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见接引明白自己所想,当即也不掩饰沉声道:“太阴星君为月之灵,纵然其谋无双,也不可能比得上如来。”
“最起码那月华之力无法同佛国之力相比,可适才师兄也感应到了,那等月华将魔祖残念尽数冰封,足以说明那背后之人已经得了月华真意。”
“唯有如此,才可以同如来的日轮相融合。”
“此举虽然微弱,却足以说明,他不禁所图于三界,天外也早在他图谋之中。”
“要知道,当年即便是老师也只是将太阴星,太阳星拉入三界之中,可此人明显将太阴星之力独立,否则何以做到这一点”
准提的一番话让接引久久不曾回应。
准提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月华之力昔年被道祖拉入巫妖量劫之中,引其规则落败。
此后为此间世界牵引,可如来自身的日轮却是完美的,因为他于佛国这方世界而出。
已经被破坏的月华之力是没有办法和其配合的,可先前那阴阳鱼却是极为完整,甚至帮助如来将那魔祖之念彻底抹除。
足以说明,那暗中出手之人所施展出来的月华规则是完整的,是不被这一方世界所牵引的。
“那你说,我们有机会脱离天道私心的控制吗”
准提并未直接回应,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师兄,我也不知,如今我们感应到的西行量劫早已超出控制,天地因果已经开始出手,规则不允许被改变,甚至在修缮。”
“通天河那等慈悲心,便是可见,那人就算谋天道,以天地大势,因果之力为棋子,可只要他在此界,那么他就要受到因果的束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准提也是发出一声叹息。
“更不要说,那西行一路,多少不得见的因果之人,连紫薇大帝都能够感应到那些因果之人当存的道理,天道不可能不知道。”???????
接引同为圣人,如何不知道准提所言均是在道理之中,他微微摇头。
“若是那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好了,昔年老师曾言,只有不被此地因果所累之人,才可以无畏无惧之心,直面天道。”
接引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
“想那通天师兄,以截天机一丝为道,最后竟是也讨得圣人之位,可却也受到更多的镇压。”
“以一量劫毁其魂,以一量劫磨其身我等如今已经算是好的了。”
“那等虚无执念,倒是成了笑话,天外之人又有何道理为我们解决危机”
“因为人族”
虚无之中,苍渊似有所感,当日为屏蔽天道之力,他融于虚无,自身之形有消散同化之意。
好在早早的布局,于太阴星上引得星君出手,更以桂花携带太阴规则入虚无,终是得以重新凝聚身形。
感应着虚无之中接引的问话,他下意识的回声。
因为人族
自重生至今,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问道于己。
鸿蒙之时,他得见量劫之恐怖,选择隐匿,可却不知道因何处处落子,处处布局。
更是切断自身因果,让自己不受到鸿蒙记忆的影响。
一直到今时今日,他总算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
天道有私,藏圣人于自身,毁其形体,灭其神魂,融天道因果,独尊天道。
更以天子之名,灭三皇之功,毁人族不畏之心,不屈之志。
他身为重生而来的人族,如何能够真的做到坐视不管
所以他从鸿蒙之时就在想着如何解救人族。
行至今日,他又收回几分记忆,总算知晓几分。
“且见那通天量劫,先唤灵感盛名。”
“师尊,你这是”
惠岸行者看着面前的观音菩萨,他从没有觉得观音菩萨如此高大。
那等慈悲之光挡住了属于佛祖的手段。
“我的徒儿,你见不得人间疾苦,为师又怎么忍心呢”
“我的徒儿不惜以命唤我,以命请愿,吾为灵感,如何不应”
“是师尊之错,你且等候于此,为师入内修整一番,且做忏悔,就随你前往通天河,将那孽畜收了。”
“悟空,如今天寒地冻,我等行走不得,莫不是当真要住在这里”
唐僧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紧了紧身上的袈裟,面带愁容。
“师父,这并非是我等不行,而是老天爷让我们在这里等一等。”
“等什么”
长老困惑不解,不禁问道。
“等那妖怪”
大圣看着通天河的方向,面带凝重。
当日他以东土大唐取经人之名,令那妖怪前来恕罪,哪里想到,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都不见那妖怪前来。
“你这猴头,竟是说些胡话,那妖怪不是已经被你打死了莫不是你真的以为八戒说的是真的河底当真还有其他妖怪不成”
猪笑,走上前来。
“师父,你却是不知,那河底当真还有其他妖怪,只是那为首的妖怪被击杀,那些其他的妖怪恐怕早就吓破了胆,不敢出来。”
“如今猴哥在这里等着,无非就是想看看”
猪八戒的话没有说完,便是被大圣揪住耳朵。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长老何等聪敏之人,这猪八戒话里话外的矛盾,总是留着几分话头,长老当即看向大圣。
“悟空,你且告诉我,那妖怪是否真的死了”
长老忽然间的喝问,让大圣一愣。
“师父,你这话何意”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当日言那妖怪被重创,可后来却说首恶已经被杀,莫不是你生了慈悲,打算放过那妖怪”
大圣一愣,这长老是从何猜测
还不待大圣回话,那长老却好似心生明悟,更是喝道。
“那妖怪吃了此地的童男童女,该是何等恶行,你往日里多少杀伐心,怎么到了真正罪恶之人的面前,却心软了你今日若不给我一个答案,那这取经路,我便不走了。”
长老这一番怒火来的莫名,更是将猪八戒三人给震慑住了。
“师父,你莫要听那呆子胡说,那妖怪早早已经死了你不信让他好好说与你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