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两具义骸头朝地,摔得血肉模糊。
一阵闪光灯亮起,警察们围上来,确认罪犯死亡,记者们又开始围绕着尸体拍照,琢磨明天该如何报道。
有机灵的记者已经跑去守着田井秀郎,获取更多消息。
木村敬一满脸凝重之色,他对于当前的国内环境还是有所了解,泡沫经济破灭后,让无数家庭陷入贫困。
年轻的人们对未来充满迷茫,所以暴走族屡禁不止。
白石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给那些人指明一条道路,醉生梦死。
一股犯罪热潮将会席卷全国。
“别板着一张脸,属于我们的高光时代来了。”
谷本孝行同样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却充满了期待,越是乱局,上面越会依赖能干的人才。
这次没能竞争到警视总监的位置,以后还是有希望。
已是灵体的白石看着底下的人群,笑了笑,侧头道:“可以开启穿界门了。”
“嗯。”
碎峰点头,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往空中一插,再一扭,穿界门无声浮现,敞开,漆黑的地狱蝶飞出,“跟上。”
白石没有留恋现世,直接跃入穿界门,跟在她背后向前,一路到出口。
尸魂界的灵子浓度远超于现世,白石深深吸一口气,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山林,“真是一次美妙的旅行。”
“是啊。”
碎峰应了一句,绷紧的巴掌脸流露出些许柔和之色,转瞬间,又被冰冷覆盖,“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下次见面,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我拒绝。”
白石双手摊开,并没有给她变脸发怒的时间,一个踏前斩从半山腰消失,人出现在数十里外的平地。
灵觉向方圆三公里扩张,没有搜寻到碎峰的灵压,他立刻使用踏前斩向着西十区疾行。
风从耳边呼啸翻过,山林在脚下飞掠,白石欢呼雀跃,现世固然很好玩,却还是有义骸限制实力,没有灵体这么自由自在地飞奔来得痛快。
一路回到西十区,他熟门熟路朝着米村前进,到村外,没有选择进入,而是来到斋藤屋。
支起的草棚下,桌椅和两条长凳都是空的,没有客人。
这里的消费谈不上很高,却还不是打工仔能够每天都光顾的宝地。
更何况,大清早的时间,几乎没有人会登门。
老板娘归蝶一身华丽和服,乌黑秀发盘起,佩戴金银玉制成的饰品,她躺在铺有毛毯的木制摇椅之上,慢悠悠晃着,右手持着羽毛扇子。
一揺一扇,胸前白花花的风景看得人流口水。
白石出现在店前。
归蝶半眯的眼眸睁开,媚声道:“哟,舍得回来啦,这两天玩的怎么样啊?”
“很有趣。”
白石笑着回一句,迈入草棚阴影之下,“你们那边准备如何?”
斋藤屋如他当时想得一样,并不是简单的休闲场所,暗地里是一个组织的耳目,专门提供一些违法的消息,干一些违法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组织。
白石不清楚,他没有答应归蝶的邀请加入组织,仅仅是约定一起发财。
“大目标已经定下,何时动手,在哪里汇合,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
归蝶耸了耸肩,和服仿佛要从香肩滑落,胸跳了跳道:“你要是加入我们的话,提前告知你也无妨。”
“算了,到时候通知我就行。”
白石再次拒绝,他不会加入任何想要推翻瀞灵廷的组织,“我先借你这里睡一会。”
“要不要人家陪你睡会?”
归蝶调戏他一句,舌头舔了舔厚实红唇,“我的口技很棒哦~”
“免了。”白石压下钢铁般的巨龙,他的原则摆在那里,绝不会行曹贼之事。
当然,归蝶的男人要是不幸挂了,之前的话就当他没说过。
“呵呵。”归蝶抿嘴笑了笑,没有继续调戏,让他进入茶铺内休息。
一觉睡到黄昏。
白石还在呼呼大睡,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吞吐,“白~石~”
嘶,他被娇软语气叫得睡意全无,身体僵硬,连忙从草席起身道:“归蝶姐,你不需要贴这么近喊我。”
归蝶眨了眨眼道:“人家不是怕你听不见嘛~”
以前白石不理解,为什么有些男人能忍受女人说话嗲声嗲气。
现在他明白,美女这么说话,真能让人骨头发软,一点厌恶都升不起来,“你急着叫醒我有什么事情吗?”
“外边有一个叫恭平的家伙找你。”
“恭平大叔?他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石先是疑惑一下,看见归蝶笑眯眯的表情,又明白过来。
多半是归蝶的名声在外。
别人将他当做又一个裙下之臣。
白石挠了挠头,起身走向茶铺大门,在草棚外站着一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身穿蓝色和服,脚踏草鞋。
“晚上好,恭平大叔。”白石举手打一个招呼,又勾搭住对方的肩膀,笑嘻嘻道:“有什么发财的门路想要介绍给我啊?”
恭平是长老的儿子,在西十区的人脉很广,正规和灰色的路子都有,时常给白石介绍活干。
比如说帮人修补房屋,养狗,送点违法的东西等等。
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狐朋狗友。
“有啊,我最近新开一家斗鸡场,你要不要过来试试手气?”
恭平满脸笑容地回答。
白石有些意外道:“你不怕吉泽管家下绊子?”
想要在西十区开斗鸡场,关系,资金两方面都要够硬。
目前整个西十区的斗鸡产业都让河上家的吉泽管家垄断。
因为河上家的产业和狗,鸡,羊这些牲畜有关,吉泽管家能够利用职权,悄悄将一些鸡拿出来,进行比斗。
失败的鸡会沦为河上三郎口粮,让吉泽管家不需要担心被主家发现自己开小灶赚钱的事情。
恭平一脸不屑道:“我早受够那个糟老头子,一直替他跑前跑后,就给那么一点辛苦费,索性抛开他单干,你要不要过来玩玩?”
白石一口答应,“行,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你的场子,我总要给面子,就是最近手头紧,没现钱。”
“没事,我相信你的人品,先欠着。”恭平很豪迈地挥手。
“好,我就是欣赏恭平大叔这点。”
白石竖起大拇指。
不管能不能空手套白狼,有空手套白狼的机会摆在那里,他总不能不试。
说不定就起飞。
“白石,十赌九输。”归蝶好心提醒他一句。
“男人就是要搏一搏。”
白石喜欢斗鸡场的那种刺激感,能赢钱固然好,不能赢钱,也不在乎。
他勾搭着恭平的肩膀离开茶铺,走向山上的斗鸡场。
毕竟是瞒着死神偷偷搞的暴利产业,不能光明正大开在村子内。
恭平选择将斗鸡场建立在半山腰,入口用树木遮掩,拨开能看见一个昏暗山洞。
两侧无火把照明,隐约可见深处的火光以及围坐在火边的人影。
好安静啊,完全没有斗鸡场该有的喧闹气氛,也没听见鸡叫。
“还没开始吗?”白石好奇地问一句。
恭平回道:“嗯,就等你过来。”
“这么隆重,搞得我都不好意思。”
白石笑了笑,凑近到火堆,他看见围在火堆的十人,个个低垂着头,这是等得无聊睡着?
他心里闪过这个疑惑,灵觉突然示警,凉意从脊骨升起。
眼前十人,包括身边的恭平躯体呈现诡异地鼓包,宛如充太多气的气球,轰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