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割,往事如阉;人生是戏,修真是剧”
老真人又往嘴里丢了粒豆,有滋有味的嚼着,他很享受这种教育后辈的氛围;当然,前提是后辈可教,换几个资质平平的榆木疙瘩来,他一样是没兴趣的。
“就像舞台上的大戏,有演流氓的,也有演书生的,其实归根到底的目的就一个,谁能娶了员外家的大小姐
在修真界,大小姐就是长生
轩辕只是在扮流氓,可不是真流氓,这里面的区别可不能搞混了
就像三清只是在扮书生,他可不是真书生你仔细掂量他们做的那些事,那些手段,那是纯粹的书生能做出来的
法脉都如此,我轩辕剑修的流氓该怎么演,你心里要有杆秤
在修真这个舞台上,法脉就希望我们变成真正的流氓而我们则期待他们变成真正的书生以历史的走向来看,大家其实都拿捏的很到位呢
流氓是假流氓,书生是伪书生,这才是修真界的实质,不明白这些,你就会自己陷于自己的所谓剑心,道心中
什么是心我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娄小乙觉得,认识南真人越久,就越是感觉无法捉摸,但却让他更亲近,因为一些对修真界,对青空五环,甚至对天道的牢骚话,这些不着调的话,绝不会落于文字的话,才是他一生中生活修行的菁华
“弟子明白了就是要演什么像什么更要学会区别什么是在戏台上,什么是子戏台下”
南真人抚须而笑,“老夫年幼时,镇上有一恶霸,凶名远播,常环臂刺身游于街巷,沿途商家就没有不敢不孝敬的;及至新衙上位,整肃风气,全镇大大小小流氓地痞落网无数,却偏他一人无事,就好生奇怪
后来长大了,偶然的机会和他结识,问起他为何能在全镇整肃时能独善其身,是不是在新衙有什么靠山
结果这人就笑,说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泥腿子,家族上数十代也没一个官面上的人物,在衙内又哪有靠山大腿
之所以平安无事,其实道理很简单,新衙细查镇中凶事,竟无一件和他相关
这就是演戏演的好啊
我轩辕剑修,不可能不杀人,如果你能做到既凶名赫赫,又无甚大的因果,那才是演戏演的好呢”
娄小乙就笑,“像师叔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老戏骨,是我辈的楷模”
南真人摇头叹气,“你错了在我的年代,我的层次上,我连登上舞台的机会都没有
能登上舞台的毕竟是极少数,大部分不过是个台下看戏的看客而已
但你不同,你一直在舞台上,筑基在,金丹在,未来成婴也一定在
所以,要好好的演演的大家都知道你就是个流氓”
娄小乙就叹了口气,“如果能在台下就好了”
他也知道这不可能,站在台上,是压力,也是动力,端看你如何借力他的道路就不是那种养在深山人不识,一朝闻名天下知的路径;话又说回来,真养在深山要养多久什么才是天下知是金丹元婴真君还是仙人
真到了仙人才宇宙尽知,那他的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说说你带回来的那个李家子吧怎么,这是想把他收录入轩辕门墙么”南真人换了个话题。
娄小乙就开始推卸责任,“在千岛域不好杀他散修都看的见于我轩辕广纳剑道人材的形象不符而且他的那些罪行,于轩辕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又贡献了剑盘的秘密
我是没法处理,留在千岛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故态复萌,所以就只能带回来,交給宗门处理,是慢慢收了他的心,还是拘束一段时间让他彻底改改性子,全凭师叔做主,我没意见”
南真人就哼了一声,这小子把这破事推給他,也是狡猾的很
以崤山目前的金丹实力层次,确实需要这样的新血加入,对剑道有天赋,有即战能力,崤山现在很需要这样的人才;但关于修士的培养,金丹和筑基就大不一样,筑基的心性好培养,即使出身他州,也能在漫长的时间中教会他如何变成一个真正的剑修,对宗门产生依附感。
金丹不同,本身结丹的过程就是一个精神意志初定的过程,结丹之后就很难更改,如果再給崤山引进来一匹狼,就很麻烦。
“你是怎么看的你和他有过接触,也算是了解他的过去”
娄小乙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这个人的心性有些偏激,如果用不对地方,就容易捅大搂子
荒岛秘境,他表现的很大方,当然,这也是不得不如此,受制于人,寻求生路罢了,并不是就真的愿意归附我轩辕,这需要一个过程,筑基都如此,就更别提金丹
让我奇怪的是,对秘境的传承他很大方,不仅是这个剑架,也包括他之前拿走的那些关于剑盘的功术,但他少了一个东西”
南真人就点头,“少了传功者的遗言”
娄小乙继续道:“虽然弟子很少探秘,但观所有探秘的经过,也考虑传功者自己的心态,就不可能对后来者什么都不嘱咐
比如,代为照顾家族仇人是哪些敌对的道统是哪个不能满足传功者的要求,人家凭什么把所有的秘密都交給你总要替人完成些身后事,才能对的起这份机缘
千岛域的剑脉道统,基本都是来自于云顶剑宫很多散修从这样的传承中习得了剑术,仍然愿意投效轩辕,只不过是因为这样的传承已经传了无数代,曾经的仇怨早已经淡了,谁还愿意为一二万年前的矛盾来承担虚无缥缈的因果
但荒岛秘室的剑盘传承可没有传很多代自传功者在万余年前设置此处开始,李家子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传人
那么,传功者給他留下了什么遗言要达到什么目的有什么计划这几乎就是必然的,可他关于这些,什么都没提
真的就是当初的云顶剑修高风亮节只为剑道不想其它云顶是这个风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