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看着青兕离开,也不多言。
毕竟青兕已经将老君的命令传达,至于猪八戒是否要执行那是他要思量的问题。
更不要说,老君所落命令乃是悖论,许久之后,猪八戒方才隐隐有所悟。
“沙师弟的实力自不必言,我若杀他并不容易。”
“而且如今因果术数得落,也不容小觑,天庭之力浩荡,我若是当真杀了沙师弟,我自身也当为因果所侵袭,既如此,老君还是落下命令,并且直言杀了沙师弟,我也会受到反噬,那这里面定然是有我所不知的事情。”
“会落在哪里呢”
猪八戒的嘴角微微翘起,他已经明白老君的意思了。
“可是若当真如此,那一群人的实力未免也太强了,天地因果当真就一点都束缚不对吗”
说那六耳猕猴此时越过金山,再往前去,落到一处村落之中。
此间村落平平无奇,周遭也并没有什么仙气,可六耳猕猴却面带笑意。
“这便是我所感应到的地方吗”
目光所及有一户人家,有一中年男子恶言恶语。
“老头子,我早就说过,我做强盗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且若不是老子做这等勾当,几年前的旱灾,你就饿死了。”
“你现在指责我的不是,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我做这些是为了谁”
中年男子一脸横肉,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猛地甩袖,将面前瘦骨嶙峋的老人推倒在地,径直离开。
老人家面露苦涩,眼中多有晶莹,看着自家儿子离开,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的儿啊天理昭昭,你这般作恶下去,会自食恶果的。为父不忍啊”
六耳猕猴看着这样的一幕,嘿嘿一笑,手一抹脸,便是化作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缓步走了过去。
笃笃笃
老人家骤听得门声,慌忙起身。
打开门看着六耳猕猴所化老者,一时间有些愣住。
这十里八乡的人,他不能说全部认得,却也少不了几个,老人家自问自己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位老者。
可本性纯良的老者,倒也没有往他处想,只问道。
“老伯是”
六耳猕猴面露几分难色。
“小老儿家乡遭了洪灾,亲人们尽是被洪水吞了去,这些年四处流浪,今日途径宝地,想讨一份吃食。”
六耳猕猴的言语诚恳,眸中也多真诚,老人家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大哥倒是辛苦,我这里虽无甚好的,但总是能够提供一碗粥,若是老大哥不嫌弃,就且在这里住下,也好搭个伴。”
六耳猕猴早知此地因由,自是不无不可。
此间因果得落,总是要考验几分,当即便是入了内里。
再说那兜率宫所在,观音菩萨在元始天尊的帮助下,终是压了心魔,此时终是清醒了过来,遥见老君望来,当即起身入内。
“见过老君”文網
老君微微颔首。
“此后菩萨心中再无心魔,当是一大幸事。”
见老君明言,观音菩萨面露苦涩。
“老君早知我身有心魔”
不怪观世音如此问,实在是那元始天尊乃是如今天地唯一的圣人,那位的脾性,佛门总会知晓一二。
观世音自问,就算她是西行之下的量劫推动者,佛门如今多有盛名的菩萨,那位也不会为她出山,所以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眼前之人所落。
老君轻笑:“灵山因果晦涩,佛祖所见不凡,今日因果得落,乃是菩萨合该的天命。”
观世音菩萨柳眉微蹙,但见老君并无继续解释的意思,只得点头。
“佛祖让我前来兜率宫,问道老君,不知老君有何指教”
老君落下青兕,以污名侵染佛门,所谋定是不凡,今日菩萨开口,他自不会遮掩,只是。
“佛祖坐镇灵山,落掌中佛国,其因果遮掩之下,不落三界。”
“那通天河所在,莫大业障落下,于佛门并无半分好处,我若不知也就罢了,我既知晓,自不会坐视不管。”
“我有两童子落于下界,至今未归,佛门总是要给我一个结果。”
这话落下,观音菩萨心中微慌,要知道,通天河所落,求的是佛门的未来,落子之人说是菩萨,但实际上乃是佛祖。
这等事情乃是隐秘,外人根本无法知晓,可眼前老君竟是直言不讳这意味着什么
老君自身已经不是圣人,如何能够得知此间因果
更不要说老君竟是在通天河落下两名童子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她竟是一点都不知晓。
要知道,当日收取鲤鱼精,乃是观世音亲至,可竟是半分都未曾察觉。
似乎知晓观音菩萨心中所想,老君又道。
“我身化万千,非是妄言。”
“至于我那两名童子,菩萨莫不是要说不知不成”
额
观世音这一次彻底愣住了,老君这两句话直接将她所有想问的都挡住了。
“老君手段莫测,自是佩服不已,其中因果得落老君手中,灵山自是认了。”
“但老君所言两名童子,我们却是不知。”
观音菩萨言语诚恳,让老君也是一愣。
金角银角乃是他的贴身童子,所藏之力乃是先天阳火,是他稳定自身的关键,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落下青兕向佛门宣战。
可看观音模样不似作假。
如此说来,通天河所在那一群不得见因果的存在又出手了
老君心中隐隐有所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而道:“我那两名童子跟脚不错,乃是我悉心培养,如今于通天河丢了,佛门总是要给个说法的。”
这话一出,观音菩萨自是明白,童子丢了是假,想要以通天河之事做文章,让佛门出血是真。
可当若如此的话,老君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一些,观音菩萨皱了皱眉。
“老君坐镇玄门,得浩荡因果,这般行事,总是有些越矩,西行量劫之下,各凭本事才是。”
这言语中的怨气自不必言,老君却也不恼。
“天庭如今气运无双,此间玄门得落于此势力尽入陛下之手,佛门若想继续于西天逍遥,总是要拿出几分诚意才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