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又会了一些东西”
帝易通过真解,从那十个光团力量,它们隐藏在每一口洞天的最深处,像是沟通了虚无中的什么东西。
他有种感觉,那是十种至强的宝术,任何一个都不会比太古朱雀宝术差。
然而,当他想继续真解,却受到了某种阻碍,如雾里看花,只能窥视到表面,而无法领会本源真谛。
“它们的源头是来自我自身吗”帝易隐约间有种猜测,这十个宝术来自“死”掉的势海,这无疑是他曾经的认知与见识。
可以说,那十个光团,那十位真灵,都是他自身演化而出的,本源来自于他。
换句话说就是,势海“死”了,那本源自然也“死”了,“死”掉了的东西,想要真解本源,那几乎是徒劳无用的。
毕竟那来自于他自身,想要真解的对象和势海同体量,而现在的他还不具备那种曾经的体量。
“我到底遭遇过什么”帝易沉吟。
他身体有恙,始终不好,而势海又枯竭、死寂,这说明在他丢失的时光里,曾经受过非常严重的伤,并影响至今。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丢失的时光里,他可能遭遇了不测,过往的手段都无用,没能抵抗住。
“也许,这十个宝术,这十位真灵,能给我启迪。”帝易觉得,这十个宝术肯定是有源头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创生出十位真灵来。
而若是找到了这十个宝术的来历,或者是得见了那十位真灵的对应生灵,或许就能凭此而了解到一些过往。
“吼”
在帝易思索的时候,那十口洞天并没有因此而沉寂下去,这让黄金犼很是不安。
十口洞天,在有了十个光团入主后,有一条条、一道道秩序神链自虚空中流淌,涤荡出一缕缕瑞霞,祥和而神圣。
可在这种祥和而神圣间,却隐匿着无穷的血雾,黑暗弥漫,好似有什么庞大的生灵在其中挣扎。
不过好在那异常持续的时间并不久,在十口洞天围绕帝易转动的时候,有无穷初生之气自虚无中降临下来,贯穿进十口洞天内。
与此同时,更有仙气一缕缕,释放着不朽的气息,弥漫进势海中。
一时间,这片区域雾霭朦胧,看起来无比的神秘,帝易如一尊永恒常在的神像般,接受十口洞天的滋润,不断地产生至强的生命精气。
“如同搬血一样,进入到新的界限中,伤势有了缓解”帝易感受着自身的舒缓,虽然这种缓解依旧不怎么起眼,但治标的效果却是大大提高了。
至少现在建立起了一个良性的循环,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轰隆隆”
终于,十口洞天完全成型,与帝易交融,爆发出灿烂的光芒,引发了一阵阵涟漪,席卷这片区域。
不过好在,这个波动并不是很剧烈,一切都如水到渠成一样静谧,除了天生敏感的飞禽走兽外,沉寂在梦乡中的那些天才营的人并无察觉。
“按骨书所言,在洞天境修行到开辟四口洞天后就能继续突破下一个境界的准备,我现在却有十口,该如何”帝易起身,十口洞天收敛,一切的波动都如潮水般退去。
就他所知,正常情况下,洞天能开辟四口就已经足够了,可以顺利进行下一个界限的修行。
当然,也有些人不满足于此,比如所谓的天才,他们能开辟第五口、第六口洞天,凭此突破境界会更加强大。
但无论是五口、六口,还是七口、八口,都是有例可循的,对此有条理性归纳的突破经验。
可是,从第九口开始,那就属于传闻了,这就更不要说十口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实例可循,故此也就无法归纳突破的方向与经验。
如果按正常的突破方式,那简直是在浪费多出来的洞天,可不按正常的突破方式,帝易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最终,帝易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释然了。
因为他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本就有所不同,如此修行上自然也会有不同,没必要完全按照这个世界的修行轨迹去硬走。
毕竟他进入搬血境是体验所得,十口洞天是自然而然的产生,天知道在化灵境的时候又会出现什么其他的异象。
在他看来,自己真正要注重的是势海以及治愈自身,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只要重塑了势海,拿回了体量,自身痊愈了,那蛰伏在自己内外的力量,不见得就比修行路的终点差。
“犼”
黄金犼见恐怖的波动消失,见十口洞天隐匿,立马就跑到了帝易的身边,用身体蹭着他,好似在说没发生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走吧,我们回去。”帝易摸了摸黄金犼的毛发,趁着夜色原路返回。
然而,当他刚走到房屋外,突然间天才营那里出现了骚动,一个人在撒丫子地狂奔,一个劲喊着有鬼。
夜深人静,这样的大叫自然惊动了很多人。
“谁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谁在鬼叫,在补天阁见鬼,我看你就是鬼还差不多”
很多人不满,白天修行就已经够累了,晚上还不让人好好休息,这非得理论理论。
至于那个人口中喊叫的话语,他们选择性无视了,要知道这里可是补天阁,要真能见鬼,那确实是活见鬼了。
“你们别不信啊,那个鬼就在我的身后,就在那房子上,你们不至于看不到吧”
“什么鬼不鬼的,补天阁里能见鬼那才是真的见鬼了,我看你就是睡糊涂了。”有位漂亮的少女瞪眼,这个人帝易之前见过,就是那位烈阳侯的嫡女。
“真的啊,刚才山林里刮起了大风,你们没听到吗我一睁眼,就看到了鬼,正盯着我看”
“你就鬼扯吧,那个房子上哪有人”烈阳侯的嫡女相当不满,叉着小蛮腰道,“再者说了,就算真的有鬼,我们这么多人,阳气那么足,皆是修士,鬼敢放肆吗”
“我靠,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别看我”
撒丫子地狂奔的那个人向着那个房子的方向,竭力撇清自己,随后暗中示意烈阳侯的嫡女不要瞎说话,那个鬼已经看向她了。
“我就不信了,我一身烈阳正气,别说有鬼了,就算鬼啊”烈阳侯的嫡女尖叫,毛骨悚然,一身烈阳符文刹那间就升腾而起。
原本她看向的那个方向,也就是那个房子上,空无一物。
