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烟波随形剑附的同时,兰成对时机的把控天衣无缝,把手中乾坤盘一翻,露出了阴面
乾坤盘的阳面能放毫光,阴面的作用则是制造结界
千丝界,不能完全阻挡对手的冲突,却能极大的减缓对手的速度烟波的随形剑附冲入其中,速度立刻下降,还远未到能够挥剑的距离,兰成再次一翻乾坤盘,百道毫光瞬间射出
阳面的毫光确实需要蓄力,但蓄力的时间在兰成的秘术加持之下,却可以在短时间内把蓄力时间压缩到最少,这需要大量法力的支撑,但兰成现在已经把这看做了决战,他毫无保留
失去了速度优势和距离优势的烟波表现出了一个剑修在危急状况下最敏锐的反应
剑修的速度是需要一定距离的保障的只有拉开了距离,用速度躲闪才能变成现实,可他现在的距离已经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速度也不能保证他能躲开全部的攻击
更何况他还在千丝结界的纠缠中
身形急速左右摇摆,这一刻的飞剑也是爆频到了极致,伴随他拿手的爆裂剑术,一息十数道剑光飚出,又各自炸裂开来,险险的挡住了百道毫光的攻击,但是,还没完
兰成再次把乾坤盘一翻,流沙界
筑基的结界很初级,效果也远没有它们的名字那么的唬人,但对同样是筑基修为的对手来说,迟滞他尽够了
烟波刚刚适应了千丝界的阻力,身形恢复了一丝灵活,这换了个结界,立刻又慢了下来;对面兰成面色不变,乾坤盘再一翻转,不足百道毫光撒出
烟波已经无法再做到像上次的那般完美防御,身上被穿了几个洞,好在,他还能控制自己避开最致命的伤害
但兰成可技不至此当他第三次翻转乾坤盘,祭出寒冰界并再次放出数十道毫光时,烟波已经无力防御,从空中栽了下来
这是最好的击杀机会,但兰成有苦自知,他六次翻转乾坤盘,瞬间法力消耗过大,原本一次能放出百道毫光,到了最后就只能放出数十道,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法力顶不住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猜测大概自己只需要翻转乾坤盘四次,出两次结界,两次毫光,就可以把握胜势,但这剑修太坚韧,让他翻了六次
再想攻击,在法力聚集上就缓了一线,而他们现在的高度又距离地面太近
兰成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飞的这么低的但问题是,你飞的高了,剑修还会上当冒然近身攻击么
战斗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
光北用眼神止住烟婾和娄小乙,第一时间赶到烟波坠落的地方,还好不太高,否则不被毫光射死,也得摔死
迅速塞入丹药,再护住心脉,知道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就交給了随后赶到的山馗修士,人既然死不了,现在就不是治疗的时机,下面还有更危险的两个外剑修
等他回来时,烟婾已经纵在空中,和一名无上修士战在了一处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和两名外剑说话,现在的任何叮嘱都没有实际意义,徒扰心境,能不能扛住这样的压力,将决定他们的未来,能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
烟婾和对手的战斗,不在低空而是在数百丈高的正常空域,因为两人都想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手
和她对手的无上修士,也是一名自视甚高的法修,也许在面对一个内剑时他会想方设法的为自己筹谋些策略,但如果对手只是个外剑还这么小鸡肚肠,那是不是太没有自信了
他和烟婾之间,有着明显的时间鸿沟烟婾筑基不过才四十年,而他已经超过了百年,六十年的差距可不仅仅是修为上的劣势那么简单
还有经验,眼光,见识,还有在漫长的时间里可以充分打磨的术法体系
外剑的层次也就基本等同于大派法修的水平,甚至还略有不如,这样的对比下,他堂堂无上的精英法修,有什么理由输給一个年轻的后辈坤修
所以起在五百丈之上,明确的告诉对方,不落地,决出胜负生死
他在五百丈之上,烟婾也就只好跟上,谁让她因为心系烟波的伤势而起步晚了
当顶尖大派的法修堂堂正正的拉开架势,一切的偷袭阴损之招就没了用武之地,最起码一开始用不上,需要先打破对方的法力,心理平衡
如果她的攻击能达到光北那种疾风骤雨般的程度,打破对手的平衡并不难,可惜,她远远没有光北的那份能力,也就只能在堂堂正正中和对手碰撞
这不是剑修的节奏,这是法修的节奏
这样的节奏中很难出奇制胜,需要在互相试探钳制中先行打乱对方的节奏,找到突破点;遗憾的是,数次尝试下,烟婾的尝试都被老到的对手所化解,试探不成,自己反倒落到了下风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很快就能见个分晓,下面的光北和娄小乙都看出了这一点,他们不知道烟婾会如何选择用生命冒险,创造机会
烟婾心中对自己现下的状况非常清楚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机会,即使冒生命危险行险一搏,也是凶多吉少
她不在乎生命但她在乎同伴虽然口中从来不说,但小队中的三个人都是她的亲人,长辈一样的光北,总是装赑装出屎的烟波,蔫坏狡猾总是出人意料的烟头,她放不下他们
如果她在这里殒落,下面还有个重伤需人照顾的烟波,自己的这个小队就将陷入死境
光北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带着个重伤员和一个新人,和对方六名法修精英对抗如果无上撕破脸,他们甚至都没有走出山馗族的能力
所以她很清楚,现在对她来说,不是胜与负的问题,而是活下去的问题,全须全尾的活下去,这样才能保护烟波,三人同心,才能浇灭无上可能的灭口心思
至于脸面,在数年前的九宫界不值
所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一次攻击的转折后,她剑光一闪,主动落于地面,面色如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