步,直到把你逼得家破人亡
怎么可能没掌握确凿的证据就轻而易举的放过你修行人不讲究证据,怀疑就已经足够;凡间权贵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就是人类世界的真相,所谓证据,只有在同等地位时才会发生作用王子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书本上美丽的童话
用完吃食,溜溜达达的走进了石阵,看着女人静静的坐在兰草前,聚精会神的,不由心中感慨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女子的心思就是一个苦命人儿想抓牢幸福的挣扎其实这样做是没什么用的,对薄情的人来说你做什么都没用,但对他娄老爷来说,也根本无须这么做。
谈感情就有些太矫情,但既然在这个陌生的凡间帮了他,就值得送她一世美好的人生,郎未娶妾未嫁,大家都有生理需求,凑成一堆也蛮好。
就这么简单粗俗,却是人间至理。
“看着还不错估计能活”娄小乙凑到女人身边,伸手自然而然的在臀部打了个招呼。
女人无奈,她这相公就是这样,让人既爱又恨的,浑没一点点老爷的尊重。
“现在还看不出来哪里有这么快植物和动物还有所不同明日白天再见一日阳光,就基本有定论了”
停了停,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摸准的脾气,相公是最讨厌人说虚话谎话的,所以就和虎妞很处得来,但对更市侩人际关系更纯熟的牛嫂就差了些。
“但以我的经验,怕是挺不过去的可能更大些,相公你也莫要失望”
娄小乙浑无所谓,“我失望什么一次不成就下一次,一年不成就下一年,咱们这辈子还好几十年呢,我就不信弄不成它”
女人眼中放光,不为别的,就为那句这辈子好几十年,为了这个,她愿意付出一切。
但是,“娄郎,听小妞说,你又和人打架了还把客人踢池塘里这样不好吧,买卖不成咱们不做就是,没必要平生事端,这日子越过越好,妾身实在是不想再回去从前”
娄小乙哼了一声,“这小妮子,嘴倒是真快,看我晚上罚她多吃一碗饭
娘子你不知道,来人不是客人,就是那个木氏大家子弟的亲族,所以,不能让的
一个木氏贵子,一个云岭五皇子,就这么俩货,我踢他们是轻的,惹烦了我,老子直接把他们做成花肥”
妇人心中一颤,“娄郎,皇子你也敢踢,你”
娄老爷搂住妇人,“咱们说好的,花坊内,你主事花坊外,交給我
踢个皇子算什么老爷我这是没空,有空了我直接踢云岭皇帝老儿去
有什么好怕的,相公我面前,漫天神佛,妖魔鬼怪”
妇人就叹了口气,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疯子的话一直在印证难不成这老天爷也跟着发疯了么
时间,就在沉默中渡过,妇人看一眼面前的兰草,再看一眼旁边酣睡的男人,一时间就只觉心中无比的沉静怕什么呢相公都不怕只要两人在一起,踢个皇子就踢了吧
岁末城中,一处豪华的宅子里,两个人对饮浇愁。
六名蓝衣护卫,都被踢回了原卫,并被勒令不许泄漏任何风声,他们都是项翼从本宫带出来的高手,有些灰头土脸,但好在他们没看到最尴尬的场景,被踹入池塘时他们不在场,被砌入长钉时他们都处于昏迷状态,这让两个贵家子的脸好歹没丢得太过份
这种事,真的没法和他人提起因为人家钉钉子的目的很明显,说出去就是个死哪怕他们能找来一群高手或者军队围攻,就算是杀死了对方,自己也逃不过一死,二十来岁的年纪,没人愿意去赌,尤其是对他们这样尊贵的身份来说,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权力,美色,财富
两人回去后也没闲着,木上离立刻向家族宿老求救,是自己熟悉的一位族中高手,真正的高手,可不是项翼宫中的那些饭桶。
云岭国远离战争太久,以和平中立为立世之道,武者的能力就很有限,远不如燕赵国的武者,尤其是全真教中,木氏力量举足轻重。
他们需要确定,自己脑袋瓜顶上的禁制有没有救能不能解
最起码,他们互相查验头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