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眉头大皱,心想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啥事还没干,先自己人搞起来了。南洋公司撇,先和政务院起了矛盾,这怎么搞他之前就怀疑,自己的提案无人问津除了自己默默无闻之外还有些别的什么原因,现在看来自己这个提案发的不是时候,被人当成赶南下派的热灶也不足为奇。这下该怎么办呢楚河沉默了。
看着楚河默不作声,孙步陶也不打扰他思考,挥手叫来服务员加了两瓶葡萄汽水放在桌上。又过了片刻,楚河抬起头说道:“妈的,政务院不管这事我就去找周围,他既然要来了政策,除了政策屁都没有,我不信他现在不为钱发愁。南下派和政务院有什么矛盾我不管,反正老子把融资方案拿来了,谁想用谁就给老子个位置坐坐。”
孙步陶一笑说:“我看行,不过你得抓紧了。周围现在忙得屁滚尿流,临高广州三亚儋州都跑了几个来回了,在临高也是到处去拜访元老拉关系。一时半会没工夫理这事。等他空下来,他自己就是金融专业出身,据说还是个博士。你要去晚了恐怕他自己都搞完了。”
“还有这事”楚河只记得此人是在对殖民贸易部工作,还是个什么处长,没想到他居然和自己是同行
“他老婆也是金融出身的,现在是中储行的货币处处长。金融民工这点套路,他们夫妻不比别人更清楚”
“靠,你这么一说我使得抓紧了”楚河虽然这么说,但是一颗心已经沉了下去。要说学历、资历和专业能力,这周围搞不好要高出一大截来,自己这套东西上去,未必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孙步陶见他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也是金融民工出身,最是机灵不过。立刻就知道了楚河的想法。给他鼓气道:
“周围现在是大领导了,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他现在身边的人是不少,但是能帮他融资的我倒不知道有谁,楚哥你去找他那叫正中下怀,能最后这摊事有可能就让你挑着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甲方是行家不等于就是不需要乙方了,否则都甲方自己干不就完了再说自己的志向是搞证交所,可不是给南洋公司当打工仔。想到这里他的精神一振,问道:
“周围现在在哪儋州吗”
“前几天他刚从儋州回来,最近好像是去广州了。不过这事你得咨询下办公厅,他们掌握所有元老的行踪。”
“行,要是他去广州了那明天我也去广州”楚河说着就要起身。
“你急什么”孙步陶一把拉住了他,“周围跑不掉的。你先给兄弟我透个底――你这么卖力的兜售方案,不是想去给南洋公司当金融顾问吧”
“给南洋公司当金融顾问我还不如待在济州岛”
“这就对了嘛,”孙步陶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得有点野心。我给你透个信吧。程大佬最近在财金省的元老干部例会上说了:目前我们在证券金融领域还很原始,对各种所有制企业的融资需求支持太少,要着力改进”
“真有这话”楚河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
“嗯。”孙步陶点了点头,“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
“快说吧,老弟别挤牙膏了”
“财金省的元老干部例会,周围的老婆也有资格参加的。所以他对你现在想什么一清二楚。你自己心里有个数。恐怕要价不会太低。”
“擦,我给他免费出方案,他还要要价”
“能出方案的人多啊,咱们元老院里资深金融民工可不少。。”孙步陶说,“据我所知:目前在搞融资方案打算以此来投石问路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的方案一定要投其所好”
“太谢谢了。”楚河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当天晚上,楚河联系了办公厅,确认了周围就在广州,并且最近没有新的出行计划。他当即关照办公厅给他预定了明天早上最早去广州的快速客船。
两天后,楚河踏上了广州大世界码头。
