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呵呵
秦成碧抬手,用手中的马鞭往上顶了顶头上缀着比鸽子蛋还大的红宝石软翅帽,懒洋洋地道,“如果你爹的脸毁了,那他就当不起康安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该让贤了。”
“如果我爹让贤”姜留的目光扫过秦成碧身后幸灾乐祸的刘申和冯良晨、装着一脸关心的郎争和貌似神游天外的叶章文,落回秦成碧脸上,淡淡地问,“那谁能担此称号”
姜留的话音刚落,刘申立刻道,“不管谁担得起,反正你爹担不起。”
去年冬天,爹爹直接跟刘承对上,姜家与邑江侯府已经撕破了脸;后来刘申在西市派人推倒木架砸自己和哥哥,更是为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现在爹爹受伤了,抢着刘申小人得志的嘴脸,姜留岂会给他留面子,径直问道,“你爹是康安城第二美男子吧”
千年老二刘承之子刘申怒了,“我爹靠的是本事,不是容貌”
姜留嗯了一声,“你爹入仕之前,科举殿试考了几甲第几名”
叶章文白了空有一张小脸的姜留一眼,“刘世子入仕根本不必走科举一关。”
刘申得意地挺起胸膛,便听姜留道,“所以,你爹是靠着你爷爷的关系入仕的,那他入仕几年,现在几品官”
刘申道,“我父亲入仕七年,现任户部郎中。”
刘申着重强调了户部二字,好让姜留明白自己父亲的厉害,户部是肥水衙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姜留张开小嘴儿哦了一声,然后道,“我父亲以科举二甲第一名入仕还不满一年,已是从五指挥使了。”
刘申被姜留堵得说不出话来,小脸都憋红了。姜留冷哼一声,又道,“我爹走到这一步,靠得是真本事。刘公子,你爹靠邑江侯世子的身份入仕,你就不能了吧”
邑江侯府的爵位是靠着刘承的祖父救过先帝得的恩封,只能传三代。所以就算刘承承爵之后,刘申也成不了邑江侯世子。这是刘申的痛点,被姜留当面揭开,刘申暴怒,“我靠自己的本事别以为你爹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他运气好又使见不得人的阴损手段,根本中不了二甲第一名”
姜留绷着小脸,分毫不让,“我爹的二甲第一名是万岁钦点的,来得堂堂正正你考自己的什么本事推倒架子把比你有本事的人都砸死吗”
“哈哈哈”
围观的人都知道刘申在西市舜和记派人推倒木架,用石头砸姜留和江凌之事,姜留这么一提,大伙都笑了。
不只围观的人笑,秦成碧也乐不可支,丝毫不给刘申留面子。
气得满脸通红的刘申怒吼道,“姜六”
“怎么”姜留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想跟我比本事”
“比”秦成碧立刻起哄。
冯良晨也怂恿道,“刘申,跟她比”
见刘申眼睛转动在想坏主意,姜留哼了一声钻出车厢站直,手中的铁木棍往身边一戳。
“哗”
见姜留亮出了比她还高一大截的木棍,围观百姓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丈,亮出了场子,摩拳擦掌准备观战。
站在马车上的姜留平视坐在马背上的刘申,杀气腾腾地喝道,“来”
姜留年纪不大个不高,但她一棍扫倒一座房的战绩令刘申胆怯,他握紧马缰绳,冷声道,“好男不跟女斗”
他这话一出,四周便响起嘘声一片,秦成碧等人觉得刘申坠了他们的面子,但却无人敢与姜留对视。因为他们跟姜留打,无论输赢都丢人。
“不打那本姑娘还有要事,各位就此别过。”姜留一抱拳,示意他们让路。
待姜家的马车过去后,秦成碧气得用马鞭子指着刘申,骂道,“还说去打江凌,连比你矮半截的姜六你都不敢动滚,别跟着小爷,小爷嫌你丢人现眼”
刘申不敢反驳,握紧缰绳不动。
秦成碧冷哼一声,扬鞭催马向前奔去,路上的百姓慌忙闪躲,鸡飞狗跳。
秦成碧在气头上,若将他引到江凌面前,绝对够江凌受的。郎争骑马赶上,笑道,“刘申说得也对,好男不跟女斗,咱们要打也得跟江凌打,公子爷,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状元街”
郎超未参加科举之前,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蒋锦宗带他们父子去秦相府拜见时,郎超以奴自称,郎争跟随父亲,在秦家人面前称奴。
秦成碧却骂道,“你们连姜六都打不过,还想打江凌滚小爷要出城”
听闻秦成碧四人抛下刘申出了城,姜留点头,“先去雪霞晚,再去牛马市。”
姜留在雪霞晚选了两样铺子里的上等香粉,命人包好,派人送去太仆寺少卿黄锦家,送给他的夫人,算是谢过黄锦出手救治得胜的谢礼。随后便打算去牛马市转悠,为得胜选马能吃的药草等物。
谁知她还没到牛马市,便听街上的百姓纷纷议论:她爹奉召入宫面圣了。
姜留
昨晚万岁才派人入府给父亲治伤,今日又召他入宫,这圣宠有点过了,这样会招人恨吧
姜二爷也抱着同样的忐忑心思,进入了宣德殿,“臣姜枫,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和帝温和道,“爱卿有伤在身,不必拘礼,起来说话。”
“多谢万岁。”姜二爷站起身。
景和帝又问道,“卿的伤可好些了”
“多亏万岁让关大人给臣治伤,臣已无大碍,不会耽误查案、做事,请您放心。”吊着一只胳膊的姜二爷抬起受伤的脸,见他左额头、颧骨被擦伤了铜钱大小的两块,左脸被划了两寸长的一道血痕,景和帝、杨奉、孔风阁的心思却大不相同。
孔风阁:不是说姜二毁容了么,怎就这点伤
杨奉:万岁的私库里有一个于阗进贡的半边脸金面具,他要不要提醒万岁一声,赐给姜枫
景和帝:姜卿伤成这样还去衙门做事,若我大周官员都能有他一半勤勉,天下何愁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