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回身,只见那通天河水波翻涌,竟是有一只乌龟显现。
“是你”
大圣何等记忆,只一眼便是认出帮泥。
昔日红孩儿所处落下一道生机,他甚至还为帮泥落下一道机锋,这才去了菩萨的疑心。
只是大圣怎么也不曾想过,竟是会在这里看见的帮泥神龟。
帮泥神龟手掌对着通天河面轻轻一拍,顿时水波荡漾,道道水雾弥漫开来,将大圣笼罩在内。
帮泥神龟这才化作老者模样,走上岸来。
“大圣,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看着帮泥神龟,大圣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菩萨身边的坐骑,偷听了适才他和沙僧那等大逆不道的谈话
大圣心中惊诧不谈,他只是看着帮泥,见帮泥周身气息平和,没有半分杀机,他终是微微摇头。
“昔日菩萨座下的神龟,竟是在这通天河出现,不知可是菩萨落下棋子,只待我自投罗网”
帮泥神龟嘴角微微翘起,只是轻笑。
“上古洪荒帮泥”
仅仅只是六个字而已,可大圣却感受到了极为恐怖的压迫感,那种感觉比面对菩萨的时候丝毫不轻松半分。
上古洪荒
这是极为遥远的字眼,同时也代表着一种资历。
如此一来,所谓的菩萨座下,就显得可笑至极。
大圣心中思量,自身同天地有所感应,已经明悟此间吉凶,当即竟是作揖执礼。
“齐天大圣孙悟空”
当真是泼天的名头,只是陪着大圣的动作,更显得滑稽。
如此名头之下,执弟子礼意味着什么
是敬意。
如今世间所落猿猴血脉,有四者不在三界五行之中,一曰通明石猴,二曰六耳猕猴,
因何
此四者均为上古洪荒魔猿血脉。
如今他们虽不曾拥有魔猿之时的记忆,但其凶性漠然,本性使然,他们只尊重强者,只敬重血脉。
更不要说帮泥身上背负圣人因果,如此一来,饶是大圣也需要低头。
当然这只是其一,毕竟如今的大圣若是褪了紧箍,其实力可能也丝毫不弱于眼前的帮泥,可当日于南海落下福缘,大圣不知为何,在面对帮泥神龟的时候总是多有几分亲切。
所以这也是为何,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大圣竟是再无半分怯意。
“大圣不必如此,说来,你我之间早有因果联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加害大圣,大圣倒是不必如此小心。”
大圣眯了眯眼,自他诞生至今,前往海外学艺,再到大闹天宫被镇压五行山下,他丝毫不曾记得自己曾同眼前人有牵连。
帮泥倒是不卖关子,只是笑道。
“我曾为女娲驮过泥,也曾见女娲补过天”
大圣猛地瞪大眼睛。
“是你”
那一瞬,大圣只觉得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记忆复苏而来。
那一日,天地灰蒙,不见天日,陆地上,众生都慌了心神,一个个都在哀嚎,都在逃窜。
哪怕是嚣张不可一世的妖王,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仙家,哪怕是吃斋念佛不理世俗的佛陀,在那一日都慌了神。
因何
天破了
天河之水竟是不得维系,落向人间,不周山倒塌,人族失了成神的道,丢了伐天的路。
巫妖量劫之下的灾祸,在此时尽显无疑。
大地失了本源,不得再同天地抗衡,所以地火喷涌,无量海沸腾。
天道生私,乱万古雷霆,降下天罚,惩那巫族不可一世的威风。
天地大乱,是万古不得见的灾祸。
不周山倾,是量劫之下最大的布局。
那一日,不知多少拥有圣人之姿的存在陨落,那一日,不知多少不敬天地的仙神死于天罚。
天破了
因果不全
天道私心在那一日尽数展现,天有一日不补,则私心一日不灭。
于此浩劫之下,道祖于九重天落子。
“此后天道为尊,地道,人道将再无争锋可能,不过是再落几次量劫,便可成无上功德。”
于此浩劫之下,截教圣人通天手持诛仙四剑对峙阐教,人教两位圣人。
“两位兄长,你们这是何意如今天都破了,你们不思补天之术,反倒是来我道场,阻拦于我是何道理”
人教圣人老子当日只道:“悠悠万古,量劫已落,非是我等可以插手,请师弟于此修行,不要外出。”
阐教圣人更是直言:“师弟这些年行事放肆,却终是不伤根基,师兄也就不理,但今日乃是天罚之功,为了师弟的小命,师兄只能亲自来此,相信师弟可以理解师兄的苦衷。”
那一日,于此浩劫之下,西方佛国之中佛光普照。
“今日之后,我西方落下因果无量,只待风起”
诸多圣人个有谋算,唯有一人,秉持天地公义。
不忍人间疾苦,取七彩石于天地中做补,演化天地八卦,封天之力。
其石采于四海,因其圣力于天,故名一神龟前往,驮七彩石而来,不想那神龟竟是嫌弃石头太多,将一块石头丢了下去,落于东胜神州。
时至今日,既往因果演化,竟是变成了这般。
“当年我尚不曾有记忆,今日因何有明悟”
大圣终究是为天地所厚爱之人,只是一瞬便是察觉到了不妥,这神龟终究是南海中的存在,总是要小心一些。
“大圣不必如此慌张,你且思量你大圣之地,是否有九宫八卦是否有星辰之术”
帮泥神龟说着,便是转过身来,其身形所显龟甲,其上九宫八卦那般真切。
大圣眸中闪过南海之时,这神龟的背后,终是少了几分警惕。
“前辈于此守候,是为何故”
帮泥神龟见大圣去了警惕心,这才开口道。
“要大圣一物。”
“嗯”
大圣想过无数的答案,唯独未曾想到这一点,因何
实在是大圣自五行山出来以后,身上除了金箍棒和一个虎皮衣,啥也没了。
莫不是说这帮泥神龟和那敖君一样,想要自己的毫毛
若是当真如此的话,那也太过分了,他孙悟空就算是有再多的毫毛,也架不住别人这样要啊。???????
“请前辈明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