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元安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三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个东西,你可知道”富商模样的老汉从怀中取出了一支拇指大小的树枝,那树枝黑里透红,泛着淡淡清香,在拿出来的瞬间,仿佛阳光都聚集到了它的身上,世界万物都在它面前黯然失色。
“这个是。”
元安大为震惊,他梦中的树妖便是这样的成色,不知为何,在看见树枝的瞬间,他就联想到了树妖,坚定地认为这就是树妖的东西。
“看来公子知道它了”老者呵呵一笑。
“曾经梦中见过,不知此物从何而来”
元安小心询问。
“要是想知道,十天之后,东方城十里集市见。”
老者低声说着,将树枝塞到了元安怀里,不过走几步的功夫,他们三人就消失在了这一片人海当中。
这三人便是当初被莫楚辰打发下来“渡劫”的仙君。
近乎百年间,这一些仙君陆陆续续的布下了杀妖的阵法,随后劫满归天了,就他们三个还留下来,为的就是指引元安击杀树妖。
“少爷,这三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给你这个是什么”
书童不解的问,在看着树枝的时候,他的眼神动摇了起来,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的恶念冒出来。
“不过是去晦气的摆件罢了。”
元安随手将树枝丢到了钱袋子里。
对他来说,这个树枝真的是来得及时,有了它,自己就能够追踪到树妖的踪迹了。
到时候,在树枝的指引下他就能够把他心目中最大的晦气源头给除掉。
不懂其中关节的书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地将注意力转移了:“馒头也发完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东方城吧。”
元安收拾了行李,原本他下山后也没什么头绪,不如先去和那三个老者会会面。
一个时辰后。
“站住你居然侮辱我们方公子好大的胆子”
元安就堪堪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十来个差人便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他们手持着铁剑,横刀怒目,气势汹汹地盯着元安。
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差人衬托下,年仅十五的元安看着就单薄了许多,然而面对这些来历不明的差人,元安并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显得格外镇定。
“什么方公子我何时侮辱了”
元安拱了拱手,好脾气的询问。
要不是那些人都穿着衙门的衣服,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是遇到了拦路打劫的。
“就是,我们家少爷何时侮辱什么方公子了”书童躲在元安背后,探出了个脑袋与差人怒视着。
“你们之前在xxx县说了一句去晦气”
差人一脸淡定,仿佛看穿一切,怪笑说道:“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们方公子是最惹人晦气的
肯定是你们知道了他前几天克扣小摊贩的银钱又强抢民女,于是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侮辱他
想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那一句话让方公子给听见了,便是他派我们来抓你”
“不知方公子是何人”元安顿时皱起眉,没想到这普天之下还有默认自己就是晦气的人
“他是我们县太爷之子”
差人寻思着,这人被抓后也差不多没了性命,便又说道:“得罪他也没什么,下辈子你讲话小心点便是”
“我倒是想和他说说,凭什么抓我了”元安自顾自地说着,随后抓起了书童的衣领,用力地跺了地面,原地越过了包围着他的差人,往县城的方向快速的飞了过去。
“这是轻功莫不是什么少侠”有差人被这情况给吓了一跳,这世道,总有那么一些能人异士在行走江湖,这些人往往是目无王法,肆意妄为的,得罪他们可比得罪谁都要难受
“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领头的差人却不见一丝恐惧,他表面上是带着人急匆匆的往回赶,实际上则暗搓搓的笑开了。
别看他们一个个效忠县太爷,为虎作伥的,实际上他们几个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希望看见顶头上司倒大霉。
等他们回到县城的时候,正巧就看见县太爷和他的公子被人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那一位看上去白白软软的小公子正和书童踩着县令,高调的念着他们一桩桩的罪过。
围观百姓带着惧怕和痛快的神色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眼神里仇恨要多过于对方县令的惧怕。
看到这一幕,差人们默默地解开了外套,潜入了人群里,免得被情绪气愤的百姓群起而攻。
“那少侠在翠花被方畜生糟蹋之前抓住了他,还把他和方县令都捆了起来,还好少侠来得及时,不然翠花可就死定了。”
“翠花算幸运的,去年牛二狗家的老娘果然是被方畜生给杀的就因为她撞见了这个方畜生在欺辱人。”
“先前戈员外那一块地果然是被他们给占了还说员外污蔑他们,生生给打了六十多个板子结果没多久员外就没气了。”
“要说起人命官司,前几年张家寡妇还因为方畜生被逼无奈跳河了”
关于元安拿的那些账本和罪状,高端像贿赂上司,克扣税收之类的百姓听不明白,但是寻常的,类似于强抢民女,霸占民田这些事情,大家可都是一清二楚,讨论度还很高。
元安听了一会心中自是怒火中烧,又想到自己刚抓住了这罪魁祸首,于是他对着困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一老一少露出了森森白牙,眼神里满是恶意。
见状,那两人痛哭流涕,想喊叫却又因为捆在脸上的布条愣是喊不出声来。
这两人被他逮住的时候还在花楼里听曲,身上捆的是姑娘们的披帛,五颜六色的,包裹的严严实实。
往日里那脆弱不堪的纱巾一条一条的叠在一起居也成了索命的铁链,困住了他们的手脚,杜绝了他们逃跑。
“本来呢,我是打算去东方城的,要不是令公子多此一举,我也差点给漏掉了你们两个为祸一方的人”
念及此处,元安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