可是现在,在撒丫子地狂奔的那个人说鬼看向了她的时候,她猛然看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鬼。
那是一个给人极度阴森感的老伯,眼神空洞无物,头上还插着一把剑,黑血都顺着额头流满了整个脸部。
“不要过来”烈阳侯的嫡女惊恐不已,那个鬼竟然飘向了她,无视了烈阳符文。
这一刻她那还顾得上矜持,能在补天阁游荡的鬼,那绝对不是一般的鬼了,直接就学着最早被盯上的那个人的做法,撒丫子狂奔。
天才营占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开始被惊醒的人并不多。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原本只能说是嘈杂的院子,一下子就无比“热闹”了起来。
“真的有鬼”一群人惊悚。
烈阳侯的嫡女狂奔,自然要拨开人群,他们在其身后明明什么也没看到,却能感受到一股冷气,以及将他们撞开的那种身体触碰感。
这下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院子里真的出现了鬼,而且无比诡异,全都惶恐了起来,夺路狂奔,要远离天才营。
没过多久,这片山石周边一阵大乱,所有房舍都亮起了灯火,在知晓事情经过后,也都夺路狂奔。
不过他们并不是胡乱的撒丫子跑路,而是有目的性地向着附近的灵山逃命。
因为在那灵山中居住着补天阁的长老,他们觉得那里肯定会非常的安全。
“长老,救命啊”烈阳侯的嫡女最先赶到,那鬼在她身后穷追不舍,根本不见甩掉的迹象,哭喊的声音在中气十足中带着些许颤抖,在灵山下高呼。
“怎么了”夜半之时,居住在这座灵山上的长老卓云正在打坐,听得山下传来的动静,有些不满。
“长老,闹鬼了”烈阳侯的嫡女回应,嗷嗷尖叫,向着灵山上一边狂奔,一边希冀长老出手救援。
“什么”听到烈阳侯嫡女的话,长老卓云当即变色,嘴唇都哆嗦了。
“长老,救命啊,这个鬼我甩不掉”烈阳侯的嫡女脸色苍白不已,那个鬼现在竟然有了面部表情,笑得让人从头凉到脚。
“你别过来啊,坚持一下”长老卓云飞身下山,和烈阳侯的嫡女错过,直接抓住后续跑来的孩子的手,询问那个鬼长什么样子。
“那是一个头颅被古剑洞穿、流淌黑血、披头撒发的老人”第一个被鬼盯上的人止住恐惧的情绪,回答道。
“什么,竟然真的是上古就存在的灵异。可这不是没到数百年期吗,他怎么会出来”长老卓云似乎知道那个鬼的来历,好悬没有落荒而逃。
“长老您知道”一群人闻言,心中皆定,既然长老知晓那个鬼,那显然就有应对的办法。
“我知道个屁,你们赶紧离开这。不,是远离那个丫头,不要靠近她。我去请老前辈”长老卓云转眼不见踪影,竟是直接撂下所有人直接离开了。
见到这一幕,这群孩子们头皮发麻,各个紧张无比。
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补天阁长老吗
竟然自己跑路了
“对了,那个丫头,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住,就去天才营那,去那个单独的一个房屋里求援”还好,就在烈阳侯的嫡女绝望的时候,风声中传来了长老卓云的叮嘱。
“那个人向他求援有用吗”烈阳侯的嫡女不是没见过那个男人,只不过平日间他和天才营的人不在一起,信息知之甚少。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然长老卓云都那样说了,自然是有缘由的。
下一刻,她狂奔了起来,现如今那是唯一能救她的稻草了。
“呃,我们是跑还是留”
石山这里炸锅了,长老卓云都跑路,要去请老前辈,这说明事态已经严重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了。
所有人又惧又怕,不过好在那个上古灵异只是盯上了烈阳侯的嫡女,虽然他们很同情她,但他们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帮上忙的。
“要不过去看看”
有些人壮了壮胆,那个上古灵异没有展现什么攻击性,只是追着人跑,而且他已经有了目标,只要自己不乱说话,想来不会被盯上。
而且,长老卓云已经去请人,以他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将老前辈请来,安全问题应该是不用担忧的。
“走吧,再怎么说烈晚儿也是我们的同门,而且没准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很多人仗着胆子,给自己打气,认为这可以看成是一个炼心的考验,毕竟修行路途上什么都会遇到,要是今日退缩了,还谈什么无敌。
君不见烈阳侯的嫡女烈晚儿正在直面上古灵异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鬼是什么东西”天才营中,帝易看着空落落的院子,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那群人一下子大喊大叫,又一下子落荒而逃,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就算隔着很远他也能感受到他们从骨子里散发的凉气。
“吼”黄金犼也很是不解,它不明白那些小人是在做什么活动。
高呼高呼,聚在了一起,结果又尖叫狂奔。
这是在举行什么特别的仪式吗
“救命”烈阳侯的嫡女烈晚儿跑回了天才营,老远就看到了一脸不解地站在房屋空地前的帝易,梨花带雨地跑了过去。
“救命”帝易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要知道这可是在补天阁,谁敢在这里行凶杀人,谁有能潜入进这里杀人。
只不过当他看到烈阳侯的嫡女身后跟着的人后,他就释然了,那个人一看确实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毕竟哪有好人头上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手指上的指甲黑漆漆长达半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