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修的引导下,首先找的是剑势类的剑术,让他失望的是,与他心目中的势好像不太一样
“前辈,在我看来,所谓势,应该是一种精神上对大自然的理解和借用如果我掌握了一种势,比如山势,那么我就应该在使用任何飞剑时都能用的上它
我在和内剑的师兄们交流时也谈到了这一点,他们的势就是这样
但我们外剑的势好像却又不同我们好像是把势这种东西固化到了剑阵里能被固化的势,它还是势么不应该是虚无飘渺,灵机一动,信手拈来的么”
那老修就叹了口气,“要想学会,不,应该说要想理解势,不是件简单的事
关于势,你的理解其实不错,它就是无法琢磨,不能量化固化的一种东西,这一点不仅在内剑是如此,在其他五环大派法修中,也是如此理解的
但要做到这一点,就很艰难,普及面太窄,于是修士们就选择了一种变通的法子,把势固化,量化,在法脉中,他们把势搞到了法器灵器中,而在外剑一脉,我们把势弄到了飞剑剑阵中,其实是一个道理
这样得来的势,确实要简单易学的多,当然也是相对而言,也不是每个修士都能做到的但却失去了灵魂,应用面也很窄,威力更是和真正的势相去甚远
比如一门重峦剑势,飞剑一旦练成,确实要比正常情况下的威力要胜出几成,但它是有局限的,有天顶而且换一枚飞剑则剑势不在”
娄小乙就很无语,“这不是真正的势是被阉割的如果没了这枚飞剑,是不是我所有的努力就算白费”
老修道:“再刻一枚”
这真是个馊主意,娄小乙就很奇怪,“外剑就没有真正的势么”
老修古井无波,“有但不在剑鳌楼中,而在云鳌楼内,那里有真正的势的东西”
最终,娄小乙选择了两门剑术,星辰类的北斗之光,精神类的神殛剑,都是最契合他的,对擅长的领域的进一步加深,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长,这取决于什么时候他能再一次的拿到人头。
“云鳌楼,您也熟悉么”
老修一笑,“我在博鳌九楼中待足了百年,就没有我不熟悉的”
两人进入云鳌楼,这是補助功法的所在,老修直接把他带到三楼的一个背静的角落,这里充斥着无数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奇怪功法,娄小乙之所以以前错过了这些,就是以为这里都是些偏激修士的偏激功术,所以一带而过,
老修解释道:“真想学的,就一定是达到一定程度的,那么放的再偏僻,他也能找到那些浮光掠影图新鲜想与众不同的,看到这些反而是害了他们”
一共有十数本关于势的功术,不多是因为筑基层次能真正理解的很有限,这些东西在达到金丹后就会多很多,但在修真的初级阶段,却是最基础的一些东西,这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口吃不了胖子
崇山之势,弱水之势,风卷之势,横贯之势,荡军之势,云腾之势,覆雨之势,等等,几乎包括了自然界每一种普遍的自然现象,但在娄小乙看来,反而加大了他选择的难度
他就总是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
崇山之势,那要是打架的地方没山呢
弱水之势沙漠戈壁不能去了
没风呢不下雨呢万里无云呢
但他不能再挑剔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修为层次,需要守正本心,从基础做起,而不是好高骛远,一味的求大求全
他选了崇山之势和弱水之势,山川河流,就是组成这个世界的最基本的东西,总能有所借用,至于其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有感觉的。
老修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开口,也绝不提供意见,这是一个老资格最职业的态度,也是修真界长辈对后辈的基本态度。
“前辈,关于剑灵,在筑基层次可有什么補助的功术”
老修干巴巴道:“每一个有所成就,被允许自由选择功术的剑修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那么我就再说一遍,筑基期间,没有金丹期间,还是没有这东西只在元婴期功术中才能见到,我也没那个资格”
娄小乙肃然受教,这是预料中事,光北也曾经和他说过。
“能知道您的名号么劳烦了您一个时辰,受益匪浅”
老修端然受了他一礼,转身离去,“入土之人,哪有什么名号”
娄小乙离了博鳌楼,有些怅然若失,博鳌楼一行,好像也达到了目的,好像也没达到目的,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说不清楚。
接下来就是樊楼,他需要先去拜会光北的师傅古泊道人。
闻广峰周围,空间广阔,人迹稀少,从修士洞府的密集程度上来说,可要比千秀峰周围宽松多了;金丹修士已经有权利把洞府立在闻广峰,当然也可以继续留在原来筑基的洞府中,听凭自愿,相对来说还是散居各处的多,留在闻广峰与混沌雷霆殿为邻的少,这符合人类的习惯,谁又愿意整日和宗门里的那些老怪物做邻居
娄小乙打听好洞府的具体位置,随即启程,只希望这位金丹长辈留在山门中,而不是在外瞎晃荡,对金丹来说在外面晃十数年只是寻常,可他却等不起
这是一座单独的洞府,座落于一座山势徒峭的雪峰上,略显孤单萧索;修真界和凡间武界不同,师傅弟子不会住在一起,甚至道侣之间都是这样,各有各的洞府,各有各的修行安排,有事则聚,无事免扰。
娄小乙落在洞府前的雪地上,从外面的环境来看,看不出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他也无法准确判断出这里是否居有一名金丹修士
“晚辈,外剑弟子烟頭,持光北师兄手书,前来拜见”
一句言毕,便再不开口,只在雪地上等待,这是规矩,得多傻才会重复第二遍,或者上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