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白素贞突然心生感应,来到一间产房外。
虽然此刻白素贞已经不再具有青航的神力,但五年来的习惯,让她在见到产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关注一下。
落下身形,白素贞惊讶的发现屋外竟然还是两个熟人。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身材修长,带着书卷气息的男子,此刻他正非常紧张的看着屋内。边上另一个穿着捕头服饰的俊朗男子笑道:“我说你也是附近有名的大夫,这几年来接生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怎么轮到自己的孩子,就这么紧张”
“事到临头方知其中心惊。”清秀的男子苦笑一声,连连作揖道:“兄长就不要再笑话我了”
“我说,你就该当初你嫂子生孩子的时候,还一个劲的笑话我。”
俊朗的男子笑着又说了一句,见清秀男子面色依旧非常紧张,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熟悉的神光,不由皱眉道:“你怎么没有请鱼仙娘娘的灵符我说你不会是最近读书读傻了吧,鱼仙虽然现世不久,但祂乃是正神,庇佑产妇顺畅,庇佑家庭安康,正适合这个时候。你怎么也不请一道灵符回来”
说着,俊朗的男子起身,对着边上的管家道:“刘老,你也是看着希赞长大的人,他看不清楚,你怎么也跟着想不明白。还不快让人去鱼仙庙里请一道灵符回来”
“兄长不用了,鱼仙庙的灵符我请了。”昔日在玉宸道观内求学的许希赞拦下慌慌张张招呼人去求符的刘老,苦笑道:“但庙祝说鱼仙娘娘最近外出访友去了,他们也只能借用神力,画一些似是而非的符箓。我看了看,还不如我画的呢。现在,那符已经被我送给我娘子,纯粹做个安慰罢了。”
“那可真不巧”俊朗的男子,也就是昔日的李来福听到这里,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钱塘县,生孩子的时候,有鱼仙庇佑和没鱼仙庇佑那可是两个情况。有鱼仙庇佑,哪怕真的运气不好,孩子胎位不正,也不至于在产房内闹出一尸两命,总归是能够保下大人一条性命。没鱼仙庇佑,那生孩子可就是母子二人一起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看出了许希赞的坐立不安,李来福便想着转移话题:“话说,你有没有想好自己孩子日后叫什么名字”
“想好了,不管男女都叫许仙,仙风道骨的仙。”有些心不在焉的许希赞随口回应了一句,场面顿时冷了三分。
李来福愣了一会儿,叹息道:“你还是放不下”
“是”心里话已经说出去的许希赞,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想法。他虽然不清楚玉宸的根底,但从李来福这几年的经历也看出一些东西。
李来福明明只是一个捕头,但钱塘县大大小小的官员,士绅大户,哪一个不尊哪一个不敬
而这些,都曾经和许希赞只有一步之遥。
现在虽然大家也都给许希赞面子,但他自己也明白,对方看得其实还是李来福的脸面,或者说,他们是在敬畏玉宸。
如此大的差距,哪怕李来福同他关系依旧,但一些闲言碎语,依旧影响到了他。所以,这些年来,许希赞才会越来越关注修仙问道之事,刚才会说出鱼仙庙画的符还不如他,给孩子起名字时,也忍不住起个仙字。
“你这又是何苦啊。”对于许希赞的变化,李来福只能是叹息一句,自从玉宸开辟天柱山福地之后,他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勉强算是天柱山福地一脉在官方的代表,李来福也清楚自己其实就是比许希赞好一些,根本没有入了真传。观摩过一些天柱山修行的他,很清楚,玉宸对于弟子,秉承的是一种外松内紧,他可以传授你神通道法,却很少收下弟子。李来福对于自己孩子能否进入天柱山福地一脉,都没有什么把握,许希赞这样做,又是何苦
想了想,李来福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许希赞,也是在这时,产房内传出一阵阵痛呼,忧心产房内妻子的许希赞一听便知道情况不大好。回忆一下自己的执着,许希赞突然有些怕了,他苦笑道:“没能放下的终究是我自己。日后,他有他的道路,我又何苦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这样强求,都没人来我家了。罢了罢了若是男孩,便称呼他为许宣吧。云气舒卷自如为宣,希望他不用像我一样,早早背负起太多东西,能够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听到这话,白素贞皱了皱眉,其实从刚才许仙名字一出,白素贞就觉得不对,总觉得这个人似乎和自己有些因缘。后来改成许宣,感应顿时变得更加奇怪,时有时无,时近时远,让她这个千年蛇灵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同许宣到底是有缘还是没缘。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救人要紧。白素贞摇了摇有,对着产房吹了一口气,模拟清理的神力,化作一股生机注入许希赞的娘子体内,原本有些疲倦的女子,突然觉得她体内多出一股力气,将腹中的孩子产了下来。
产婆一看,面色不变,对着房外大喊道:“恭喜许大夫,是一位千金,这是姐姐先来,等弟弟啊”
产婆嘴里的吉祥话一句接这一句,手中动作一样迅速,将孩子清理干净,而后出门。
已经想清楚的许希赞对于女儿儿子的看法比起同龄人要淡许多,按照正常生孩子的喜钱,加了三成付给产婆。而后便是进去为自家妻子诊脉,开出种种调理的药方。
白素贞则是跟着进去,看了看新生的小姑娘,心中默默推算。
虽然有缘,但缘分并不深不是师徒,也不想仇敌,倒是有些类似于道友,或者亲族,但缘分变化不定,倒也有趣。
白素贞想着,便是将心思压下,记住自己推演出来的结果,起身回到天柱山福地之中,打算寻找玉宸询问。但白素贞见到玉宸之后,二人探讨了一番,再次外出的时候,白素贞已经将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自己再回来路上,帮了一个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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