楚河在济州也是知道广州鼠疫的恐怖性的,尽管他还没来得及看相关的报告,但是初步统计这次鼠疫的死亡人数在三千以上,这对一个不过五十万人口的城市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的比例了。
当然了,要是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广州这次堪称“损失轻微”。不过实际上,刘翔在报告中就差“声泪俱下”的哭给政务院看了:几个月的全面封城抗疫下来,广州市政府快要破产了。
不过这次他到广州,能感受到这座城市已经开始复苏了――这毕竟是华南最大的城市。沿途码头上人声嘈杂,桅樯林立。蒸汽吊机工作的声音震耳欲聋,处处是装卸货的场景。临高产的种类繁多的工业品、大包小包的军需物资被卸下、转运,大陆运来的生铁、瓷器、茶叶等物资随即被装船,运走,川流不息的航运显示出这座元老院治下的第一大城市正在走出鼠疫的影响。
快速客船的码头是广州大世界的元老专用码头,又称之为“里世界码头”。从这里登岸,直接就可以走元老专用通道进入广州大世界不对外开放的那部分。办公厅
由于楚河来广州是私人行动,又刻意保持低调,只是让办公厅发了一个简单的“元老行程”的通告电报,所以码头上并没有元老相迎,只有三个大世界的工作人员在迎接。
“欢迎楚元老莅临广州,广州大世界欢迎您的到来,我是广州第一招待所的副经理小高,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们简陋的迎接仪式,我们将竭诚”
楚河并不在意这些排场,打断道:“周围元老住在招待所吗他现在在哪”说罢就往里面走。
高副经理明显被噎了一下,不过他对于元老的单刀直入已经见怪不怪了,一面示意服务员拿行李,一面跟了上来说道:“周元老是住在我们这里,不过他现在在城里,可能晚上才会回来――也可能不回来。”
楚河边走边问:“他秘书呢他身边有人现在就在大世界吗”
高副经理迟疑了一下回复到:“呃好像周元老的周秘书现在在。”
楚河扭头对朴智贤说道:“你去找一下这个周秘书,问问她前天我发给周元老的电报收到了没有。把你包里那份摘要给她,告诉她:我找周元老有急事。周元老一回来就让她通知你。”
“是,我马上就去。”
广州大世界楚河也是头一回来,这大世界的模样,实话说有些象他以前在某个十八线小县城里去过的大型综合商贸市场。
“请这边走。”高副经理在前面引路。
第一招待所是专门招待元老和高级归化民干部的,占据了里世界大楼的东翼大楼第二层的一部分,有二十多间客房。全部自带卫浴设备。
楚河被高副经理领到一等房。这种房间是套间,除了卧室还有一个兼具书房功能的起居室,装修豪华,卫生间里也是办公厅装修元老住宅的洗手间的标准装修,跟楚河在济州家里的陈设也差不多了。
桌子上,放着一大盘子欢迎水果――在这个暖棚没有普及的时代,也只有邻近海南的广州能有这个条件在冬日里供应水果了。
服务员放下行李箱,立刻退了出去。
高副经理讲钥匙交给楚河:“您的警卫员的房间在一楼的随行人员宿舍。书桌旁的一号绳是直通他宿舍房间的。床边的二号通向总服务台。您要是想出去转转,可以去前台叫车,虽然现在广州疫情已经基本结束了,但是还是不建议您去人群密集的地方。目前广州市区属于黄区,元老警卫标准是最低两人,我看您只带了一个,您出去前请提前通知,我们会给您配齐警卫。”
“好的。”
“您现在还有什么需要吗”高副经理问道。
“没有了,谢谢。”楚河说。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高副经理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临出门前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抽屉里有咱们大世界的服务项目单,其中有一些挺有特色的,”说罢正要推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晚餐您准备怎么安排”
“直接给我一份套餐就是,不用点菜。”
“是,我们这就去给您安排。”说着他关门退了出去。
“呵呵,办公厅如今还真是讲究”楚河自言自语,“有点星级酒店的意思了。”
楚河打开抽屉,只见单子上写着餐饮娱乐消费旅游等等多个服务大类,无论是外卖送餐、卡拉ok、看电影、导购、地陪,还是一些不可明说的项目统统都有,当然,某些项目是需要去紫明楼享用的,这里并不直接提供。自然价格也属于只有元老才消费得起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