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黿于海中修行便是有一万三千年,却终不得化形,圣僧前往西天所见如来佛祖,若是愿为老黿问上一句,便算是报恩,如何”
帮泥神龟言语落下之时,通天河上空,春雷炸响,万物蒙生,一时间生机弥漫,漫天慈悲。
大圣感应天地四时,自是第一时间有所感应,看向帮泥,此时的大圣方才明了,这帮泥竟是有这般滔天的谋划,竟是要算计佛祖
“呔,你这妖物,倒是好大的胆子,区区妖物,竟是图谋至此”
这句话非是大圣本意,实在是他若此时不言,落于西天,那便是同流合污,免不得多些牵扯。
至于为何不让唐僧开口,实在是大圣心切,如今自己心心念念的师父方才归来,如何肯让他受些委屈
猪眼,尽是看出大圣的异样,一个两个都是人精,哪里还不明白大圣这样做的含义,当即猪八戒也上前道。
“俺老猪乃是天蓬元帅,入了凡间,修行不知岁月,也不过是这般模样,你这老龟跟脚一般,多修炼些日子便是,哪里这么心急”
沙僧不似猪八戒那么没脑子,说的那么直接,只听沙僧道。
“老黿修行不易,一心慈悲,却是不错,但若是只凭渡河之恩,便是让我师父在如来面前为你吹风,总是少了些因由不是。”
三人机锋不一,却毫无例外的将帮泥的请求驳回。
若是一般人被三兄弟这般搪塞,怕是早就退去。
但帮泥是什么人
他可是自鸿蒙之时便是得了圣人因果的存在,又在南海观音座下修行一千三百余年,论机锋,他还真的没怕过谁。
只见他先是看向大圣。
“图谋至此长老此话言重了,我等妖修,苦修多年,求的不就是一个功德圆满修成人形若不然,长老怎么会这般模样凡我妖修,只此一心,绝无他图。”
大圣不言,毕竟,从始至终他便是知晓这帮泥有所图,只是未曾想过所图竟是佛祖罢了,适才开口,也不过是面子工程。
如今被回怼,他只得退后,落于长老身边。
帮泥又看向猪八戒。
“长老自落凡间,受了折损,西行所求功德,为的难道不是正果若不然,继续于人间修行便是,何至往西天而去。”
帮泥避重就轻,去了猪八戒乃是为气运而落子之事,只言他所求也是为了速成,哪里有资格指摘于他
“哼哼倒是牙尖嘴利”
猪时间只有沙僧昂首而立。
沙僧自问自己的出发点不同于大圣和猪八戒,这帮泥定然没有话回他才是。
不想帮泥只是轻笑。
“佛祖落于西天,难道不是自凡间而上既如此,众生平等,我今日驮几位长老过河,免去百日等待,换一句圣僧问话,可是有过”
“还是说佛祖金贵我这一千三百余年的修行,都耽搁不得佛祖一句话的功夫”
沙僧瞳孔微缩,这老龟好机锋啊
三言两语每每都是能够加持帮泥所行之重,将他们所言过错轻描淡写。
更不要说一千三百年和一句话的功夫,这等对比实在是,实在是太重了些。
就算是妖修,一千三百年有所成,也是难得,不知多少人连三百年都抗不过便是陨落。
见沙僧也不言语,帮泥这才看向唐僧。
“圣僧慈悲,今日以半日之功,换长老百日等待,不知可能当长老一句问话”
长老本就耳根软,更不要说帮泥所言无错,半日渡河,换百日等待,一千三百年换一句言语应允,实在是太值当的事情。
自己的三个徒弟更是已经败下阵来,即便是长老也无开口的余地。
当即上前道。
“若我当真入了灵山,得见佛祖,此话定当为老黿传到。”
帮泥闻听当即点头,倒是也不迟疑。
“圣僧一路保重”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便是没入通天河,呼吸间已经没有踪影。
猪八戒这才上前道。
“师父,那老黿没安好心,你怎么就答应了他”
“不然呢我等受人恩惠,若不想心中有因果不还,这句话便是当应下才是,尔等且帮为师记下,入了灵山,为这老黿问一句时限。”
“喏”
三人自是应允。
此间不提,再说金山所处,苍渊感应长老一行已经继续西行。
“第二道因果已经落下,不劳老君操心。”
老君心中思量,三道因果牵扯灵山,如今苍渊便是落下两道,如此一来,那这第三道定然要落在他们身上,否则,苍渊没必要现身。
“还请道友指点”
苍渊忙道:“不敢,不敢老君其实已经落下因果,只是因为私怨蒙了老君明心。”
此言落下,老君陷入沉思。
一时间有些安静。
青兕于此时眼睛微眨,悄悄的睁开一丝,得见三人,险些没把他再一次吓昏过去。
老君神念,大帝真身还有一个和老君互称道友的存在。
这是什么修罗场啊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看见这样的一幕
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密谈,带上自己自己偷听以后会不会连魂魄也被打散啊
我要不要继续装死
青兕心中嘀咕,便是当真要昏睡过去。
不想就在此时,老君的声音响起。
“道友的意思是说我这坐骑可以牵扯佛祖因果一丝”
妈耶夭寿了
我
牵扯佛祖因果一丝
老君,你是有多高看我啊
胸中吐槽且不言语,说这青兕听闻老君此言,也不敢昏睡,生怕自己错漏了什么。
苍渊微微点头。
“老君以金角,银角之事落下青兕为难佛门,但终是一道因果,不足以让佛门畏手畏脚”
“要站在更高点才能够彻底拿捏佛门,让佛祖也不能怪罪。”
“哦请道友明言。”
苍渊道:“佛门最重戒律,若是这唐僧一众沾染女色,于六丁六甲,护教珈蓝所注视之下,乱了方寸,被拿捏痛处,事情闹得越大,佛门越不能轻动。”
紫薇大帝也听出门道,当即回道。
“那西行之人皆是气运加持,想要凭借美色,怕是有些难度。”
苍渊看向老君。
“玄门当得因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