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新若有所思的回到设计室,他此时才知阿裕报买增亮剂的用意。
“李经理,有什么收获没有”唐龙见李羽新一脸惆怅的样子,低声问道。
“还没有。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确釉面不怎么好。”
“哦问题严重吗”
“暂时控制住了。”
“也就是说阿裕申购的增亮剂就是为了调节釉面效果。”
“应该是。”
“那我得好好观察观察这几天的釉面变化。”
“那是必须的。”
“到时候你也帮我盯盯。”
“好说。”
“你去忙吧。我去趟车间。”
“好。”
李羽新一到设计室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一眼不眨的盯着那袋白色的颗粒,时而双手托腮,时而靠背椅上,时而翘腿,时而挠脸,时起时立,时而呆萌,暗自里唉声叹气,却又显得苍白无力。
“不好了,煤气站出事啦。”官晓晓气踹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说道。
“啥事”李羽新瞬间站了起来,他有一种不好地预感。
“好像是煤气站检修之后炉门没关好,点火的时候,气浪从炉门掀起将人吹飞了。”官晓晓声色俱下的形容了一遍。
“上次不是才失了次火吗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李羽新眉头一皱,眼睛眨了眨。
“谁知道呢。”官晓晓回答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李羽新作为一个管理人员再怎么也得去瞅一瞅,不然从情面上说不过去。
疾步快行,刚至工艺科门口就看见一辆采购的专车按着喇叭开了出去。阿裕拍了拍身上的灰,冲李羽新一笑,说:“过来巡查呀”
“哪里是巡查,我就是过来看看伤到人没有。”李羽新望着渐回的人群,说道。
“还好,气浪掀翻了两个,轻伤,要是吹出塔就麻烦了。”阿裕暗中庆幸那两个人跌倒在平台上,要不然真的是危险啦。
“刘站长看样子又要去说聊斋啦。”李羽新为之扼腕。
“这肯定是少不了的,他们这煤气站三天两头出点状况,老板也是愁呀。”阿裕愁煞的脸,明儿少不了陪太子攻书。
“看来还是管理上有漏洞,就看刘站长怎么去完善啦,这个我们不懂,也不好妄言议论。”李羽新无奈的摊摊手。
“最近你们又在准备新花色吧”阿裕随口一问。
“嗯,准备明年年初的陶博会。”李羽新不便透露过多的商业信息,他知道一个厂的成功除了好的研发团队,还有更为重要的保密工作。
“希望你能做出让我们亮瞎眼的东西来。”阿裕言不由衷的说出一番客套的话来。
“托你吉言,尽力而为。”李羽新强作一笑,勉而答之。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分道扬镳。
张杨扯住李羽新的衣服对他说:“老大,陈思琪是不是可以出师啦”
“我看差不多啦,看看啥时间我安排一次测试。”李羽新对这个陈思琪还是较为满意,原以为她也就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她居然熬了下来,除了文化水平低一点,人还是挺聪明的,俗话说,攻坚不怕难,只要肯钻研这陈思琪就是靠钻研出的成果。
“那我去通知她,让她作好准备。”张杨挺高兴的,因为老大从来不会轻易地表扬一个人,就脸自己也没得到什么溢美之词。
“看你高兴样,似乎自己中了奖似的。”
“她能给我长脸,我当然高兴。老大,到时候还轻你高抬贵手呀。”张杨临走之时还浮夸一句。
“这个后门开不了哈,凭本事吃饭,其他设计师都是雪亮地眼睛。”李羽新笑道。
“这个我知道了。总归还是谢谢老大给了个机会。”张杨倒退着做个了拜拜。
一进辊筒房就附在陈思琪地耳边说道:“师父同意你考试啦。”
“这么快呀。”陈思琪也是一阵意外。
“快点好,你可以早点脱离苦海,做上白领。”张杨自豪地说道。
“我怕自己没练好呢。”陈思琪一听说考试还是有点害怕。
“没事,就当是一场测试而已。”
“我不是怕给你丢脸嘛。”
“丢什么脸,学无止境,越练越好。”
“那好我争取考好一点。”陈思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这才是好样的。加油”张杨一个劲给她打气。
“耶是”
一番沉醉,一番欣喜。两个人互作加油的态势,握着拳头比划一番。
李羽新跨步在煤气站溜达了一圈,见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唐龙与张厂长均在现场指挥人员重回岗位。煤气站恢复供气,压机也着手压砖前的准备,窑炉通知升温,釉线调整好进砖前的工作。一切就绪,只等温度达标。
唐龙与张厂长交谈一阵,似乎在强调安全生产的有关问题,李羽新不好参言,远远的就离开了。
胡须佬从厂外匆匆的赶回公司,向张厂长与唐龙询问了事故的原因,他又叫来刘廷伟详细的问询了一遍。刘廷伟言辞闪烁,尽量避免争论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须佬很直言,也很坦彻,痛痛快快的将刘廷伟给骂了一顿,直抒其意:“你这管理不是一般的乱,简直可以说是一塌糊涂我轻你来干嘛不是叫你来做操作工的,你得给我用点心,一个月没到就出了两起事故,你叫我说你点什么好好反省一下。这要是真出了事故,你有几次后悔药可买”
刘廷伟乖乖的聆讯着,大气都不敢喘的接受着胡须佬的再教育。末了,张厂长也狠命地批评了他几句,唐龙没有说什么,毕竟将刘廷伟踩得太惨不好开展工作。
胡须佬瞪了刘廷伟两眼,他心里虽恨得咬牙切齿,可看到唐龙的态度他收敛了一点,内涵,内涵才重要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转而安抚,恩威兼施,让他好好回去工作,想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尽量做得尽善尽美,不要让自己失望。
刘廷伟感激的看了唐龙一眼,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去。
“哎,人一旦犯错,好像中邪一样,一串一串的接着来,这难道就是霉运吗”胡须佬感慨的说道。
“这在命理学上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所以,对于犯错的员工,我不建议打压批评,有时候思想压力大了出的错更大。”唐龙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倒很轻松,实际上操作很难。”张厂长深有体会的叹了口气。
“总之,你们两人要通力协作,把不安全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做好安全生产,事故咱出不起,现在都是领导责任制,谁出问题谁坐牢,你们不希望去里面捧几天铁饭碗吧。”胡须佬吁了一口长气,无力吐槽。
“是,一定做好安全工作”张厂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会全力配合张厂长的工作,做好安全知识宣传。”唐龙也不敢含糊。
“行,你们去吧。”胡须佬坐回老板椅,打开电脑审视起销售报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