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猕猴看着大圣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以夜色昏沉,不知何人,散了三清的雕像,自身不得不敬之心。”
“更有猪八戒和沙和尚作为证人,这件事就算三清有心怪责,也无处发火。”
“如今所在西牛贺洲,大圣就算同三清交好,却也必须要收敛心思,如今这般做,不论三兄弟结果如何,大圣都可推脱说不知。”
“如此道法之争就变成了大圣降妖除魔,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小了多少。”
“除非三清不要面子,亲自下场,若当真如此,此次道法之争就轮不到大圣做主,也就脱离的干净,当真是好深的心思。”
如今大圣所做都摆在眼前,六耳猕猴只是稍作推测,便是猜到了大圣的用意。
可随即却也是心惊。
“想来白日里那六丁六甲的托梦,以及我授意的老君传话起了作用,否则以大圣白日里的表现,定是要落下把柄,我这到底是救了三兄弟,还是救了大圣”
“师尊所谋怕是比我想的要多啊”
且说三兄弟吃的开心,却听到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
“师弟,你也太不小心了吧,竟是能够连住处的钥匙都能丢了。”
“师兄,这也怪不得我,今日师爷们召唤的紧,做事仓促,一时间丢了东西,也该理解。”
大圣三人猛地止住动作,竟是极为默契的化作三清,落于台上。
六耳猕猴得见这一幕,却是忍不住发笑。
明明说夜里看不真切,不知道供奉的是何方,如今这岂不是露了踪迹
不过那本就是大圣的托词,倒是做不得数。
门外的两个弟子此时也已入了内,带了火把,照见满地的狼藉,已是心惊不已。
火把高抬,照亮整个屋子,却不曾得见半个人影。
“师兄,这房子遭了贼吗”
“此处乃是禁地,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师兄弟照看,你觉得会遭贼吗”
二人正议论间,却说那高台之上,猪个饱嗝。
不巧正被两个弟子看的真切,二人对视一眼,竟是极为默契的在那一瞬间夺门而出。
“鬼啊”
这一声喊的是撕心裂肺,整个皇宫都听的真切。
虎力大仙方才入定,便是听到这一声高喊,当即跃出院落,向着声音处赶来。
“你这呆子坏了事”
“猴哥,此时不是问责的时候,外面妖风阵阵,我等得速速离开,不然就走不掉了。”
猪八戒自知自己犯错,倒是也不争辩。
大圣自然知晓,但是如此近的距离感应到三个妖怪身上的妖气带着几分浩然,倒是也生了心思。
“且不必急,我等就安坐于此,且看看这三个妖怪如何行事。”
大圣话音落下,已经来不及让猪众弟子已经入内,现在若是想走,怕是难了,如此猪八戒和沙僧只得安坐不动。
虎力大仙入内得见满地狼藉,也是蹙眉。
他们离开大殿才多久,这满桌子的供品竟是没几个完整的。
羊力大仙看向两个弟子。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弟子自是不敢隐瞒,将适才发生的事情说与羊力大仙。
“雕像说话”
鹿力大仙看向高台之上三清的雕像,眼睛微眯。
“其上灵韵倒是真的多了几分。”
虎力大仙也是看了一眼,便知鹿力大仙所言无错,当即道。
“定是我等诚心感动了三清,这才得以让三清落下神念,徒弟们速速诵经,取我法衣前来,我等再祈圣恩,若是落下些圣水金丹,送与陛下,更是无上功果。”
这话说的急切,一众弟子当即动身起来。
羊力大仙心中生疑,但也知大兄所做,乃是为了让那佛门六丁六甲得见他们身份背景,好引动道法之争,故而埋下心中思虑,也是动了起来。
不多时,两班摆列整齐,虎力大仙落于前方,手中拿着玉简,拜伏于地,口中念念有词。
“诚惶诚恐,稽首归依,弟子兴教,仰望清虚,灭僧鄙俚,敬道光辉,今蒙降驾,未返仙车,望赐些金丹圣水,送与朝廷,寿比南山。”
猪八戒此时落于高台之上,见下方众人神色虔诚,且随着诵经声起,此地宝殿隐隐有结界升腾。
“猴哥,这可如何是好这些妖怪有些法门,竟是能够引动天地雷罚圣念,看这架势,若是我们拿不出东西,怕是要被囚困于此,生了祸事”
连猪八戒都看得出这些妖怪诵念真经引动玄门之力,大圣又如何看不出
当即道:“破了结界逃了便是。”
沙僧嘴角微微抽搐。
“大师兄手段虽高,却是忘记,这等玄门之力得天地气运加持,非是妖邪之力,若是要破开,以我等现在身形,受了祈福,想要轻易破开恐是难了。”
大圣闻言轻笑。
“二位师弟莫要害怕,且看为兄手段。”
“尔等诚心圣念,可以引动无上之力,已然不俗,我等一行前来此处,不曾带了圣丹,却有圣水一些,且取来器皿。”
大圣这一开口,此间大殿之上顿时喧闹起来。
“天啊祖师爷真的降下神念了。”
“不得了,师爷们日夜诵经终是得了回报”
“以后若是谁再言祖师爷不得见我等心诚,我定是要和他急。”
羊力大仙猛地抬起头,看向高台之上。
“三清之念何等手段,我并不知晓,但是大哥,我们是否是三清门人我们却是知道的,如今这三清神念有古怪。”
虎力大仙得了传音,倒是也不回应,只是转身喝道。
“祖师爷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速去取来三个器皿。”
不多时,自有三个瓶子呈了上来,落于供桌之上。
“你们都出殿外,掩上房门,不可泄了天机”
一众道士自是应声退去,殿门之外,羊力大仙忙道。
“大哥,你这是作何你莫不是真的信了自己是三清弟子莫不是真的相信三清会被我们感动不成”
虎力大仙嘴角微微翘起。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的弟子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