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禁区的主人沉吟,猛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眸光中有了热切。
“身已死,道难消,只剩执念徘徊在世间你我相见也算是有缘,你想送我一场造化,不如我送你一场造化吧。”帝易说道。
下一刻,只见他轻点一指,令三才轮回阵自洞天中浮现,在加持了势海与真解的伟力后,让这片区域完全不一样了。
仿佛一切都轮回了一般,湖水晶莹剔透,戈壁重现绿意,带着清新的芬芳,带着充沛的生气。
此外,就连禁区的主人,也真切的白衣胜雪、丰神如玉了起来,像是获得了某种滋养。
同一时间,他的两位童子也是如此,不再像是死去漫长岁月的生灵。
“这是”站在禁区的主人身后的女子愕然,她有些不敢相信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很平和,圣洁无暇,真切地再现了她生前的神态与气质。
“道友,你”禁区的主人目光幽幽,万古不变的心境此刻有了波澜。
“我之前说的那话,可不是批评啊。”帝易笑道,“你有大志向,在那一杯茶中我喝出了所有,如果就那样逝去,太可惜了。当然,你终究是逝去的人,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毕竟我自身的状态也不好。”
“道友,我心中有一问,可否为我解惑”禁区的主人看着帝易,心中有一个想法始终挥之不去。
“破王成帝。”帝易知道禁区的主人想问什么,简短地告知了他这四个字,想来以他的见识,足够知晓一切了。
“破王成帝那句话果然不是批评啊。”禁区的主人愣神了一会儿,在想到了之前的种种后,不由得自嘲。
“好了,我该走了,如果你信我的话,继续在此等待,将来你会等到你想等的那一个人。”帝易说道,实际上在喝下那一杯茶后,他在禁区的主人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莫名的线,心中早有所了然。
“继续等待吗”禁区的主人陷入了思索中,在体悟帝易这番话的意思。
“是啊,继续等待吧。好了,我也该走了,若非自身有事,还是想和你多多聊一些的,不过将来一样有机会。”帝易说着,便带着黄金犼离开了这里。
只是刚走了几步,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又反身回来,见禁区的主人还在,开口问道:“对了,有个关键的事情我还是问一下,你知道外面的那个鹅卵石阶梯是什么人开辟的吗”
“具体不知,那条路很神秘。”禁区的主人摇头。
“那有什么猜测或者是说法吗”帝易继续问道。
“那就有不少了。”禁区的主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其中最大的一种可能,不知道友可还记得堤坝界的那条鹅卵石道,两者材质与构造手法是一致的,想来属于那位留下淡淡脚印的人所为。”
“哦,你的意思是,那个人难道来自下界,或者是他也来过下界”帝易闻言,不由得有些诧异。
因为结合起来看,鹅卵石阶梯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偶然的事情,有着天大的用途。
“下界啊难以言明。”禁区的主人无法回答,涉及到那一行淡淡的脚印的事情,就算是王者也没办法追溯与尽知。
“这样啊”帝易点了点头,随后没有再问什么,带着黄金犼真正离开,穿过了来时的药田与丘陵,回到了鹅卵石阶梯下。
在见到帝易离开后,站在禁区的主人身旁的两位童子中有一人开口说道:“尊主,那位会不会就是那堤坝的”
“不会。”禁区的主人声音带着磁性,摇了摇头,没有多言,一个闪身消失了。
而随着他的消失,这个地方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满目尽是荒凉,唯有三颗头骨在此,唯有破败不堪的茶壶与茶杯陈列。
再次来到十字阴阳交汇的下方,黄金犼虽然不懂之前帝易和禁区的主人聊的是什么,但它隐约感知到了一种“不妥”,开口说道:“大哥,这个地方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这么光明正大地进去,会不会有些高调”
“危险吗”帝易闻言,看了看门户后的世界,开口道,“放心,一切有我。”
随后,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踏进了灰褐色古路上,示意着黄金犼跟上。
“咚”
就在黄金犼也踏进了灰褐色的古路上时,它猛然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压力,比之鹅卵石阶梯还要庞大,超越了能够承受的极限。
刹那间而已,它就如遭雷击,体内噼啪作响,俨然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根本承受不住,好悬没失去意识。
“大哥,你不是说一切有你的吗”黄金犼“幽怨”地看着帝易说道。
在那一瞬间,它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承受了巨大的冲击,险些粉身碎骨。
不过好在,鲲鹏化灵路的极致洗礼很特别,让它所得颇多,至少肉身还能够抗上一会,不至于七窍流血而死,文網
“是啊,我是说一切有我,可这是危险吗”帝易抬手打出三才轮回阵,将黄金犼的状态“轮回”,笑着说道,“别那样看着我,我这是为你好,这是天然的淬炼之地,能助你超越极境,对你来说好处多多。”
“大哥,我已经发过誓,不会再逃避了。下次这样的事情还请提前说,再怎么也要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吧”黄金犼艰难地跟在帝易的身后,瓮声瓮气地说道。
“是吗那下次我就提前跟你说吧。”帝易表面上答应,不过心中却有别的思量。
因为他觉得黄金犼缺少打磨,这不光是修行上的,还有着心性上的。
一路前行,灰褐色的古路在虚空中蜿蜒,在十字阴阳交汇的后方延伸,看不到前头,也看不到过往。
“大哥,这里真的能够前往上界吗,不会是在兽山的人在诓骗你,想借机报仇吧”顶着巨大的冲击,承受着极致的考验,听着混沌汹涌时震动的规则“吼叫”声,黄金犼心中没底地问道。
它虽然认为帝易很强,但具体有多强它根本没有个数。
只知道凡是“敌人”,都不过一击之敌,只是这一击必杀的上限如何,没有个概念。
如果以下界的情况来说,在它看来帝易绝对是无敌的,再不济也是十凶那种强者,毕竟寻常人怎么可能进的了鲲鹏的洞府。
可这里不是下界,按说法是一个生命禁区,能让阴阳大河充当门户的地方,其主该是什么样的存在,不见得会比鲲鹏弱。
“前往上界是真的,至于借机报仇或许有这种可能,不过他明说过此地的危险,也不好证明什么。”帝易摇头,示意黄金犼安心。
继续前行,像是行走在登天的道路上一样,随着攀登的越高,灰褐色的古路旁能看到的规则、秩序等更多了,在虚空中交织着,非常的刺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