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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星光璀璨,暗夜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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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弦稚生正在替宫本雪子揉肩,这个小兔崽子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揉肩术,手指上下舞动有力,瘦削的手臂冒出淡淡青筋,每一处穴位的按摩都恰到好处,让雪子舒服地趴在枕头上哼哼唧唧地叫着,心里的憋屈也消除了一大半, 就差捏着嗓子来一句‘小生子伺候的针不戳,想要娘娘何等赏你’的夸奖了。

这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了的服务。

羽弦稚生并不是中央空调,换做别的女人憋闷,他只会视而不见,但宫本雪子憋闷,那不行。

是男子汉就要上,安抚她, 哄她,给她暖暖的小王子拥抱和一千八百套伺候技巧, 什么时候她展露笑颜才算完,实在不行还有终极杀器——小羽给她整个活——后空翻!走!忽略!

这一套按揉下来,羽弦稚生脑门上浮现细汗,手指也有点微酸,但手指尖传来的触感很好,雪子雪白色的肌肤吹弹可破,灯光下泛着柔光,从上到下一一穴位打通,她整个人也从一开始的微微抗拒,到眼下的身舒爽心飞扬。

羽弦稚生仿佛被榨干般,趴在床上甩着手微微喘气。

好久没弹钢琴,也很长时间没拉小提琴了,手部有点用力过猛而导致的肌肉酸痛,这还没恢复过来呢,就又在她身上演奏了一首安魂曲, 属实是一口两个大馒头——吃不消了。

宫本雪子朝着羽弦稚生这边侧了侧身子,头枕在手臂上, 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嘴角勾起美好的弧度,只是又想起了刚才那通电话,皱起眉头轻轻叹气。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羽弦稚生说。

“不去。”宫本雪子挑眉,“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在便利店里偷东西?”

“我肯定不会这样觉得。”

羽弦稚生摇了摇头,“但我觉得去解释清楚比较好呀,这样干耗着,你只会越来越不开心的。我在书上看到说,女人宁可当泼妇不可当怨妇,气憋在心里释放不出来,到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宫本雪子陷入犹豫之中。

刚才打电话来的是成田区警署,这让她有点心慌意乱,也开始使劲儿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有没有不小心从便利店带走东西什么。

她对自己的内心坚信不疑,却又不敢不听从警署下达的命令。

她其实已经够淡定了,换做任何一位普通百姓,听到了警局要自己过去, 肯定是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跑过去了,民众对权威的服从性是绝对的,‘反抗’这种概念仅存于电视剧中。

“明天我自己去吧,晚上不太安全。”宫本雪子商量道,“每次都是入夜打电话过来,我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羽弦稚生沉默不语。

你的直觉很准,感觉不对劲就对了,源和一龙告诉过自己,这帮人都是来自成田区龙虎会的混混,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们甚至能够与警署勾结在一起。

作为宫本正雄的孙女、宫本家的女武神,雪子很能打是没错,但在那种权威下她真的敢动手么?更何况动手了,也真的能做到以一敌百么?

大象这种庞然大物,都害怕蚂蚁们蜂拥而上的撕咬,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个为生活而疲惫奔命的女人。

对方为什么要如此行事呢?仅仅是为了催债么?

但看起来又不像,这种毁掉契约精神的债务本就不占理,暴力催债本身更是违法的,而且能跨过法律去下达命令的人,并与这件事相关的人,有且只有一个。

也只有她,能调动成田区的龙虎会。

羽弦稚生的心里浮现那位身着红裙的妖艳女人,又想起她在医院握着自己的手,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恶心,他本能地觉得这件事应该与自己有关系,但目前还无法确定,莉奈良子对债务这些应该不感兴趣,这次成田区龙虎会的目的,跟上次来催债的那帮混混有着明显区别。

幸好有源和一龙替自己解决麻烦,将这次的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不敢去想。

他渐渐的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没有权利保护不了任何人,没有权利也无法成为牌桌上的人,他不想被谁操控命运,更不想谁来打扰自己和雪子的生活。

这是一个弱者无法生存的时代,唯有权与力,能够建立起真正的防御壁垒。

对自己而言,掌握权利的途径就在眼前,连续三年登顶东京第一,进入天顶枫庭,成为国卿会培养权利的对象。

但眼前还有一个更简单、更快捷的路。

就是像源和一龙说的那样,只要你能让黑木瞳小姐爱上你就好,娶了她你就是源家的少主,源家是你的,十二王座是你的,整个东京西部都是你的。

他觉得太简单了,付出的并不多,只是一点爱而已,只要把黑木瞳攻略下来就好,他有信心有把握能成功,可她不是游戏里的NPC,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对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关照无能弟弟的温柔姐姐一样,傲娇是傲娇,却很可爱。

