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
“谁”
“官爷饶命,我不是坏人”
“我是良民,饶命”
开始时还很正常,只是陆续响起一片惊叫声,都是普通客人的反应。
“难道人没在里面”一直听不到打斗的动静,马顺德反有点着急了,结果就在刚这么想时,转眼间,就听到从客栈里面传出几声惨叫
其中一声惨叫,大得里里外外都能听到,凄惨无比,而远处的狗,甚至都开始狂吠。
马顺德皱着眉,有些分辨不出来这几声惨叫,是敌人被宰了,还是自己人被人给干掉了。
从声音上,还是很难辨别出这一点。
这几声惨叫,就是兵甲交战之声,兵器相互击打之声,这些声音,很是特殊,是属于只要经历过,就不会分辨错。
“果然是反贼,竟敢持刀反抗。”马顺德心中大定,再次冷笑,看来里面的人还是有不少是武者甚至战兵。
自己这次包围客栈倒是没有围错地方,能反抗成这动静,里面的人,的确不是善茬子
兵甲交战声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到一炷香时间,里面的交战声就突然停了。
原本空荡荡的大门口,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一听就是有一大群人向外跑出来。
外面的甲兵们,包括皇城司的这些人,都安静盯着大门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火把燃烧的声音,滋啦作响。
刘湛微微垂眸,不去看,但也没有提醒什么,下一刻,里面的一大群人就冲了出来。
“救命,里面杀人了,杀人了”
冲出来的这群人,穿着打扮各异,大多穿着长衫或丝绸,毕竟能在这种客栈住宿,一般不会是普通贫寒百姓。
这一大群客人涌出来逃命,从人数上来看,大概有六十余人
其中还有个穿着举人衣服的人,看起来是留在帝京准备来年会试,刚才就是他在大喊。
此刻看到外面的人,他仍喊着:“里面杀人了,杀人了”
“呵,没想到倒有一群杂鱼跑出来了。”
一个眼神,就有着一个百户上前一步:“全部立刻停下,跪伏在地,全部立刻停下,跪伏在地”
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别的,只有一半人迟疑的停下,还有一半人大喊着继续冲。
“射”见此情况,马顺德残忍的一笑,手一挥,只听曝噗连声,弩弓似雨落下。
“啊”惨叫声响起一片,现场惨烈无比
大部分普通客人,就像一个个的活靶子,立刻中箭,有的被同时射中了数箭,甚至射到了脑袋脖子上,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也有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中了几箭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跌翻在地,发出了长长的惨叫。
那个身着举人衣服的男子,就中了两箭,却没有立刻死去,大睁着眼睛,想要开口说什么,一口血吐了出来。
直到死,他的脸上都带着震惊之色,仿佛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堂堂一个举人好好的在客栈里住着,温习功课,就突然遭遇了这样一场死劫
为何外面的甲兵要射杀自己
而在这几十人里也有例外,除了跪在地上,以及冲过去被射中,还有三人,在乱箭齐发过来时,直接用胳膊隔开了箭
这样的身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马顺德冷笑看着,有人想要趁机混入普通客人里冲出来,早就被他料到了
这才是宁可错杀不可漏网的原因
不过,就算是有着功夫,想要靠着这点功夫,就突破他的甲兵大阵,也不过就是痴心妄想而已
“再射”三人才冲出去,前面射完的弓箭手直接一伏,后面紧接着,后面就露出了甲士。
这些甲兵手持长矛,一声大喝,十余枝长矛破空而飞,啸风之声如风雷,就射了过去。
这些甲兵的长矛,虽远距离和弓手不能比喻,可在二十步内,能洞穿盔甲,只听“噗噗”连声,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人,顿时连中三矛,圆睁双目,跌了出去。
有一个不直接冲,而是绕墙窜走,“唰”一声窜上院墙,手一搭墙檐,侧向腾升,就要逃到隔壁院子,再寻突围。
“杀”
突然之间对面院子冒出一人,一刀斩下,那人下意识举手格挡,只听“噗”一声,直接将手臂而断,刀势不减,几乎劈成了两半,惨叫一声跌下。
只最后一人最机警,就地一滚,退入了客栈。
“杀进去”见状,马顺德阴冷嗓音继续命令:“还有,出来的人,全部擒了”
“是”随轰然应声,顿时又有一队甲兵冲了进去。
马顺德跟刘湛站在队伍中安静看着、听着、等着,片刻后又是连连交战声
之前进去的第一批甲兵,显已全部战死了,否则也不会有人能混入普通客人里冲出来。
不过,就算第一队甲兵战死了,外面甲兵依旧有很多,管大管够
“朝廷的兵,就是这样用的,拿十个百个换一个都值。”
马顺德根本不会去怜惜甲兵的性命,对他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算是多死上几队甲兵也完全可以,完全值得
而他手里掌握着兵符,这些甲兵不管心里是否愿意,随着命令,都要冒死往里冲
更有一队人,对伏在地上不敢动的旅客一一绑了,更对着已经中箭的人,直接拿刀去戳。
“啊”两个补刀的甲兵,一刀戳下,一个装成死人尸体的人惨叫一声,立刻毙命。
被补刀杀死的人,是穿着普通客人的衣裳,可刚才既有人混在客人中冲出来,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里是不是还有那些人的同伙
既然刚才已经冲锋了,秉承“宁可错杀不可漏网”的原则,必须补刀。
见此,突然之间有二个“尸体”跳出来,就要向外逃去,这时,弓手已经缓过来,只听着“噗噗”二声,二人顿时连中七八箭,摔到在地。
“饶了我,饶了我”见甲兵凶神一样走来,手中长刀犹滴着鲜血,一个“尸体”眼中现出恐惧,猛然坐起跪在地上求饶。
长刀对准他的脖子猛地扎下,这人惨叫着,双手紧紧抓住长刀,甲兵狞笑着又是一沉,只听“噗”一声,这人全身扭曲,双手瘫软,跌了下去,身子在血中抽搐。
刘湛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却什么都没说,见状,马顺德越发得意了。
刘湛之前不是还一副道德高人,现在还不是要在面前装孙子
这感觉,就一个字爽字。
就在马顺德有些走神时,补刀的甲兵已是戳死了几个重伤没死的人,相反,绑的人没有那样快,都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这本正常,普通人哪敢反抗,结果就在甲兵走近时,突然之间,一人暴起,只见身影一闪,已经向马顺德疾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