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还上纲上线啦。”阿裕听了李羽新板正有眼的词,差点笑出声来。
“阿裕,那来的猪叫”李羽新见他哼哼的笑得抽风,突然问上一句。
“没有啊,我怎么没听见”阿裕一时没明白过来,竟然真的侧耳聆听。
“哦,也难怪,猪怎么听得见呢。”李羽新不动声色的说完,立马转身逃去。随着一阵哈哈大声,留下阿裕一脸的阒然。
“李羽新,你找打啊。”待阿裕醒悟过来,李羽新早已不知去向。
下午,阿裕就让人送来了样品,李羽新将各种色料按20的配比进行对比刮样,然后又将印油与印刷粉按80的比例进行研磨装瓶,并在瓶口贴上封条,放在平台上静观其性能。
阿裕原本以为李羽新搞不来分样实验,咋一看没料到他居然比自己还专业,那句想叫他怎么搞的话也只能烂在肚里。
一小时过去了,瓶中的花釉基没什么变化,阿裕迫不及待的对李羽新说:“应该还可以哈。”
“慌什么慌,才一个小时而已,这个实验至少一个礼拜才能下结论。”李羽新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会吧,你要观察一个礼拜”阿裕原想今天就能拍板的事。竟然要拖到一周之后。
“正常的话应该是一个月的观察期,我着已经是提前了。”李羽新解释道。
“行,小心为妙。不过色料不会观察这么久吧”阿裕故意问道。
“当然不会,你过来看看我刚才试打的色卡。”李羽新从桌子边的墙边拿出了那张对比的色卡。
阿裕看了一眼,他觉得颜色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按万兴的业务经理说的应该差别不是很大才对,于是他问李羽新:“你的色料打的是多少点”
“20点。”李羽新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他。
“难怪不得,20点太少了,对比不出效果。”阿裕听后一下子否定了李羽新的实验结果。
“我对比的是低灰度下颜色之间的发色差异,当然要是打60点色料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不用打啦,当色料达到一定饱和度的时候,颜色几乎差别不大,但前提是你有及格砖是高灰度的”李羽新直面反驳,在真理面前他是不会退步的。
“我的意思你能不能打一个40的试试”阿裕见此情况,也退了一步。
“你觉得有意思吗”李羽新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同”阿裕眼看好事泡汤,心里自然也是急啦。
“我已经试过了,我只是不想用错误的方法来蒙蔽自己的心。”李羽新没有考虑阿裕的意见,依旧争锋相对。
“你可以不试,我找别人去试。”言下之意,他要找张杨去试试。
“请便。”李羽新用两个字回绝了他。
阿裕气呼呼的走出了工艺科,其他工艺员都木讷的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待阿裕走远之后,徐倩跑了过来,她在李羽新的跟前一展青笋的模样,轻声的劝道:“别生气,你不应该挡别人的财路。”
“我挡他财路”李羽新整个一个懵字当头,怎么又挡了财路了呢
“这里面的道道太多啦,有很多事你不明白,等你到了那个位置你就知道啦。”徐倩悄声告诉他。
“还有这事”李羽新有些震惊,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利可图的事。
“李工,你还是迁就一下吧。”这时,其他几个工艺员也纷纷小声的说道。
看样子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可阿裕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换色料就明说嘛,那这么麻烦,顺了你的意不就结啦。李羽新不由得打心里瞧不上阿裕,什么兄弟都是利益
张杨接过了李羽新先前的实验,他用了50点的色料打着色卡,很明显,这个实验的结果是阿裕需要的。阿裕捧着色板去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一听阿裕的来意顿时来了兴致。
“这个发色还可以啊,跟老外的差了一点点。不过还是可以接受的。”胡须佬笑呵呵的看着色板,认为阿裕对工厂做了一件好事。
“价格便宜很多,老板你看看要不要考虑一下”阿裕拍马的功夫是大有长进。
“叫他们经理来谈一下吧,这两天我正好有空。”胡须老很满意的看着阿裕。
“好,我等会就跟他们经理打电话。”阿裕毕恭毕敬的显露出一副谦逊的样子。
“那就这样。”胡须佬下了逐客令。阿裕自然也无法久呆,不过他一出房门就异常兴奋,看样子十有八九有戏。
李羽新不知道阿裕已经将色板拿到老板那去了,他还一门心思地想该如何劝他善良。
张杨并意识到自己已经闯了祸,他甚至不清楚阿裕叫自己打色卡地意图,如若他知道是要更换色料地事,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打这张鬼色卡的。
他见李羽新一脸惆怅,徐倩还不时地在李羽新身边帮他倒水泡茶。
酷热的天气让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憋闷,李羽新拿出50元让徐倩帮忙去跑个腿。
“买饮料还是雪糕”徐倩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看看兄弟们的意思,是要喝水还是吃冰棍。”李羽新对于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能凉快的东西,他都可以接受。
工艺员们一见有人掏钱请客,纷纷报出了各自的要求,徐倩听了半天,脸色一沉,要求太多,太繁杂,眉头一皱,走啦。待她回来时,全是清一色的绿茶。众人相互一个对视,骤然间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李羽新取过一瓶绿茶咕噜噜喝了两口,暑气一解自然没了刚才的火气。这时,阿裕拿着色板回到了工艺科,他满脸喜色,兴致勃勃地看着众人,说:“哟,哪个财主请客啊”
李羽新没有理他,众人将目光齐齐地投向了他。阿裕一见已然知晓,也不客气地从塑料袋里摸出了最后一瓶饮料,呼啦一下将盖子打开随手扔在地上,李羽新没有说话,张杨倒是横了他一眼,阿裕这才想起每天的卫生都是工艺员自己打扫,他嘿嘿一笑,对张杨扮了个鬼脸,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