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红字与黑子纠缠厮杀,黑子正逐渐占据着上风,白子一条大龙四面楚歌,难逃升天。
诸葛策脸色沉静如水,彷佛稳抄胜券,而班大师的额头则挤满了深纹,一脸的苦想。
苦思半晌,班大师叹了一声,将手中的棋子直接往棋盘上一丢,“哗”的一声搅乱了棋局。
他这当是弃子认输。
诸葛策澹澹一笑,边收拾棋子,边道:“班尚书的棋艺比以往精进了许多,咱们再斗上一盘。”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臭棋篓子,诸葛策哪能不欺负一番,和韩非下象棋已经难分胜负,没意思。
班大师赶紧摇手:“罢了,连战连败,实在是无趣的紧,大王的棋艺超绝,臣不是对手。”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方显英雄百折不挠嘛,可惜这次没有带围棋过来,否则咱们还能下围棋。”诸葛策象棋的技艺已经在顶峰,现在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不如围棋有意思,至少围棋他会输。
光嬴不输,没有乐趣。
有来有回才行。
班大师咧着嘴道:“这下棋又费神又费时,当真是没意思,不如研究如何制造新的机关兽。”
“机关兽创新永远得不到满足,所以班大师还是先研究如何把蒸汽和机关结合一起,说不定日行几千里里不再是梦想。”诸葛策对这位发明狂人很尊重,但是方向必须得对。
现在蒸汽机已经在和煤炭组合试验,差的就是如何在实际当中应用。
“臣也着急啊,可是没有经验,只能缓慢摸索,希望见到兵魔神之后,能有所启发。”班大师摇了摇头说道。
一直白色的信鸽飞进来,落在矮桌上。
信件上写着:任务已完成,李牧正追杀头曼单于,诺敏和转魄、灭魂在返回寿春城的路上。
“看大王高兴模样,估计是李牧将军传来了捷报”班大师猜测道。
“没错,李将军打的狼族落花流水,只不过还没抓到头曼单于。”诸葛策有些可惜的说道。
“早晚的事情,估计不日李牧将军就会传回消息。”班大师开口道。
茂密的草原之上。
李牧正在策马狂奔,一万无当飞军跟在后面,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蛇,盘动着庞大的身躯,向着北方而去。
逃跑的头曼单于,慌乱中召集了的两万士卒,他直接弃了狼族领地,一路望北方奔去,想要找个盟友帮忙,克里昂带着亲兵们一起跟着头曼单于跑。
正当他们自狂奔之时,大道之上,陡然瞥则斜刺里,黑色的骑兵冲杀而来,彷佛早有预料一般前来截杀自己。
滚滚尘雾之中。那一面骄傲飘扬敌旗上,赫然着一个斗大的李字。
正是李牧
头曼单于不安的心一下子跌落了绝望的深渊,他怎么也想不能。自己已经把狼族领地让出,敌人非但不全力收敛地盘,却后而绕过草原而行,前来截杀自己这败军。
这到底是为何。
而且,还是敌方主帅李牧亲自出马。
惊骇之中,李牧携无当飞军已如风而至。
许久未显身手的李牧,手中的长枪早已饥渴难耐,迫切的需要鲜血来慰藉。
这也多年憋屈的感觉,全部由头曼单于承担。
长啸一声,李牧手舞长枪,如闪电般骤袭而去。
枪芒撕破空气。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横扫而出。
惨叫之声连起,斜向的两名狼族的士兵一个被刺穿喉咙,一个被捅穿肩膀,惨嚎着翻落马下。
血雾飞溅中,李牧犹如巍巍杀神,长枪所向无敌,只顷刻间便将逃路的敌人从中辟成两断。
随后而至的大批无当飞军,如虎狼般扑上,将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狼族敌军肆意的围杀。
头曼单于慌得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顾及自己的士卒,只埋头向着水营方向鼠窜。
乱军中,李牧鹰目一扫,瞥见百余骑士,环护着一名敌将匆匆而逃,他一眼便看出,内中必有敌方将领。
不是克里昂,就是头曼单于
李牧也不屑于知道那敌将是何人,既然被自己围住,又岂容他逃走。
当下李牧拨马转向,招呼着一班虎狼之士继续急追而上。
转眼间的功夫,李牧便如狼驱羊一般,一路辗杀着仓皇的敌人而去
李牧的兵马这般无情的杀出来,更是把剩余的两万狼族吓得魂不守舍,也不得上边将令下达,纷纷四处逃窜。
滚滚铁流,呼啸而入,无当飞军驱赶着那些来不及逃跑的狼族,如蝼蚁一般向着水边狂奔。
无当飞军手中的长枪,无情的刺向那些落难之敌,一条长长的血路铺开。
失魂落魄的头曼单于不敢稍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向前逃窜。文網
惊恐绝望中,头曼单于勐的瞧见,几十步之外的河边,一艘大船才刚刚离岸,他不及多想,急是策马发力向着栈桥方向奔去。
这样一个距离,只要他纵马一跃,必可跃上大船。
穷追而至的李牧,哪容得他逃走,大黑驹四蹄狂奔,枪芒斩开重重的阻拦,如风追至。
一路追上栈桥,李牧惊讶的发现,头曼单于竟然想跃马跳上大船。
两骑相距尚在六七步之远,眼看着就要追之不及。
但听着战马一声“咴律律”的鸣叫,那头曼单于已纵马跃离栈桥,向着几步外的斗舰甲板纵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李牧剑眉一横,也不及多想,低喝一声,手中之枪便如电光一般掷出。
眼看着只差丁就成功的头曼单于陡然间只觉肩膀剧痛涌上,鲜血淋漓的枪锋,竟已从前透出。
这一击之下,头曼单于立时失了重心,身形一晃,惨叫着便从马上坠落水中。
虽然肩上中了一枪,但却没有致命,落水的头曼单于,仗着会游泳,竟是忍着剧痛,生生的游回了岸边。
当他艰难的从水中爬起时,却勐见一人一骑,巍巍如铁塔般的那敌将已挡在了身上。
看着那冷傲嘲讽的面孔,看着那滴血的长枪,头曼单于似乎已猜出了眼前这敌将是谁,痛苦的脸上,顿时又涌现前所未有的惊恐。
“你还想跑本将军可是追的够辛苦”李牧大骂一声,接着猿臂一抖,快速抽出腰刀,用刀背便狠狠的拍在了头曼单于的脸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