牺牲一个人的感情,而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是一个困难的抉择,因为他并不如何喜欢黑木瞳,有的只是同伴之间的情感,以及一点点对她强势关怀下的依赖。

要这样做么?他在心里找不到答案。

“去吧,我陪着你一起去。”羽弦稚生说,“解释清楚后回来睡觉,事情放在心里可是会发霉的,更何况,我想吃奶油面包了。”

“奶油面包?”宫本雪子一愣。

便利店里确实卖奶油面包,过期的会捆起来丢到垃圾桶上,等待着流浪汉们来捡,奶油面包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普通人家的孩子很少会吃这个。

“你喜欢吃奶油面包?”宫本雪子问道。

“不,不是喜欢,只是突然就很想吃了,以前没吃过。”羽弦稚生说。

“福利院没有么?”宫本雪子困惑。

羽弦稚生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其实是有的,但面包赢回来都给别的小孩子吃了,他只是尝了一口。

在那个缺乏营养的环境里,奶油面包是所有孩子们的梦想,他也不例外。

但看到别人吃他会很开心,自己吃不到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今晚想吃奶油面包是假,想让她出门去发泄一下愤怒才是真,她委屈憋闷的样子属实是看不惯,这个时候劝慰她没用,只需要找个推动她前进的理由就足够了。

再说了,凶险已除,你去了也是玩。

“那走吧,去给你买奶油面包!”宫本雪子笑着说。

“比谁先到达车里!”羽弦稚生大声说。

这一瞬间,愉悦的心情在两个人的心里绽放,哀愁与憋闷还没来得及征服这个女人,就被她从心里痛痛快快地甩出去了,生活没有什么难的,去解释清楚,顺便给自己的宝贝买奶油面包,仅此而已,没什么能阻挡自己宠爱他,只要他想要。

两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前一后的在二楼跑了起来,房屋因为他们的兴奋而在扭曲变形,脚下的地板被踩的嗷嗷叫唤,树影的风吹响出热烈的口哨声。

还有雨,雨水变成了温柔的利剑,刺向暗夜的大地。

这个时代的黑暗浓稠在地下搅动着,为了利益而散发的霓虹彩灯在地面上迷醉着,人们相聚又分离,看似热闹、却又虚假如面具舞会,真情被水流冲入下水道,难以寻觅。

但都与奔跑中的两人无关。

没有利益,无关欲望,没有索取,只有千丝万缕的孤独在彼此身上交织,形成巨大的蚕茧,包裹着两人的幸福,轰轰烈烈地朝前滚动。

门被轰然推开,连同一整池子的热气流淌出来,两个人鱼儿般滑出来,靠着车子大喘气,互相指着对方大笑。

“上车!出发!”羽弦稚生小手挥动。

“命令收到!”宫本雪子迈开将军般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狠狠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她扭开了发动机。

旁边的羽弦稚生大声道:“第一道程序已经启动。”

雪子尬住了。

她一尬,羽弦稚生也尬住了,赶紧捅了捅她的腰窝。

“嗨!”雪子一边系着安全带大叫道,“发动机已启动,尚未发现敌情!”

“冲!”羽弦稚生挥手向前。

汽车在路上发出欢快地叫声。

“报告雪子长官,目前道路情况不良,请小心驾驶,over!”

“收到,稚生......士.....”

“叫我战斗员!”

“收到!稚生战斗员!”

日产240SX的轮子行驶在沙石路上,颠簸起伏,仿佛受伤的犬兽。

“我准备卖掉它。”宫本雪子说。

“为什么要卖掉它?”羽弦稚生问道。

“用电动车也很好呀。”

“不要卖掉它。”

“为什么?”

“我将来想用这台车去很多地方,跟你一起。”

“将来我老了,你就会讨厌我了。”

这辆车仿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哀鸣声似乎变得更大。

“那样的将来何必到来。”羽弦稚生伸手,替雪子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

车子开始驶入主干路,车况逐渐稳定。

“雪子长官,请朝着美好未来进发,over!”

“收到,稚生战斗员!正在朝着美好未来进发!over!”

每一件小事都由于彼此的存在而变得不同,生命也因此完整拥有意义,日产240SX喷出彩虹般的尾气,在时光之海尽情遨游,天地细雨,岁月滂沱,过去的已过去,到来的正到来。

......

