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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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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泰然自若的闲逸姿态,郑恺忽地察觉有异,偏头问道:“妳这是打算用陶苏的脸面上哪去”

不是该他回郜县师妹去斗茗

颜娧认真算了算师兄银票也有千两呢全是没透过巨通商号兑换的东越银票,怎么用怎么安心。

“接下来的斗茗还是师兄代劳为好,临场换人会被说话的,要是被说成走后门那多难看有白牡丹加上扶诚那些工具,师兄能轻松获胜。”

郑恺又是几次张口找不着话应对,他担心的是能不能获胜的问题

人到了就该换人了不是陶苏的脸都安上了还不想进京

那些高官显贵自视甚高向来不待见他,即便送上银两供应花销,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供人驱使的走狗,屈居人下岂会有抬头被记清模样的时刻

何况他还会时不时放些蛊虫改变真容,又有谁能真正记得清

可如今小师妹到了又不参与赛事,这是为何

思及此,郑恺纳闷问道:“难道师妹上京不是为了斗茗”

“是也不是。”

颜娧绽出了个媚而不惑的浅笑,笑得郑恺顿时又是一愣。

陶苏,原来笑起来也能这么好看啊

回身朝承昀挑眉笑了笑,原来师兄心里是有挂念的人啊

赶着回家

看着颜娧眼底洋溢着作弄人浅笑,承昀唇线微勾。

一辈子很长,路途也注定不平顺,如果可以,他希望这辈子只在她脸上看到灿烂温暖的笑颜。

昨夜之事一次就足以胆颤心惊,仍不敢设想如若没有郑恺实时赶到

他将如何

偏头回望面前心不在焉地凝望她的男人,本想再按上葇荑,也被昨晚之事吓得够呛,本以为能不着痕迹的收回,迟疑间已被熟悉的大掌住。

“妳也会十年怕井绳”承昀胸臆轻颤出浅浅笑声。

又一次瞧着俩人眼波流转间的细腻纠葛,郑恺又无奈的一声叹息

心累啊

“我去寻些吃的。”

抛下话,郑恺头也不回地轻点礁岩离去。

认真跪坐在男人身旁,静默了顷刻,唇瓣都被不经意咬得红肿,被男人以指节轻轻滑开,墨色星眸里有若北方春寒里少见的和煦阳光,逐步温暖她向来以为能平淡视之的料峭。

本以为只是听从立秋姑姑提及的,找个不容易弄死的男人便好,真差点将他弄死那刻,心里竟也会仓皇无助吶

甚至想对他提出一些要求,譬如要想办法免去不必要的伤与危险。

她没有挣脱被攫住的葇荑,而是反手交握掌心,青葱般纤长的玉指在指节上来回轻点,散漫说道:“伤得一次比一次重还能开玩笑,难不成内息也能练出铜墙铁壁”

“不能。”长臂轻揽着纤腰,轻轻落吻在额际青丝,承昀苦笑道,“可是能保下妳不陷入危险。”

这话说得令她满心感慨啊

打小体质属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真拿命借运打算护她一生

纤指在他掌背轻划着凤鸾令的印痕,以前心有不甘的纠结不清呵

偎在宽阔胸臆,细品着他的话语,陡然发现醒来迄今他迟迟未起身,两脚更不曾移动过,故意佯装看似无心地戳了几回。

见她想问又不敢问,被戳得如遭万蚁啃蚀的酸麻侵扰,承昀不由得又攫住纤手,面上再正经不过地说道:“没事,只是麻得动不。”

“好。”被戳穿了心思,颜娧也没见羞涩,故意抽回双手故意在长腿上轻搥抓按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昨晚我的内息是怎么回事”

“裴家当年本就没打算将妳许给我。”承昀星眸黯淡也不见悔意。

“嗯这都几年了才发觉”被他眼底的不知所措给逗笑,她揶揄着。

“在盛怒下那股狂燥无法控制的内息,是妳早年打下基础的裴家心法。”

见她一愣,也清楚她全然不知,本来也好奇她何来此等狂妄霸气的内息,若非在早年在平安寺曾与颜老夫人交过手,他可能想破脑瓜子也没办法知晓。

裴承两家的三代结亲之谊,未免昨夜憾事发生习武早有所准备,也是为何父亲要他上归武山寻亲的缘由之一。

原以为削骨剑一事,转换心法也能算有个圆满,谁曾想在她失去理智震怒之时,竟会是裴家心法跃为表像

同习风破心法已有多年,为何如此连他也无法理解。

“不可能啊”她思忖许久,裴家心法早在转换心法后,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否则姑姑也不会要她风破心法未成前,如若遇上硬甲功,想起多少用多少。

“那年被厉煊打得性命垂危之际,都没想起多少招式能用,怎可能在昨日一下子突飞猛进”

俩人眼眸里都有着无法解释的疑惑。

的确如此,裴家心法都几年没碰触过了

这些年又是在立秋督促下学习风破心法,按着立秋的严谨,怎可能让她一心二用不光有伤根基,还有可能因此气脉不调而疯了。

或许真有奇人能同时熟习两种以上心法,但绝不会是学武资质驽钝的她

她已比常人晚了几年习武,还想集大成

不是她没志气,而是太清楚自个儿不是那快料

这些年若没承昀三不五十前来北雍,借着凤鸾令以疗伤之名,行调息之实,哪有今日这淳澄丰沛的内息

“不对”颜娧愣了愣,抬眼回望面前也寻思不着的男人,忍不住纳罕,推敲道,“穿过织云岛结界后,我像被掏空了般,前几日几乎与常人无异,又或者是”

她的迟疑叫男人不悦地敛眉,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的”

“相芙提及,相泽在我身上用了醉夜归,但是不清楚是什么。”

默了默,承昀墨色幽光有着说不出的深沈。

“可是我并未觉着有什么不”妥。

妥字被她妥妥的咬在唇瓣里,没不妥都能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真有妥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出行织云岛以来分开的时间,都没超过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也能叫人钻了有用的空子

他愈想心里愈发酸涩,长臂将人纳回胸怀,不愿再细想。

叫人无法省心的小妮子啊

接下来的时间,必定从厉煊嘴里探得什么是醉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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