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鲤看着自己吐出的血,也是呆住了。
他这一口血乌黑到了极致,内中更是夹杂着些许碎末。
外界帮泥的声音缓缓响起。
“着上师之命,为你驱除体内秽物。”
华鲤闻听这一句话更是呆住了。
长生经有言吞噬元阴元阳之力,自身当不得半分秽物,此后除天地灵气之外,再不可食用世俗之物,否则有损元阴元阳的效果。
可问题在于,他从不曾听闻在吞噬元阴元阳之前还需要取出体内秽物啊
而且那老乌龟不是天宫的人不是这通天河的河神怎么会帮助他
帮泥于暗处看着这一幕,心下也是微惊。
“我适才斩下因果之剑,破除这鲤鱼精自身的杀伐心,也可毁其半数清明,却不想会落下这样的结果,这鲤鱼精的身子从他化形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陷入消亡状态,我毁其杀伐,灭其业障,竟是可以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如此说来,从这鲤鱼精开始修行长生经开始,他便是为天地所不允。”
“而师尊又在他的身体之中落下禁制因果,所以我适才卜卦的时候才会出现必死之局的卦象”
“若当真如此,此次通天河之下,我若行事得当,或许能够获得更多的功德”
帮泥不同于其他的弟子,他自洪荒之时便是存在,得圣人因果加持自身,见世事沧桑变化,自身落于世俗,就同那六耳猕猴善聆音,同石猴知天时一般有着本能加持。???????
所以他才可以在红孩儿一难时迅速抽身而退,让佛祖落下一分因果于自身。
先前的交手,他从一开始便是抱着救这鲤鱼精的想法,所以才以因果之剑斩其业障,不曾想竟是得到这般结果。
可能这便是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最好的诠释。
鲤鱼精闻听帮泥于虚无之中落下的话,呆在原地,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信不信。
帮泥不打算让鲤鱼精多思量,毕竟不管怎么说鲤鱼精本身乃是佛门落下的棋子,迟则生变,他已经看见那莲花锤上又隐隐泛起的佛光,当即双手合十。
身上时间鲤鱼精所在的通天河,天地大势隐隐有所更改。
鲤鱼精眸中的清明更是少了几分。
“弟子谢过”
鲤鱼精躬身执礼,那莲花锤上的佛光也被雾气一点点的消磨,已经探究出其中根由的帮泥,此时沉下心来,静待鲤鱼精行事。
夜深人静之时,华鲤从修行之中挣脱出来,手掌挥动。
通天河所在的小乡村所发生的一切便是尽入华鲤的眸中。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当即施展手段。
是夜,雾气升腾,村民渐渐陷入梦乡,所有的村民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有仙神落于通天河之中,愿意以神仙手段庇护村庄。
只要村民们能够每年提供一个童男,一个童女即可。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仙神便是可永保村庄风调雨顺。
身为幻境的掌控者,帮泥自然看的清楚,心下叹息。
“若非我早日来到这通天河,这通天河边上的子民怕是当真要陷入劫难之中。”
再说西行之路,随着道法之争落下,苍渊的那些弟子,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暗示,向着通天河的方向而来。
敖君于乌鸡国的井底修行,不问世事,不想今日却迎来了一个老朋友。
“六耳你怎么来了”
六耳猕猴往石床上一趟,笑着说道。
“道法之争开启,我等不入因果的人,恐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师尊在我等离开之时,曾落下教诲,若天地气机引动,我等当迅速前往通天河寻求庇护。”
“敖君师弟就是我要带着前往的人,所以我就来了。”
敖君冷哼一声,却也不回应,只见他手中多了一个金箍,扔给六耳猕猴。
“这金箍可是小屁孩冒着生命危险才得来的,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就不怕小屁孩因此丧了性命”
六耳猕猴接过金箍,面上更添几分笑容。
“敖君师弟既然出手,小屁孩哪里还有有危险,就知道敖君师弟一定可以做到。”
把玩着手中的金箍,六耳也是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敖君师弟看不起我这等行径,以小师弟的性命做诱饵,但敖君师弟却是不知,这等谋划早在因果之中,从我们从秘境之中走出的那一瞬,我们便都是棋子,否则的话,就以我们这些人这般放肆行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小师弟也是如此,所以虽然谋划危险,却也是有惊无险,算不得什么。”
敖君闻听此言看向六耳猕猴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探究。
“师尊所谋乃是生机,你所谋却是为了报复”
六耳猕猴耸耸肩。
“师弟这话说的没有道理,莫不是敖君师弟觉得我的谋算超过了师父”
敖君蹙眉:“此话何解”
“既然敖君师弟不认为我的谋算会超过师父,那么我现在所行所做均在师父的谋算之中,这便是我有恃无恐的原因,我曾欲要往北去,报昔年几分仇怨,但是半路却被唤回,而且是不得不回,这便是师尊落下的止”
“只要我们的行事超出界限,自有所止”
“我如此,你也如此,否则你的毫毛情义就已经被消耗掉了。”
“难道不是”敖君一说起这个就很是生气,要知道为了这金箍,他不得不动用大圣的毫毛,先是化解红孩儿幻境之危,又破掉金箍,他当真是心疼的很。
这事情若是六耳不言,他也就不说了,可现在六耳猕猴竟然还拿出来说
是何用意
六耳猕猴哈哈大笑,手中竟是平白多了三根毫毛。
“嗯你这毫毛从何而来也不见你和那猴子有交集”
六耳猕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所以我说,我们现在所做都在师尊的谋算之中,你且放心便是,我不会越矩的,至于这毫毛,自然是于车迟国所得。”
敖君眼睛微眯,将毫毛接过。
“那猴子就不会察觉”
“他就算察觉,只要我不动用,那么他就没有办法寻我的麻烦,而这三根毫毛,本就是敖君师弟的。”
敖君沉吟片刻,将毫毛接过,随即道。
“通天河里有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