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完么,还剩下这么多。”宫本雪子望着羽弦稚生的餐盘。
“吃不下了。”羽弦稚生拍了拍肚子,他是故意空出肚子的,心思全在那袋零食上,零食他也没兴趣,但他对让雪子喂自己吃零食这件事很感兴趣。
宫本雪子自然而然地拿过他的餐盘,将剩下的牛排倒进自己的餐盘里:“不可以浪费饭哦。”
“我知道啦,下次一定。”羽弦稚生抱着零食袋扑在宫本雪子的身边。
然后他发现雪子的头发还在湿着。
羽弦稚生摸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擦去发丝边缘滴落的雨水,又怕她感冒了,从柜台桌子把吹风机拿了过来,插上电给她吹头发。
呼呼呼,电吹风发出热情声响。
手感温热,发丝溢香。
羽弦稚生的神情认真的不像话,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做一件艺术品。
宫本雪子放下刀叉,舒服地享受着这份来自羽宝的专属待遇,羽宝就是这样的温柔孩子,对每个人都是那么温柔,将来肯定招不少女孩子喜欢呀。
白泽理惠透过更衣室的门缝眼瞅着,越看越心凉,这个孩子只有在雪子面前才是天使,对自己怎么就
白泽理惠哀怨地咬着嘴唇。
但哀怨也没用,那事儿怎么看都是她不占理,未经允许拿了别人的手机还接了电话,换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小孩子,觉得没什么所谓,但现在反应过来了,才意识到他跟别的孩子是完全不同的。
然后她又看见羽弦稚生把吹风机放下,将零食拆开递到雪子的手里,而他则是坐在她的身旁靠着她玩游戏机。
他就像是一只爱撒娇的小猫一样,蹭着宫本雪子的脖颈,发丝,来来回回的蹭,他太会了,他实在是太会了,猫儿们都没有他能撒娇,他那身子都能扭成焦糖麻花。
宫本雪子笑着把果冻塞进他的嘴里。
“这个不好吃,下次别买了吧。”羽弦稚生说。
“不好吃么,我知道啦。”宫本雪子换上了薯片。
“这个也不行。”羽弦稚生只咬了一半薯片。
哈买的都是他不爱吃的雪子大笨蛋
白泽理惠心里舒服了点。
宫本雪子把剩一半的薯片塞进嘴里,探过身子拎出另外一包零食袋:“那些都是给理惠阿姨买的,这一包才是你的。”
白泽理惠瞬间笑不出来了。
零食袋里全都是熟制的水产品,炭烧扇贝肉,酥脆小黄鱼,手撕鱿鱼丝,鼓鼓囊囊地挤在一起。
宫本雪子拆开一小袋鱿鱼仔,递到他嘴边:“啊。”
“啊”羽弦稚生咬掉一半,开心地直打滚。
要不是打算藏着,真想翻个跟头给她来一段hiphop。
“好吃么”
“嗯”
“欸雪子,你快看这块肉呀。”
羽弦稚生指了指雪子手里的半块鱿鱼仔,鱿鱼仔是火枪乌贼烧制而成的,这是一种很小的乌贼属科鱿鱼,体型很小,肉质肥美,里面的鱼子鲜甜可口。
宫本雪子认真地看着羽弦稚生指着的地方,鱿鱼里面的鱼肉丝丝牵扯,留下牙齿痕印,刚好形成一块图案,就像是一只小婴儿,可爱地伸开双臂。
“很像吧”羽弦稚生为自己的小发现而自豪。
“真的好像。”宫本雪子说。
“你来吃下它吧。”羽弦稚生把这半块放进了雪子的嘴里,雪子乖巧地咬进嘴里。
羽弦稚生笑的说不清道不明。
雪子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记得当时去妇科医院的时候,那些主治医生们一个个地都在劝她养护好身体,将来给自己的爱人生几个又大又胖的小妮子。
生几个胖妮子宫本雪子当场就愣住了,大声解释道,我可不打算给谁生几个胖妮子。
医生们集体啊对对对,生几个哪里够呢,以您的身材生一个足球队出来岂不是更快活,说不定还能连预备役都一块生出来。
雪子差点急眼了,叫道我也没有打算生足球队。
这次轮到医生们震惊了,生一个足球队还不满足么,您莫非打算生出斯巴达军队出来,每次孩子们大叫着斯巴达把家里搞的一团糟我们相信您的能力,但您将来的爱人怕是受不住啊。
搞的雪子满脸呆滞地从医院走了出来,总觉得这世界出了什么问题。
“嗝,我吃饱了,去找理惠阿姨换妆了,下午还要继续拍,化妆需要时间,雪子别过来打扰我们呀。”羽弦稚生打了个饱嗝,提上书包朝着更衣室走了过去。
“嗯,我知道,辛苦啦”宫本雪子点头,“哎,稚生,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之前你的裤腿还要我给你叠起来的,现在可以少叠两层了。”
“有么”羽弦稚生停下脚步。
“嗯”宫本雪子点头。
真的想快点长大呀,能更好的保护你。
羽弦稚生笑了笑,继续朝着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距离沙发有点远,宫本雪子坐在沙发上吃零食,咀嚼的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金丝熊,看起来有点呆,但非常可爱。
羽弦稚生推开更衣室的门,白泽理惠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摆弄着手里的银饰。
“牛排味道怎么样,理惠阿姨”羽弦稚生关怀地问道。
同时把手机从书包里取出来,开机。
“嗯,还不错。”白泽理惠含糊不清地说,但牛排一动未动,她的心绪因为这个孩子而忐忑不安,总觉得该来的一定会来的。
“味道不错就好。”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手机开机了。
“来,理惠阿姨,看这里。”羽弦稚生走到她身旁忽然低声说。
白泽理惠抬起头来,看到羽弦稚生正在用手机的前摄像头拍摄他跟自己,两个人距离很近,而他则是凑过脸来,嘴唇几乎挨着自己的脸蛋,彼此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样子。
这一幅暧昧的照片定格在手机里。
“我们之间又有一个新秘密啦。”
羽弦稚生笑着晃了晃手机,“我会把这张照片传真给东京成田区的警视厅,猥亵未成年人要判几年呢我记得应该是五年以上吧,雪子会不会替你求情呢嗯,她那么心软,肯定会的,但是我不会,我会在法庭上咬死说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同时你也没办法逃过测谎仪,我换衣的时候身体全被你看到了吧,我以为你会转身回避的,但你并没有,反而一直盯着看,对你我可没有害羞喔。”
“你是故意的”白泽理惠的喉咙发疼。
羽弦稚生笑而不语。
他的身影一半在明亮的灯光下,一半笼罩在梳妆台的阴影里,善恶交织,黑白分明,光影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塑造雕像般的美,乍看仿佛游戏人间的小魔鬼。
羽弦稚生抬头注视着头顶的光明:“理惠阿姨,我可以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