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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卫闻言赶紧奉上锦袋,慌忙道:“周老爷发话了,感谢您又帮忙做了场法会,银两管够”
“这话说得动听”舒赫扬挑长眉,接过沈甸甸锦袋颇为欢喜,收起不悦,拂尘一挥道,“走吧,到下一个镇子不知道得多久呢”
“有有有”戍卫赶忙从鞍包里取出了许多糕点、肉包、馒头、干粮与数袋饮水交予村民们。
“周老爷说劳烦各位移驾,小小心意请笑纳。”
“这还差不多”舒赫终于露出满意的笑脸,踩着愉悦脚步离去。
戍卫目送众人在一声声揖礼感谢下离去,终于松了口气上马返回城门。
舒赫一路走得摇摇摆摆,得意笑脸看得让人想呼巴掌,随在后面的莫绍啧啧有声地靠了上来,钦服说道:“道长这招耍得好啊”
“说笑了,要他们认清楚,谁求谁,我们才能一路无灾。”
舒赫带着一群人加快脚步离开城门范围,纳闷看着身后这群老弱妇孺。
真是老弱妇孺啊小师妹这都安排了什么人
犹疑许久,终于耐不下满腹疑问,面有难色问道:“小师妹安排诸位来东越重建幽晓夷大泽”
小师妹说了,得将幽都山改回原名,重新翻整土匪巢穴得从名字开始
莫绍扬着意欲未明的浅笑,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笑问道:“太像难民了”
是啊连他们都觉着哪来的运气,真遇上天灾吶
百兽园
伫立在蓟山峭壁环绕易守难攻的天然城池,峭壁涧流直入园,瀑幕迎曦映照虹彩满天,恰似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远眺园内挑高院落衬着青山绿水,飞檐翘角,质朴淡然,层层迭迭,错落有致,宛若一幅幅恬静自然的山水画作。
颜娧一行人驻足在高耸的乱石砌城门外,绵延不见边际,似乎进入山际云霭中的城垛,叫人不知这百兽园范围究竟多广。
谛听嗅觉敏锐应是察觉城内有猛兽气息而竖着寒毛警戒,颜娧从锦袋里掏出肉干喂给谛听安抚着,等待清家两姐弟与城门核对进城路引。
未曾想入百兽园的核对程序还比进岑县来得复杂,腰牌路引都对了还得送入内城查验是否造假,是以颜娧干脆坐在城门口与谛听玩闹。
“阿娧胆儿肥,养的狗儿也是胆儿肥。”清欢见着苍猊们放松了警戒玩闹不得不佩服,不是说兽类警觉性高
大约是第一对不害怕进百兽城的狗儿,还能玩呢
“怕,他们怕死了,不过吃跟玩比怕重要。”颜娧看着谛听抢着抛捡也不由得笑笑,先不说里头什么光景,在城门就能让谛听寒毛直竖,里头究竟有多少猛兽禁不住偏头问道,“这百兽园城墙似乎比一般城墙厚实许多。”
“那当然,这是责任,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封园便能绝了百兽横行之虞,祖辈们都顾虑得非常详实。”清欢指着城墙砌补痕迹,慎重说道,“百兽园每年花了不少银修葺围栏、加厚城墙,如今就算南楚不守信约大举来攻,普通火炮绝对毁不了城墙。”
颜娧愣了愣,拧起柳眉,方才的疑虑,答案已经有了,莫怪进园子查验比进城还严苛,思忖半晌,吶吶问道:“你们已有同南楚决死战的想法”
“也不是,几位长辈们说了,四国升平,百兽不出。”清歌也等得不耐烦跟着玩起谛听了,“百兽园从心而已。”
“什么叫从心而已”颜娧听得更疑惑,七十耆老才能说得从心所欲不逾矩成什么了丢捡游戏葇荑都缓了缓,纳闷问道,“给百兽用抑是人用”
清欢丝毫没留情地叫颜娧头顶结实挨了下,怫然道:“你傻啊给百兽用园子里不都被啃光了”
颜娧捂着头恨恨地抬眼,怒视清欢道:“兄长真是半点不留情”
也只不过好奇了一下,百兽能不能从心所欲,需要这么不留情
“百兽园里的人没有情”清欢玩笑眼神转为清冷,再不若那纨绔少年的笑闹,眼神冷血无情,散发残酷冰冷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更似万兽经过激烈缠斗后,仅剩的嗜血王者。
颜娧首次骇于一个人的眼神,即便自小历经多次与死神擦身而过,也不曾见过如此冰冷的眼神。
还没来得急收回害怕,下一瞬清欢头部受到重击趴卧在地,苍猊们吓得忘记收回喘息中舌头与颜娧差点忘记喘息。
“你这臭小子想吓死谁了”清歌将魔怔的弟弟拉回现实,一抔黄土踏踏实实的喂进清歌嘴里。
“呸呸呸”清歌不停吐着满口黄沙,跏趺坐起不解地回望,拧着剑眉问道,“再穷也不用真叫我吃土吶”
颜娧察觉清歌眼底一闪而逝的担忧,这清欢身上有事儿呢
眼底的冰冷嗜杀已全然褪去,恢复成原来那纨绔少年的轻浮眼神。
“滚过去看看掌事确认腰牌回来没。”清歌长鞭一抽,深怕被鞭上倒勾尾刺问候的清欢,连忙连滚带爬的奔向园门。
见清欢远去,清歌鞭子系回腰际,绽着有苦难言的浅笑问道:
“被吓到了”
颜娧未置可否,环胸纤指轻点上臂,思忖了许久。
如此看来两父子的南楚行,不若清欢料想,不仅仅父亲中蛊還不自知。
她细细思考两人的对话,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何事引发清欢潜意识里的嗜血
蛊毒,相信她能解,这类高阶催眠,似乎又是另个范雪兰呢
麻烦似乎仍不自主地找上她对清歌释怀一笑,平静问道:
“这是长姊特意出门寻人之因”
清歌百般无奈看着跑远的弟弟,对颜娧庆幸说道:“还好这次实时制止,他上回在园子里徒手撕了百来只猛虎,小弟弟这身板应当经不起他撕。”
“我才不想跟他对撕,又不是泼妇。”颜娧咯咯笑了,明明担心她安危偏偏说得事不关己的风凉,打趣道,“打不赢总跑得赢吧”
“你跑得发狂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