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金箍棒就要将那虬首仙的性命取下,文殊菩萨忙喊道。
“悟空,不可杀生”
话语落下,自有那佛门戒律之力荡漾开来。
那一瞬,孙悟空眸中杀伐尽数散去,手中金箍棒狠狠的砸在了虬首仙身侧。
咔嚓嚓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裂缝四散开来,那虬首仙却是已经吓得呆了。
虬首仙眸殊菩萨,多少显得委屈。
可心下却是恼怒异常,他觉得这菩萨定是故意的,定是在报复自己擅作主张,插手取经人的事情。
要知道,那金箍棒先前距离他不足半寸,只要再慢上一丝,他现在就已经魂归地府了。
“呀呀呀呀”
孙悟空急的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看向文殊菩萨。
“菩萨这是何意”
“悟空莫急,你且看”
说话间,文殊菩萨自袖中取出照妖镜,罩住虬首仙的原身。
众人皆是看向镜子里看去。
那魔王生得好不凶恶:
眼似琉璃盏,头若炼炒缸。
浑身三伏靛,四爪九秋霜。
搭拉两个耳,一尾扫帚长。
青毛生锐气,红眼放金光。
匾牙排玉板,圆须挺硬槍。
镜里观真象,原是文殊一个狮猁王。
“呀这不是菩萨的你那座下青毛狮子”到底是那孙悟空眼尖,辨出这狮子的来历。
“好啊菩萨,你竟然纵容你坐骑下界成精,为祸四方,却不收服他”
文殊菩萨知道孙悟空依旧带着怒气,却也不恼,只是言语多了笑意。
“大圣莫要怪我,这狮子乃是领了佛旨来的”
“嘿嘿,菩萨好笑”
“这妖怪下界成精,化了这乌鸡国王模样,鸠占鹊巢,夺了人家皇位,睡了人家妻子,竟然还奉佛旨前来”
“那要是按照菩萨说法,像我这般兢兢业业,保着唐僧取经,历经磨难,那如来老儿是不是该给我几道免死金牌”???????
孙悟空说着,冷哼一声,不看那文殊菩萨。
众人看着只觉好笑,这堂堂齐天大圣,竟是在耍性子
到底是那哪吒和孙悟空投缘,当即靠上前去。
“大圣莫要胡言乱语,扰了佛陀清净,菩萨如今这不下界帮忙来了,你这么说,不是寒了菩萨的心”
文殊菩萨知这孙悟空脾性,倒也好性子解释道。
“你这猴子,罢了,罢了,就将原委说与你听”
“早年间这乌鸡国王却也是乐善好施之人,行仁政,布恩泽,日夜吃斋念佛,我佛见他功德加身,与我佛有缘,便差我前来度他归西,以证金身罗汉。”
“只是当时我不可以原身和他相见,便化作凡僧,向他化缘,中途又论了些佛法,这国王不识我佛真身,以为我在为难他,便差人将我困了,浸在御水河中三天三夜。”
“多亏六甲救我,此事上禀如来,如来便落了法旨,让这狮子将他推下井,浸他三年,算是报我那三日水灾之恨”
文殊说到这里,也是忍不住摇头。
“所言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至汝等取经人到此,成了功德”
这一番话落下,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敖君心中早知其中部分因果,倒是不曾太过诧异,只是暗道。
“人家浸了你三天,为还因果,竟是要浸对方三年,若非取经人到此,这国王就要是想要回魂,怕得等到沧海桑田。”
敖丙则是戚戚然。
“量劫之下,若得功德加身,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乌鸡国王若是日后得以证道罗汉金身,想起凡间种种,不知作何感想。”
哪吒则是捎了捎头。
“想来该是这乌鸡国王当有此难,经此一劫,日后定可得证罗汉金身,也算功德圆满,依照文殊菩萨所言,佛门当是再添一金刚,佛门当真要大兴啊,势不可挡。”
孙悟空则是看了一眼虬首仙,心下冷笑。
“明明就是自己欲要报浸水之仇,还拿个坐骑当挡箭牌真是仁义”
“口口声声说的慈悲,便是如此作态,未免太过假仁假义了些。”
“三日换三年,换得功德加身,真是莫大的福气。”
心中对佛门怨气更深,自不必言,口头上却也不肯放过。
“菩萨说的天花乱坠,倒是报了那一饮一啄的私仇,可这狮子下界成精,不知害了多少人。”
文殊菩萨脸色一僵,下意识的忽略孙悟空前边的话。
“非也非也,他自下界,三年里,乌鸡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未曾伤及半条性命。”
孙悟空不依不饶。
“菩萨说的轻巧,只那三宫娘娘,日夜与他同眠,同起,不是玷污了身体坏了纲常伦理这不叫害人”
文殊菩萨依旧不在意道。
“你这猴头倒是通明,但也勿要担心,他是被骟了的狮子,坏不了纲常伦理,也玷污不得”
“啊”
众人惊呼出声,到底是那哪吒眼疾手快,上前去摸了一把,虬首仙闭上眼睛,顿感无法再见人。
“当真如菩萨所言,这妖怪没了命根”
孙悟空看了一眼虬首仙,终是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既然菩萨开口,又是你座下坐骑,你且收了去。”
文殊菩萨笑着念咒,收了那虬首仙,又看向敖君。
“今日得见井龙王手段,却是不俗,龙族竟是又出天骄,当真是可喜可贺,龙族不愧是身负大气运在身,怕是用不了多久,龙族便是要再添一位大罗。”
井龙王微微拱手:“菩萨高抬”
文殊菩萨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井龙王便是离去了。
此间事了,孙悟空和哪吒则是带着乌鸡国王尸体同敖君告别,一时间此地只剩下敖君兄弟二人。
敖丙这才散了屏着的那口气,面带喜色,言语亲近。
“大哥,你怎么修到这般地步”
敖君却是不理,袖袍一挥,自有屏障滋生,将二人隔离开来,他向着井底更深处落下,那孙悟空的金箍棒却是坏了井底,但他的主洞府却是未曾被波及。
至于敖丙,他也是龙王血脉,又是星君正神之位,不宜和他有过多牵扯。
准确的说,他不想让敖丙身后的存在从他们兄弟交谈之中,窥得更多的机密。
既如此,不如不见
敖丙一脸懵逼,大哥不爱我了吗
先前不是还为了他要杀了那哪吒现在这是怎么了
但他毕竟经历过量劫,知其中凶险,终是对着井底深深一拜,便是退去。
再说那孙悟空和哪吒得了乌鸡国王尸体回到宝刹,就见那唐僧快步迎了上来,面露关切。
“悟空,先前露面的可是菩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