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虽然在意大利待足了三年,但他对都灵并不熟悉,除了踢比赛他并没有专门来过都灵。
都灵是意大利第三大城市,也曾是首都。说起来这座城市还是非常不错的,有大量巴洛克、洛可可和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如果真想来旅游,多少也会有所收获。
都灵吃亏在对比上,不缺乏文化、时尚、古典、艺术这些元素,但在这些方面却又被米兰、罗马、佛罗伦萨、热那亚、威尼斯等地方无情碾压。所以见过吃过后,都灵留给外人唯一不同的印象就是工业,它是全意大利最具工业化气质的城市。
你见过谁上美国旅游专程去底特律的这也就是卓杨没怎么来过都灵的原因。
皇马来都灵比赛,下榻在距离阿尔皮球场五公里左右的金色宫殿酒店。欧冠比赛一般都在格林尼治时间晚上20:45开始,结束后会很晚,不想折腾的话,大多数球队都会就地休息一晚,隔天再慢悠悠回家。
马德里距离都灵超过了一千公里,大致相当于北京到上海,皇马没必要折腾,豪门不缺五星级酒店钱。
兄弟到了都灵,蒙二哥总要找个由头尽一尽地主之谊,所以比赛结束后等到洗漱完毕,便开车直接将卓杨从阿尔皮球场带到了拉玛迪亚餐厅adia。
拉玛迪亚并不在市中心,而是稍微有点偏僻的波河东岸。波河是意大利最大的河流,纵穿都灵市区,它发源于阿尔卑斯山西南麓,在意大利北部由西向东曲里拐弯后从威尼斯流入亚得里亚海。
但拉玛迪亚餐厅距离皇马下榻的金色宫殿并不远,隔河相望直线距离也就三公里。蒙二哥在都灵待过不少年头,他知道什么最合适聚餐。
深秋季节来到都灵,不吃白松露那还不如不来。意大利最好的白松露都产自都灵附近,此时是它最美味的丰收季节。酒香不怕巷子深,拉玛迪亚的白松露味道之美逃不过蒙二哥的狗鼻子。
一起来的还有皮尔洛和娇娇,他们是老朋友。赫迪拉、博格巴、马尔基西奥,他们是马迪堡帮,马塞洛是聚会里的欢乐分子,至于伊斯科嘛,出门带个小弟会感觉很有面子。
一起跟来的,还有朱利斯吴,也就是晓彤。
晓彤会尽可能跟着卓杨到客场,皇马会给予卓杨这方面的方便,当然,产生的一切费用是卓杨自理。现在无论在马德里还是其他地方,卓杨的私人聚会晓彤都会跟随。
蒙二他们难免有些奇怪,卓杨坦率告诉这是保镖,于是,大家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明朝嘲笑他。不过,朱利斯看起来没有一点保镖的模样,他无论从体型、相貌、气质,都是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路人,这让他们的奇怪又增添了三分,卓杨也懒得解释。
但很快他们就不奇怪了,因为晓彤擅长隐形。
和往常一样,晓彤不会打扰卓杨和朋友们的聚会,他会在最合适的地方独自落座,随便要点什么之后,便安静而又不露声色地把周围一切尽在掌握。
他的平凡恰好成了最佳伪装,除非特意去寻找,否则很难注意到晓彤的存在,蒙二他们很快就忘记了这么一个一点也不奇怪的怪人。
松露是世界上最奢侈的食物之一,在西餐中和鱼子酱、鹅肝并称美食三大天王。而在松露之中,白松露又比黑松露稀有昂贵了许多,它被尊称为白钻石。
白松露实际上是生长在橡树根部的一种菌类,据说无法人工种植,只能在每年十月底到十二月之间等它天然成熟后,由专门的松露猎人去收割。
不知道这是不是白松露商人故意包装出来的噱头,因为大家还说白松露可以壮阳,基本上带有浓郁香味的食物都有这个标签。但白松露的确十分稀少是事实,它只出产于意大利皮德蒙特大区和克罗地亚个别地方,都灵是皮德蒙特大区的首府。
全世界最好的白松露出产于都灵附近的阿尔巴aba,这里的白松露每磅不到一斤基本都在2000欧元上下,最贵时一块一公斤的曾在美国卖到三万五千美元。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昂贵的价格自然会给味觉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如果不告诉它是白松露,弄不好你也就当成鸡腿菇直接涮鸳鸯锅了,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尽管白松露只是食物中的佐料和辅料,没人拿它像馒头一样当主食埋着头猛嚼生怕吃亏,但乌泱泱十个人吃下来,想必花费也是不少的。
花多少钱卓杨也不会心疼,又不是他掏。蒙二也不会心疼,他又不是刀疤,对于钱财乃身外之物的仙二哥来说,请朋友吃饭哪怕倾家荡产也是值得的。
蒙二哥比卓杨大半岁,也出生于5年,他是当今意大利乃至全世界足坛著名的情场浪子,也是新一代情圣的领军人物。但蒙二哥的爱情,就像他的足球一样,总是很出人意料。
二哥真正的爱情生涯,是从还在马迪堡时出轨的薇薇安小姐姐开始的,从那之后,蒙二完全徜徉在爱情的世界里,身边的女朋友往来如过江之鲫,平均每一任半年到年。
蒙二是诗人,他说每一段恋情都是刻骨铭心的,离去只是为了永远拥有,卓杨认为他其实就是在耍流氓。
蒙二上一任女友是戛纳影后婕斯米特丽卡,二哥还把她带去巴西和兄弟们一起度了假。去年春天,二哥和婕斯米不出所料分手了,二哥说这同样是一段爱情传奇。
二哥的每一段恋情都被他解读为传奇,相识和分手都是传奇。
耳朵已经听出茧子的兄弟们自然对此一如既往嗤之以鼻,不过碍于面子,大家还是祝福他尽快再开启另一段传奇。
果然,就在去年秋天,就在上一个白松露收获的季节,蒙二哥又有了新的女朋友。虽然女孩子也算得上漂亮,但放进二哥过往的传奇经历中,也只是极其平凡的一个。很显然,她只是个过渡期角色。
兄弟们都戏谑二哥只是在炮管维护期的临时安放,但正如今天都在大嚼白松露,二哥却只对浇有传统意大利酱汁的鸡蛋宽面情有独钟一样,诗人的选择总是会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