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泥见华鲤呆住,甚至连疼痛都顾不得,当即又冷声喝问道。
“吾以天道执法使之名,且问你,传你长生经之人是谁”
此言落下,天地雷声更盛,道道雷音好似天言,银龙落下,却未曾落于华鲤的身上,反倒是环伺左右,随时可能爆发致命一击。
华鲤还不曾从那等呆滞之中清醒过来,陡然听闻问话,便是要回答。
“我背后之人”
说那孙悟空和观音菩萨二人自南海出,向着通天河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菩萨此时额头上汗滴还没擦去,悟空心中焦急,菩萨乃是无上之名,于世俗之中亦是不知多少信众。
若是被人知道,他孙悟空让菩萨如此狼狈模样,岂不是罪过
当即上前道。
“菩萨,您自南海修盛名,于世俗更是得慈悲祥和之名,如今却是狼狈,俺老孙心惶恐,还请菩萨”
大圣的话没有说完,便是被菩萨打断。
“你这猴头,如今长老被困通天河,不知几时便是入了妖怪之口,你却不思量危机,只道我未曾梳洗打扮,可还将那长老的性命安危放在眼里”
这一番话属实有些重了,但大圣却不敢辩驳,只道。
“菩萨”
大圣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菩萨望来。
“悟空,本座慈悲之名,只要我依旧行慈悲事,应世俗愿,就不会有所失,我知你心中思虑,但本座都不怕,你又在怕什么”
观音大士这一番话让大圣终是去了争辩的心思。
当即躬身执礼。
“弟子知道了”
话音落下,却听得虚空之中有惊雷骤响。
道道银龙自虚无落下,直落向那通天河所处。
看着这一幕,大圣惊疑不定。
如今沙僧于陈家庄看守那陈澄兄弟二人,猪来,又是何人在通天河上施展手段
他看向雷霆落下之地,心中更多疑惑。
雷霆所落之处,唯有暗云,却是再无其他,似那雷霆本自虚空而生。
“这是”
大圣心中有所猜测,却见那菩萨面上多有正色。
“天罚”
菩萨自知那华鲤的来龙去脉,也知华鲤于陈家庄所行之事,更知其中厉害。
“我们快些去,免得误事。”
菩萨声音落下,纵云的速度便是更快了几分,只是忽然间,此间雷电之力骤生,密集的银龙将菩萨和大圣环绕。
天有秩序,问罪华鲤,其中迷蒙因果早已牵连,即便是华鲤不曾开口,此间的天罚之力却是已经锁定观音菩萨。
“嗯”
观音菩萨皱眉,她乃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更是于世俗行走之时得救苦救难的慈悲功德,如今位列佛国菩萨之位。
诸多盛名加持自身,天罚难近才是,可如今这万千银龙却似乎全然无顾忌。
“天罚之功虽盛,却不当如此才对,莫不是如今天地秩序已经混乱”
菩萨心中猜测不谈,却见菩萨周身佛光大盛。
佛光普照,向着那银龙而去。
似乎要将这银龙强行化去。
咔嚓咔嚓
只见那银龙舞动,任由那佛光落下,然后
吞噬,毁灭
佛光在那银龙之下竟是丝毫不能逞凶,这样的一幕,让菩萨也是皱眉。
“吾乃南海观世音,今奉天地之因,前往通天河收服妖怪,敢问天道因何”
大圣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多有震撼,他自知天罚之功何等强悍,但菩萨乃是大罗金仙的修为,如今数次西行之难后,修为精进到他都看不真切的地步。
可即便是如此,面对天罚雷电,却依旧不得破坏
又听得菩萨口中言语,心中已然确定,那鲤鱼精同南海定然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心中疑惑,这菩萨莫不是傻了不成竟然同这没有灵智的天罚对话
大圣心中的念头方才落下,似乎是为了回应他一般,只听得一道声音响起,其中冷漠自藏,威严浩荡。
“吾以天道执法使之名,且问你,传你长生经之人是谁”
这声音响起的莫名,但菩萨和大圣都是听的真切。
菩萨闻言,脸色大变。
天道执法使
这等存在她也只是于传说中听闻,说天地灰败之时,自有力挽狂澜之士挺身而出,以天道执法使之名,灭所有不敬天地,毁天地纲常之物。
只是自她成名至今,这等存在,也只是于传说中生,却从不得见。
菩萨自古籍之中查阅,也不得真正记载,似乎只是口口相传,也曾问道如来。
当时如来的回答是。
“天道秉公,但总有错漏,因果纠缠,更是不知掀起多少波澜,这执法使也只是自圣人口中所得,却做不得数。”
“但若当真有所听闻,当小心再小心,毕竟,能够得此秘闻者,定有传承。”
“更不要说以天道之名,能持此言,定可屏蔽天道意志,最不济,也得天道意志加持。”
昔年如来之言犹在耳畔,更不要说,如来传授长生经的时候,也曾说。
“此物有伤天和,若能成,则佛门大盛,若不能成,也可钓出一些东西,你届时仔细行事,切记,无论如何,不要牵扯自身,否则恐生变数。”
如来当日所言,不得明晰,可当听到这等问罪言语,菩萨那里还不知道如来为何如此小心翼翼。
“我背后的人乃是”
华鲤的声音有些轻,但菩萨依旧听到了,毕竟,这华鲤已经牵扯到菩萨自身了。
大圣却只是听到帮泥那等问罪之言,后续却已经听不得了。
菩萨眼睛微合,手中那玉净瓶上,有柳条弯弯颤动,其上似乎有一点暗影,若是细细看去,便是可以发现,那暗影竟是袖珍版的华鲤模样。
华鲤此时看着帮泥,就要脱口而出菩萨真名。
却不想,他的眸子骤然多了一抹暗色,周身翻涌的气血也是稳定了许多,甚至于他周身的雷电也是消散不少。
“我护持你左右”
有菩萨的声音响起,华鲤的眸子更添几分呆滞。
“哈哈哈我背后的人我背后哪有什么人本座坦荡,这等典籍乃是我自行领悟,何来他人你这厮假借天地盛名,想要给我降罪,还要污蔑其他人,何来执法使的威名”
言语浩荡,自生正气。
帮泥闻听却是松了一口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