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猕猴得见通天河因果之力落下,功德之力已经被强取,他便是马不停蹄的向着灵山而来。
如今距离灵山尚有一些距离,却不曾得见这样的一幕。
浩浩功德之环好似那圆日一般,佛光普照,即便是六耳猕猴这等上古魔猿血脉,在这佛光之下,竟是也生出几分慈悲之意。
当是时,六耳猕猴直接低首垂眉,不敢再看。
“好强的皈依圣力”
许久之后,西方佛光方才消散,一切都归于平静。
那些受创的菩萨,众佛,只觉得心神安宁,再不生半分心魔,心神相守,一时间灵山所处,竟是不知道多少人在不断的突破。
“谢我佛”
“真佛慈悲”
一声声响起,尽是带着欣喜。
这样的一幕终是让如来面露微笑。
“好生修行,如今天地有馈,当是要让我佛门再进一步,尔等务必要勤勉修行,以涨我佛门之力。”
佛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莫大的威压,以及无上之功。
“谨遵佛祖法喻”
灵山之上传出整齐划一的声音。
佛门蒙受魔念侵袭,可结果呢在佛祖的一饭操作之下,竟是让凝聚力更上了一层。
六耳猕猴耳听三界,自然是听的真切。
“能够成为西方佛主,的确是有几分手段。”
六耳猕猴自问,若他坐在佛主的位置上,决然做不到这一点。
“以自身功德之力换取佛门僧众的精进,这便是通天河计不成而落的后手吗”
六耳猕猴喃喃道,再次抬眸,看向灵山,忍不住低语。
“真的值得吗”
菩提树下,如来佛祖面色苍白,落下那一道勉励之言后,一口鲜血喷出。
一时间鲜血所处之地,有数不清的小草自地底窜出,呼吸间,便是有一指之高,翠绿的小草当真透着生机。
佛祖鲜血滋养万物。
“真的值得吗”
弥勒佛出现在如来面前,面露慈悲,多有感伤。
如来佛祖看着来人,不着痕迹的拭去嘴角的鲜血,回话道。
“求佛门未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可若你陨落,佛门定会陷入不安,僧众又如何修行你求未来佛门昌盛,便是不顾自身真名了吗”弥勒佛这一番话隐隐带着几分训斥的味道。
如来佛祖目露疑惑。
“你已有真佛之气,如何还会如此轻易动怒”
“真佛之气源自未来身,如今的我这一佛位,是你落下的,我的修行还不到家,动怒自然正常。”弥勒佛回话,随即蹙眉。
“莫要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你当真为了未来之功,不顾自身真名你可是佛主啊”
如来佛祖苦笑,如今他以自身之力消弭魔祖罗睺之念,身受反噬,想要影响眼前人,总是有些难度,毕竟,这可是未来佛啊。
“佛主不正是应该为佛门谋未来之机吗至于自身真名,不过外物,不值得一提,弥勒,你着相了。”
如来佛的声音轻飘,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弥勒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我修行不到家,不及你,也辩不过你,既是如此,你就不怕你陨落之后,我不能够承佛门之重毕竟,我可没有你那么大度,更无你的慈悲心肠。”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弥勒,你不必以此来规劝,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如来佛祖面带笑容,看着弥勒佛的眼睛。
“你是我得见的未来佛,是我佛门的未来,若你都不能承佛主之名,那这天下,便没有人可以了。”
弥勒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佛祖笑了,他还是有几分烟火气的,他真怕如来佛被功德之光同化,若如此,现在的西行量劫定生变数不说,佛门也当受浩劫。
毕竟,若如来佛为功德同化,则心中唯有佛门妙法,无欲无求。
如此一来,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南海观世音菩萨。
通天河一难落下,逢多方因果术数,让那菩萨得以返璞归真,入了臻境,自是佛门该有的未来。
若此时如来佛祖因落下法相之功,助万千僧众更进一步而有损自身,那绝对会让如来散了烟火气。
看见弥勒如此动作,如来佛祖摇了摇头。
“我虽不达圣人,却也有万千僧众的香火加持,如何会那么轻易的被同化,弥勒多虑了。”
弥勒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自西行量劫开启至今,眼前这位已经数次踏出灵山,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讯号。
凡事小心无大错。
不过得见如来知晓自己的担心,他自是更加心安。
“适才那等魔气滔天,可是那位”
“嗯”
如来没有隐瞒,那等滔天魔气绝对不是一般的魔修可以做到的,而且能够侵染金钵之功,除了魔祖罗睺,世间再无第二人。
“那位不是被一方佛国之力所镇压,如何能够跑出来”
“有圣人出手,将他从我身体之中剥离,以太极之力落于金钵。”
看着手中金钵,如来佛祖隐隐有所明悟。
“初始他逃离金钵,我以为是这太极封印有问题,如今看来,是暗中的存在有所谋算,我这金钵,在南海之时受损,有了缺口。”
“此等微妙,即便我身为金钵的主人,也是方才察觉,圣人自然更是不知,不想竟成了那魔物脱困的关键,错在于我。”????
如来身为佛祖,自可三省吾身,如今已经明晰关键。
弥勒佛神色凝重。
“这金钵乃是你的功德灵宝,如今受损,可会影响到自身”
佛祖仔细打量着金钵。
“依照道理自是不会,毕竟其力不落我身,只是一个功德灵宝而已,这一次魔祖脱困,也是巧合,万千佛光散落,这等微末破绽便是被无限放大。”
“不过,也就魔祖这等人物才可以察觉,普通大罗根本不会注意到,即便是放大无数倍,也当有实力破开才是。”
弥勒佛微微颔首,手掌掐算一番。
“于南海落子,破你功德灵宝,只为让这魔祖罗睺脱困,只一步落子,未免冒险,佛祖还需要仔细一些才是。”
“你的意思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