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所察觉,为何只有他的内息能稍感温暖,本以为是南方行所害。
如今浸了冷冽临水,沐浴、熏笼都暖不了,还能蠢下去啊
两人静默一盏茶,揽着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怎么圆,忽地听见门外楚钧来报而松了口气。
颜娧也不傻,松了口气而释下的神态,能装没见着
“主子,西厢的人可以问话了。”
“带到晓湘苑。”
“是。”
四目交接了须臾,承昀冷毅脸上挂不住如常的清风闲雅,赔笑道“要不,我们先到晓湘苑”
颜娧挑了柳眉,睨了他不正常的神色,不自觉得勾起一抹媚笑问道“何事如此难启口”
忽地,她放倒了柔软身段,葇荑滑过胸腹腰胁,躺入男人怀中,枕在长臂上,杏眼如媚挑看他明显僵直的身段,脸上仍挂着无邪浅笑道“都等了好些日子,不差那一时半刻,不如把话好好说清楚。”
被她蓄意一撩拨,承昀腹间一阵燥热,那柔弱无骨仍带着冷意的葇荑化过胸腹的酥麻感,差点彻底忘了何为定力。
他舌喉干涩而不停咽着来不急生成的唾沫,许久找不回嗓音来回话,又不敢也舍不得伸手移走她。
足足默了半盏茶,才清清嗓子难得正色道“整整用了四个月内息,能不亏空”
她葇荑又从腰胁有意无意地轻轻滑上胸腹、颈项,停留不断上下移动的果核上,轻笑道“亏空就亏空,你松了口气是什么意思”
这种要人命的逼供,承昀第一次尝试,他的狼崽子学以致用了
秋末霜飞的季节也逼得一身热汗,他努力把持镇定,吶吶说道“亏空要补,妳没好好补上。”
她巧笑倩兮地问道“怎么补”
“每日调息。”承昀定定答道。
“喔。”颜娧挑了柳眉,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凝眉问“可这是为何”
承昀被折腾得仅能束手无策问道“我与妳可好”
“很好。”这点毋庸置疑。
“母亲怕妳不觉着。”承昀苦笑。
颜娧大眼扇扇瞄了他一眼问道“我看着像不知好歹”
他胸臆间溢出了轻笑“我媳妇儿重情重义不重爱。”
若非理解她是个手心向下的性子,更明白她受人点滴不光涌泉以报,而是士为知己者死,看看她如何照应裴黎两家便知。
她不喜被碰触,不光只对男人连女人亦同,也是观察许久才有所认知,如若放下了芥蒂,荤素皆可,更别说男女之防。
于她,熟人没有男女之防,就如同她对黎家兄弟、伯家兄弟。
她的界线,只有熟人与陌生人。
他还不求她能够响应男女之谊的区别,至少她这些甜宠举动,玩笑也好,捉弄也罢,只对他做即可。
“呃”这评语中肯得她说不出话来,这下换她想要逃避现实了。
于他已有太多习惯存在,点点滴滴收藏入心窍,说得每句撩人情话,被提拨懂了那次不是面红心跳
或许她向来回复撩话都不尽人意,可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实意
不谎不骗,这便是她。
承昀终于承受不住拦下作怪葇荑,喑哑道“不要乱看,乱摸他人。”
他欣喜在她眼里,记得贪看他的身躯,牵着葇荑来到敞开衣襟前,抚上胸膛上肌理,无比委屈道
“虽说有些伤痕不好看,我仍会日日晨练保持着,等妳来采。”
颜娧被这撩货突如其来的一招惹笑了,直觉的回应“我不会拉你的手摸我喔”
她还有矜持这个可不能一摸还一摸啊
男人表情明显一僵,媳妇儿果然不负所望的神情回望她。
这水泼得十分恰当
“我没”
于是她的话语又被男人悉数吻去,菱唇也不由得勾起弧度,迎接来犯的温柔。
好吧她认错不该撩拨一个成熟男人。
一个为他克制数年的男人。
晓湘苑
冬意渐胜,苑里三两梅树已因霜寒而绽了几株花苞。
正堂内正燃着熏笼,袅袅沈香流淌在内室,两人偕手来到小苑时,男子已在苑里等候了两刻钟。
笔直纤弱的身段,昂立在堂内书案旁,朴素靛青缎料直缀,衬托着浓厚书倦气息,舒眉朗目,濯濯如春月柳,大抵便在形容这类恭美姿仪的男子。
待两人落坐在正堂太师倚上,男子立即跪地叩谢。
“恩人在上,杜琅叩谢救命之恩。”杜琅掀袍跪地,额头掷地有声。
“无须多礼,起来说话。”承昀挥手示下。
“在下杜琅,梅绮城南濯华胡同的私塾先生,蒙世子搭救乃小人之幸。”
醒来期间已大致了解昏迷后经过,看着堂上两位衣着不俗的贵人,忽地觉着几应能度过此次难关。
承昀直了问道“先生为何会被带去偏山”
“那人自称前朝神国使者,前来索要家中典籍,祖传典籍怎能交给前朝余孽
是以将小人强押上马车,凌虐殴打数日,小人实在堪不住苦刑,随意指了典籍藏于云丰山顶,所幸祖上有灵遇上两位保我不死。”
杜琅虽受苦难仍不失气节,说得义愤填膺。
承昀不解问道“是何典籍能与前朝有所勾结”
前朝未见血腥和平转移政权,多有特殊对象流落民间不难臆测,能迫使前朝使者前来暴力索要,便不能等闲视之。
“先祖乃前朝右相长史,前朝裴相决心归隐后,先祖亦回归民间,从此不问朝政。”
杜琅据实相告,一介文弱书生根本无力相护先祖遗物,如若有人觊觎先祖典籍,势必得找人妥善保管。
承昀无奈回望了颜娧。
行真的行随手一捞便捞到与裴家有关之人。
颜娧掩面苦笑,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这事事都寻着她撞来,似乎既定了
天晓得后面还有什么意外惊喜等着。
“裴家遗落了什么典籍在长史手上”承昀凝眉。
如若需以命相护必然不是简单的书卷。
杜琅眼里那份神采飞扬更说明,为看顾重要珍藏殒命而不悔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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