无线信号经过东京塔的发射,传递到成田区信号发射塔上,又跨越重重细雨,疯狂涌入女人手里的对呼机器,沙沙的电流音滴答响起。

这里是田空葵的家,一楼一片漆黑,女人正坐在二楼梳头发,周围散落着饮料,还有没有合上盖子的古木餐盒。

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听着对呼机里男人们传来的声音:

“目标已朝大坪街道赶去,脱离日常观察范围,over~”

“第二目标察觉到了欺骗,砸毁了便利店的柜台,便利店里的老女人正在被揪着衣领扇耳光,over~”

“第一目标抱着一堆奶油面包跑了出来。”

“目标并未发现警局清理过后的痕迹,剩余的混混们正在被揍,第二目标使用的是竹刀。”

“那孩子开心么?”女人懒洋洋问道。

对讲机外的人们愣住了。

“第一目标,看起来开心么?”

“好像......很开心。”手持对讲机的男人们隐藏在暗夜的高楼里。

“开心不就好了。”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拿起对呼机,走下楼去。

一楼的沙发上睡着一个死猪般的女人,啤酒罐散落一地。

在这个醉鬼脚下的地板上,正睡着小猫一样的女孩,她的头发苍白色,身上白的耀眼,在暗夜里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

她盖着薄薄的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

女人走了过去,用脚把田空葵踢醒,小女孩的身上尽是被竹条抽打过的伤痕,细血沿着她背部密集而下,未结痂的伤口在抽打过后再次崩裂。

田空葵抱着胳膊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女人一脚将她踹在地上,脚下的鞋子踩在她的头上,脚底下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沙发上醉鬼女人挠了挠肚子,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洗手间在哪里?”女人问道,“二楼的坏掉了。”

脚下伸出一只苍白小手,朝着房间里的一个方向指了指。

女人挪开脚,走了过去,拉起长裙坐在马桶上,撑着腮帮子,她看着那个小女孩再次蜷缩起来睡了过去,她不喜欢这种可怜的生物,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对讲机上的信号不断传来,传来尿液激射在马桶内壁上的声音,穿着黑风衣的男人们顿时一怔,同时关掉了手里的对讲机,脸色惶恐。

女人擦了擦身子,将纸巾丢到纸筒里,从马桶上起身,盯着尿液旋转着落下去,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她看腻了世间一切,居然觉得冲马桶都比那些公案有意思。

她顺手从桌上拿起一罐啤酒,边走边打开,饮了一口,走上了二楼房间里,透过窗帘遮挡的缝隙,注视着那个没有熄灭灯的家,院子里的日产240SX被开走了,那两个幼稚鬼出门匆忙,连门都没有锁上。

这要是进了变态,说不定会安微型摄像头吧。

好在自己已经安装过了。

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缝隙,每一只灯口。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在灯光下画的一笔一划,他的自言自语,还有第二目标给他做的每一次饭菜,两个人的每一句交流,以及那些打闹玩耍与别扭,都尽收眼底。

她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在透明箱里养了两只用来观察的小白鼠。

她拉开窗帘,透过微醺的雨幕,注视着中央区高高耸立的东京塔,灯火通明的河堤,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它,它的脚下是层叠起伏的高楼大厦。

她仿佛站在浩瀚的平原之上,俯瞰着这座庞然大物的城市,这座属于自己的王国。

但在无数亮着灯的居民楼之间,她找不到自己的那一个,亦如被她沉默注视着的东京塔,孤零零地伫立,贯通天地,却无法接近人间。

她低头看手表,静静等待着。

午夜十二点刚过,钟声敲响,东京塔上的光芒替换,微风细雨中,亮红色的信号灯从下至上,逐渐转为蔚蓝色的耀眼光晕,那是NHK星光大赏正式开启的标识。

明媚的烟花高高喷涌,炸出巨大的花火,无声地照耀着她的眼眸。

在这烟火典礼之下,在夜路上行走的人抬起头望向天空,居民楼里的人们推开窗户,欢笑着看了过去,酒吧里有不少人正注视着壁橱上的电视机,前台记者站在东京塔顶端,笑着向全日本宣告这场一年一度狂欢盛会的来临。

无数人等待着这一刻,它预示着东京排名榜上新一轮的洗牌,也预示着十大学院的排名在这场盛会之后重新定局。

金钱、权利、名誉。

这是屹立东京之巅的超级比拼。

温情、依靠、相随。

车子停在了靠着河的堤岸旁。

宫本雪子依靠着车子,羽弦稚生抱着腿坐在车前盖上,两个人的手里都是奶油面包,你一口我一口,注视着天穹上升起的烟花。

“雪子。”

“嗯?”

“请靠近我一点。”

“这样。”

“不,还不够近。”

“这样?”

“嗯,这样就可以了。”

羽弦稚生像是猫一样探过身子,用沾着奶油的嘴唇亲了亲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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