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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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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承昀薄唇扬起欣慰浅笑。

撇头觑了承昀,厉耿暗自腹诽着:好在哪

连他都骗了啊哪儿好说好的掌控晓夷大泽似乎与想象差距甚大

即便想抱怨些什么,也在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光里打了退堂鼓,深怕会成为下一刻受魅惑的受害者。

慕钧笑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还以为潜进暗牢会有一番厮杀,谁承想人全跪在里头了。

地下入口位于王府正堂,厉耿不敢多安排戍卫看守,正堂派那么多人手不叫人更多心

自从城门对峙那刻开始,已有太多流言蜚语在城里隐隐浮动。

当下有太多鳄军见到,是谁指引了晓夷大泽迈向如今的光明

如今谁不想知道

方才跟着他们四人下来,恰巧看得一场好戏,不由得打从心里钦服这个西尧来的天骄之子啊

到底在这之前盘算了多少事

做了手脚的郁离醉,甚至他亲自送上的,他如何办到这一切的

“从别的地儿送来的鼠辈该好好处理了,别放着到处乱窜,还有”收了话尾,承昀薄唇绽着微婉浅笑,回头看了面有难色的厉耿,颇为困窘地问道,“敢问王爷,外臣是否适合指派这位将军”

也不知这几日都统之职是否给了别人,姑且以将军称之,算给厉耿留了脸面,也顺便提醒该恢复慕钧的军衔。

“有劳慕都统了。”厉耿心中虽有不愿也不敢表明。

别说找不着适合人选接替慕钧,王总管至今也不过多王府内举荐了三个人手,关于鳄军的调派根本差不上手。

将慕钧斩首示众后,鳄军几个统帅更是敢怒不敢言,时常有意无意地回避他想要提拔身份的善意,截至现在也没找着人担任鳄军都统一职。

“欸”话一出口,慕钧直觉不对,摸摸刚毅唇线,颇有深意的笑了笑,拱手揖礼道,“卑职领命。”

看着厉耿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态,承昀又投了个意味深远的眸光道:“王爷有什么事儿,询问慕钧便可,关于晓夷大泽的大小事物,他比外臣懂得更多,王爷可别又冲动误事,下一回的死劫,慕钧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道了。”

“爷您这是咒我死啊”慕钧说得可委屈了。

“这是过运,舒道长教的。”承昀半开玩笑地应着。

慕钧听得嘴角抽了抽,抹了把脸,恭谨的退出暗牢。

“都撤了吧该离开之时,我自会离开。”承昀挥袖从容,看似暖笑无殇,径自闭眼休憩,没打算理会厉耿。

有慕钧在,他不需要去烦忧外界事态如何,能做的唯有静待时机,等待在越城的楚风传来消息。

颜娧入了戏秘盒不打紧,重要的是安置在何处啊

去信西尧问过皇祖母离开戏秘盒之法,的确如颜娧臆测般只能从内部开启,如若厉耀离不了戏秘盒,也只能说明他的身体并未恢复,强行离开只会造成病况愈下。

因此,真要救出颜娧,还得等越城赌坊来的消息啊

厉耿即将踏出暗牢前,实在压抑不下心里的匪夷所思而回头问道:“你的硬气功何时达成化境”

东越这一代硬气功尚未有人达成化境啊上一代也不过就一个梁王而已,再上一代也只有当今的圣上。

要知道,要完全杜绝皇家园林那些植萃入侵五脏六腑,唯有硬气功达化境之人方能全然免除,否则植萃多少都会入体,只是严重程度差别。

“我以为你不会问起。”本以为他不会问,承昀眸光流转移到他身上时,带着抹似笑非笑久久没开口,对视了许久,才耐人寻味地说道:

“我有娧丫头。”

厉耿神色一沉,被打了一大巴掌的不悦啊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颜娧落在一方云雾形成的棉软之上,抬手触及的全是一片迷茫,伸手完全不见五指。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无奈地耸肩后,便径自跏趺坐于棉软之上,气运丹田游走奇经八脉,查探身上是否有所损伤,岂知内息游走几个小周天之后,察觉全未有任何不妥

这就叫她全然不懂了,本以为会如同厉耀般成为游魂般的存在吶

不可置信地摸了摸仍有温热之感的脸蛋,再用力捏上一把,疼得她顿时眼泪直落,与常人没有任何不同啊

以气运丹田的时间来推算时间,她已在里头过了数日不止,没有饥饿、没有疲累,唯有不断提升的内息,身体五感犹如接受到天地灵气充沛滋养般,全张开了灵识不停地想汲取更多。

因此,她也清楚戏秘盒如何恢复伤病了,静谧虚空的确能让身体有足够的时间恢复,说是精进内力修为也不为过吶

如果待在里头百利而无一害,厉耀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成了游荡中的生魂

颜娧起身,再次抬手碰触面前如棉花般柔软的云雾,尝试拨开面前迷茫无果而莫可奈何的叹息。

“能有把扇子就好了。”

忽地,她掌中出现了握感熟悉的扇骨,不由得惊愕地看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纨扇,那是与承昀定亲的黑绸纨扇啊

方才也不过一个闪神,真就出现了

都说鲲池坛能达成心中所想,难道如今被丢入鲲池坛了

费解没有持续太久,她闭上眼,决定在脑中幻着初心湖的山光水色,才想起

归武山半刻,脚下已有感觉正踩着初心湖上的画舫,熟悉的湖水流淌已在耳畔缓缓传来。

再睁眼便是那思念许久的归武山,水面映照着不炙人的阳光,波光粼粼全在面前,连远方种植莲花采集晨露的小木屋都在啊

运息轻点水面,跃上相丝树梢,山底下还能见着她起的宅子,除了没有以往随风而来的人声鼎沸,其余全部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直叫她咋舌不矣

落坐树梢凝着柳眉思忖半晌,轻挥着手上多年未见的纨扇,谁能想到她竟然以这种方式回家

颜娧静下心来再次回想,抬眼凝望无尽的蓝天,也不由得笑了出来,难道梁王真打算登基称帝

本以为他以有年岁,争上这一争,为的该是厉煊,难道不该是

终究逃不过人心对帝位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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