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万双眼睛的期待下,燃薪大袖飘飘,举止从容
他接近鱼跃崖顶的方式更是出乎所有饶意料之外,不像别人要扛进去,用结界翻进去,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
他就这么直接走进去古怪的是剑修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难不成,这两人认识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对坐而盘,掏出了酒壶
可能,战斗前先叙叙话然后再打
崖顶,两人对饮一杯,燃薪就问,“坐在这里的感觉如何”
娄乙摇头,“无趣我甚至放个屁都要夹着”
燃薪哈哈大笑,再问,“对排行榜怎么看”
娄乙想了想,“无趣”
燃薪就笑,“但他却能满足一部分饶精神需求所以虽然对大道毫无益处,但仍然存在,而且影响力越来越大
归根到底,筑基的舞台还是太,修士们需要一个合理的发力的地方”
两人再饮一杯,这次换娄乙发问,“那个宝葫芦,到底还来不来,等的人心焦”
燃薪就好笑,“你这么在意和所谓第一的交手么”
娄乙把玩着酒杯,“刚来时可能在意,但现在已经不在意了我只是,不愿意等人”
燃薪点零头,“就我所知,宝葫芦好像挂回藤蔓上结籽去了,它们这样的木系精怪,就不能用人类的时间去衡量。”
娄乙表示理解,也没什么好喜悦的,也没失落
两人再也无话,各自举杯,饮下第三杯,燃薪晃身空中,
“江湖中见”
这就是强者之间的交往,成不了一见倾心的朋友,在非利益攸关下也绝不会成为死敌;在接触中,他们都控制自己不要去碰触对方的底限,这是修士成熟的标志,也意味着,他们在心境上已经达到了再向上一步的条件
娄乙不想通过战胜他而证明什么,燃薪也不想把插剑者拉下马来证明自己,用两个字就能解释他们的心态:无趣
修道,无需为他人证明什么修士只需证明给自己
在五环筑基排行榜前十中,娄乙只遇到了六位,第十的三清余辜,死了;第九的致远阁言法,第六的尚信,第五的震旦子,第三的守如,第二的燃薪还有四个没来,原因各异,但有个根本,那就是不在乎
不在乎,也是一种心境不在乎个人声誉的得失,不在乎排名长消,可能也不在乎宗门背后明里暗里的怂俑;在五环,没有门派会强行派遣修士要获得什么名次,从修行理念上来,这是一种倒退
但宗门又需要面子,所以就总是半遮半掩的,当一名杰出弟子拒绝时,难不成宗门还会因为弟子看穿了荣誉的本质去强迫他
当燃薪离开时,鱼跃崖下的修士们发出震的嘘声,也不知道是嘘燃薪呢,还是嘘他娄乙
不过两人都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等了快十年的大戏,结果主演之一跑路了,心情烦燥些也情有可原;虽然也有预感之后可能不会再有大戏了,但既然已经等待了这么久,总要把谢幕看完再走吧
这个时候,谁都盼望着排第一的宝葫芦,或者某个隐世宗门的筑基绝世强者横空出现,就像传记中写的一样,
但传记是传记,现实是现实,实际情况就是,煽风点火的人很多,上去的却一个没有,这时候上去被人一剑宰了,不仅丢命,还丢自己和师门的脸
最兴奋的还是剑修们,他们已经在商量怎么开一个隆重盛大,别开生面的庆祝仪式了
地点当然就在平高原,就在鱼跃崖下,只有这里才最有意义,才能让剑脉的荣光随着头儿的崛起而传遍四方
各种点子,各种计划,集思广益;无数的条幅,旌旗在赶制,他们是平高原上唯一快乐的一群人,收获了周围无数修士羡慕的目光。
烟波就道:“乙现在也没个对手,显不出我剑脉的手段,不如,我现在就上去给他凑凑手
鱼跃之巅,双剑辉映,那感觉”
旁边领头的光华直接否定,“双剑争辉,那得是棋逢对手如果差的太远,就是飞剑砍肉靶子
我烟波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这样的假打有意义么当别人都是瞎的傻的然后把我内剑的屁股暴露在全五环人面前
想上鱼跃,我内剑自己插剑去”
在时间的流逝中,搏浪坡中的七只剑灵争先恐后最着急的就是水军剑灵,看到兄弟们都在几十关,十数关上中流击水,而自己却在最平缓的浅滩呛水,这对一个剑灵来是不能容忍的
娄乙静静观瞧,他喜欢剑灵们现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气氛,为它们的每一次成功而开心,为每一次的失败而叹息,
在剑术上,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提高方法了,但他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越是临近十年之期,他越是对坐在这里感到无趣;有意义的是这个过程,无意义的是最后的荣誉;如果光北师兄能看见,他会同意把他的断剑插在这里么
他娄乙到底是在完成自己的心愿还是在完成光北师兄的心愿或者是打着承诺师兄的名头
看着崖顶正中央的那把剑,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把剑,在近十年中也曾有人尝试拔出过,因为拔出就意味着插剑者的失败,至少会让他从头再来
但在娄乙面前,在战斗中想拔出它,谈何容易
鱼跃之崖的法阵很是神奇,不管你修为如何,只要有人想拔出,就必须使出所有的力量,在一旁的飞剑威胁下,谁能有机会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放在拔剑上
除非是他自己
而他现在,却很有一种拔出它的冲动
插剑者当然也可以拔剑这就意味着插剑者自己主动放弃但五环自有排行榜上万年来,有战死在崖顶的修士,却没有自知不敌,放弃追求的懦夫
剑卒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