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陌生修士就笑,“羞人为什么羞人只要我自己不羞,羞的就是别人”
雨见有些无言以对,这样的人,那就只能烟姨羞人了
“看的出来你和烟姨很熟,那么,我怎么称呼你呢”
陌生修士大大咧咧,“你叫她姨,那就叫我声老舅吧也不算委屈了你
怎么,许你们小年轻谈情说爱的,像我们这样的老人家就不能夕阳红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老女,老舅也是可以求求的,有什么不对么”
雨见就很好奇,虽然感觉很别扭,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叫一声就叫一声吧,反正黄龙这里所有人的辈份都是她的祖宗级别的,
“老舅,您和我烟姨到底什么关系啊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看我烟姨的手法,您这耳朵可没少被牵”
老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道:“牵了几千年了吧你知道牵耳朵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么那就是牵而不伤,拧而不创嘿嘿,你老姨喜欢洗澡,我呢就喜欢看人这一来一去的斗智斗勇了几千年,最终还是你老舅技高一筹,这上上下下的基本上都快看光光了”
雨见听着这些不是人话的人话,就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致命的冲击,眼前这个老妖的生活显然要比她这样的年轻人更丰富多彩,更离经叛道,
“老舅,您这么喜欢老姨,那为什么不干脆娶了她呢这样也不至于天天提心吊胆,挖空心思的暗中行事就可以天天看,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岂不美哉”
老舅一脸的不以为然,“天天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那看得还有什么意思没有新奇感了嘛,而且一点也不挑战再说了,我是有老婆的人,怎么能”
雨见彻底被摧毁, 她的下限一直在被突破, 她发现自己就不能拿眼前这人当一个正常的人,
“有老婆了您真是老舅,您这毛病可不好,那让我猜, 您偷看的也肯定不止我老姨一个吧”
老舅洋洋得意,“那必须的家里的是用的, 外面的是偷的, 既然是偷, 那当然多多益善你老舅不敢自夸,就黄龙这些立了道碑的, 老舅我一个个的看过来,基本上没有遗漏”
雨见就无语,“老舅, 您天天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难不成您的大道就是偷窥大道么否则也不能在现在这样关键的阶段却不做正事”
老舅有些沮丧, “那倒是, 你老舅我原来是有好几个自己的道碑的,结果玩来玩去就給玩丢了;没办法, 就这么点爱好,现在就剩一个,偷窥精神, 可不能再丢了
话说,小姑娘可不要看不起偷窥, 人人都在偷窥,它其实就是人类对未知的一种探索精神的体现, 越是不懂就越想知道
偷窥人,也偷窥自然, 更偷窥这个宇宙的大道规则你能说它不重要么”
雨见哪里答得上来,只感觉好像有点道理但又像是胡搅蛮缠
老舅看了她一眼,“别人不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老舅我偷窥了这是事实,但小雨你就没有偷窥么自打老舅一进来,你就开始了独属于你的偷窥
你老舅偷窥只是看人没穿衣服你可倒好, 连那层筋骨皮都給人扒了去,你是直接看魂啊”
雨见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面对的是个什么人物能一直偷窥却不被捉到,这身本事自不必说, 关键是自己从来也没被人发现的秘密,在黄龙几十年中那么多半仙大修都看不到的东西,却被这偷窥狂一眼看穿
唯一让她安心的是,大家都有秘密,所以就都有顾忌;这个老舅成功的用自己的秘密交换了她的秘密,还让她感觉不到突兀,这些,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
最高明的套取他人秘密的方法,就是首先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让人放松警惕,就以为大家都处于同样的秘密暴露的状态
“老舅,你这样说就好没道理,我用阴眼看人可不是故意的,是生来如此,在还没有修行时就是这样;我也不是就想这么看人,可是没办法啊,就像你有耳朵,却无法选择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
老舅点点头,“小雨无需解释,我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人皆有好奇之心,是人类的本性,也是人类发展壮大的源泉。所以偷窥并不可怕,怕的是你偷窥来干什么
比如你老舅我,就不会把偷窥来的东西去做什么坏事,我是想以后画本百美图入浴图”
雨见彻底被打败,在这人的胡搅蛮缠下,她都有点忘记了对方半仙的身份,
“老舅,你还能画百美图,可我看到的这些魂魄你让我画什么我都不知道谁是谁”
老舅就语重心长,“来,和老舅说说,你都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看到的是一直模模糊糊还是越来越清晰”
这些问题,雨见数百年的生命中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甚至包括她的父亲因为她就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看到了人世间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阴曹地府,在这个纪元的修真界中就是个笑话,是修士们嘲笑凡人无知的笑柄,这种理念本身是没错的,错就错在娄小乙凭一已之力已经改变了这种情况。
但远在天边的雨见不知道,她周围的修真圈子也不知道,因为家世的影响,她这样出身的修二代为了不沦为其他孩子的笑柄,维护父亲的尊严,就只有一路隐瞒过来。
隐瞒一旦养成了习惯,就不愿意去轻易改变;等她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又怕父亲因为她的原因去所谓的阴曹地府冒险,于是就一直瞒到了现在。
但她瞒了五百年的秘密,却在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老舅面前破了防原因仅仅是陌生老舅极不负责任的行事,完全我行我素的潇洒,彼此分享秘密的快乐。
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却让人不由得敞开心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正如老舅所说,只要我无所谓,有所谓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