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胜出,端王意气风发,抬手向两岸人群致意。
山呼般的喝彩声中,他不禁露出笑意,俊朗的面容、潇洒的风姿让人赞叹不已。
“这位端王爷真是仪表堂堂。”
“是啊往常见过的几位殿下都有所不及”
这些话彩棚里当然没人听到,太子看得激动不已,恨不得自己也跟着下场。
燕凌看了眼主棚,正在思索时机合不合适,忽然瞧见燕吉在外面冲他招手。
他就向太子告罪一声,出去见燕吉了。
“什么事”
燕吉说:“徐三小姐有话传过来。”
他凑上去,耳语了一番,末了道:“三小姐说,您能不出面最好不要出面,省得留有后患。”
燕凌若有所思,瞧了眼刚刚上岸的端王,脑子里飞快地有了个计划,说道:“你找个人”
燕吉一边听一边点头:“公子放心,我这就去。”
第一轮龙舟赛结束,长宁公主跑回来,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龙舟队拿了第一,静华郡主与佳仪郡主不甘示弱,说她只赢了第一轮,等拿了魁首再吹不迟。三个小姑娘吵个不停,听得皇帝等人哈哈大笑,主棚里气氛欢快。
好不容易吵完,长宁公主发现徐吟不在,忙问:“阿吟呢去哪里了”
贤妃看了宫女一眼,那宫女答道:“公主,徐三小姐有些困倦,到禅室休息去了。”
长宁公主回想了一下,只记得徐吟今日确实比较安静,没多想就信了。
另一边,余曼青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
一旁的余夫人担心地看着她:“青儿,你没事吧”
余曼青抬起头:“我能有什么事”
余夫人想起她刚才的样子,心里总有些忧心。可女儿向来有主意,她也管不住,就没再多问。
这时,一个侍婢过来倒茶,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轻轻拉了拉余曼青的衣袖。
余曼青向她看过去。
她微微点了下头,补完茶水,便低头走了。
余曼青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对余夫人道:“母亲,我去外面透透气。”
余夫人以为她还因为徐吟的事心里憋闷,就道:“快些回来。”
“知道了。”
余曼青出了主棚,目光扫过,看到树下站着刚才那名侍婢,便走过去。
“余小姐。”侍婢低身施礼,嫣然一笑。
余曼青脸上没有笑意,反而审视地看着她:“你是何人找我做什么”
侍婢不卑不亢地回道:“我家主子想见余小姐,故而命奴婢来传话。”
“你家主子”余曼青眉头皱得更深,“谁”
侍婢答道:“您见了就知道了。”
这藏头露尾的行迳,个要当太子妃的人,深知在后宫里,一不小心就会中招,当即掐灭好奇心,转身就要回去:“我不认识,不见。”
“余小姐”侍婢忙喊住她。
余曼青停下来,戒备地看着她。
那侍婢被逼无法,看向岸边:“我家主子就在那里。”
余曼青转过去,第一眼便瞧见端王的身影。
她瞳孔一缩,呵斥:“你在说什么鬼话谁叫你来陷害我的”
她是未来太子妃,若是叫人看到她和宗室亲王在一处,要怎么解释
“是真的”那侍婢急急解释,“我家主子与余大将军有些误会,几次想跟余大将军说个清楚,却被拒之门外,万般无奈才叫奴婢来找余小姐”
因为这事起因不大体面,余家瞒得很紧。料想端王府也不会把这事往外说,因此侍婢一出口,余曼青就信了七分。
“既如此,为何不去寻我哥哥岂不是更好说话”
侍婢的表情更无奈了:“余小姐,几位余公子也见不到啊”
余曼青了然,她那几个哥哥极听父亲的话,想必也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样一想,似乎找上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理由。
余曼青知道,身为未来太子妃,她私底下去见人很不合适,即便那是端王
侍婢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试探道:“要不然,您做个中人,把余大将军请过来这样有长辈在场,也不怕出什么意外。真让人瞧见,也可以说您与父亲出来散步,凑巧遇到我家主子,双方都好解释。”
余曼青怔了下:“你做得了主”
侍婢笑道:“我家主子就是想向余大将军解释这件事,只要余大将军肯给机会,我家主子断不会怪罪奴婢自作主张。”
听她这么说,余曼青已然信了十分。
这个仇本来就结得蹊跷,稀里糊涂得罪个宗室亲王,对自家并不是件好事,倘若能就此化解,父亲也愿意的吧
她问:“去哪里”
侍婢大喜,说道:“您随我来。”
大光明寺外,卖面人的小贩看到个戴帷帽的姑娘上了一间酒楼,急忙将摊子一收,找到茶馆的雅座。
“薛姑娘。”
吃了药正在休憩的薛如虚弱地问:“怎么样”
“人出来了,戴着帽子进了酒楼,好像要见什么人。”
薛如猝然睁开眼,撑起身子:“哪里快带我去。”
小贩迟疑了一下:“你这样没事吗”
“她出事我就没事。”薛如咬牙切齿地说,“走”
“好吧。”小贩不再多劝,领着她出了茶馆,悄悄摸进那间酒楼。
今日酒楼客人爆满,不过三楼全是包厢,非客人不让进,倒是安安静静。
两人躲开看守,悄悄地摸了上去。
三楼的雅间里,小桑推开门,早就守在这里的侍卫拱手见礼:“三小姐。”
徐吟点点头,接过帕子,擦了擦手。
雅间共有两扇窗,这会儿窗前已经架好了弩,一边一个。
徐吟走过去,开始调拭。
余充进出非常警惕,虽然偶尔也会去酒楼,但旁边一直有护卫跟着,很难找到机会。
今天有圣驾在,守卫更森严,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余充没法带着护卫了。
只要燕凌如约把余充骗出来,那么就是杀他的好时机
为了一击必杀,她除了亲自动手,另外还挑了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两人一起出手,不信杀不了余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