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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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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般旖旎情缠可闪瞎了众人,也应证俊男美女在前,道德、礼仪、规范都会先被遗忘在一旁,谁记得去指责不知廉耻

汐潮行宫一到,颜娧便被兴建在水榭楼台里的行宫吸引,与她归武山下的宅子,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花园楼台如大型曲水流觞,奇石造景,小桥流水,中殿高阁,君见臣,臣不见君。

一时兴起还能临台点卯,畅玩行军令,君臣看似不同殿内,各有楼阙座庭,实际在同个大堂内,完全满足帝王私下观察臣子举止的好地方。

南方苦夏,这是南楚为酷夏而建的行宫,让君臣后妃们皆能有舒适避暑之处。

不知为何,颜娧想起了南蜀孟昶帝的“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

恭顺帝想借着水殿窥视谁

酒满三盏,水殿中歌姬舞着无乐哀舞,看似祭祷先帝,实为君臣同乐。

“真的要我去后花园”颜娧听完他的谋划颤了颤。

“有什么比他介入查案来得快”他又饮了一盏酒。

虽不情愿让恭顺帝多瞧一眼她的美好,为了让他日后更难过,他能忍这一时。

“贵人对奴家可真有信心”她没好气的拗了下,迟疑再问:“一定要”

他唇线勾起的肯定可真难为她了,她不觉得有天姿绝色能吸引恭顺帝高看两眼。

承昀一把揽进颜娧入怀,在她耳畔细声说道:“他挑在这里举行宴会,可以不着痕迹观察他想观察的人,你不觉得我们的位置与皇座的距离稍近”

他以气音在她耳畔道:“近得能看清我在妳身上做些什么事。”

她会不清楚小羔羊能够引起男人多大的征服欲望何况她举手投足里与生俱来的淘气眼眸,怎能不多看眼

他再次庆幸,引导她练足了自保能力,他的女人,他骄傲

“你是说,他现在正看着我们”她不太相信。

承昀挥手卸下了身后水晶帘,遮掩身后宫人目光,沉着嗓音细声道:“嗯我看清了。”

恭顺帝想要臣不见君,对他而言不是难事,连他身旁许后也至始至终关心着他们的方向。

“贵人对我真有信心。”今天要依然扮演小羔羊,只能绽着笑颜,受着他不规矩的亲昵。

如果真如他所言,这等亲昵不是想逼死恭顺帝

“妳不愿意没人能碰得到妳的身躯,一根头发都不可能。”

他正是故意在恭顺帝面前与她更为亲昵,瞧得他眼神狂热忌妒得发狂,他更舒心。

他的话让颜娧怔了怔。

是啊她怎么从没想过拒绝他的亲昵仅仅习惯亲昵

失神片刻,她粉嫩的唇瓣便遭到惩罚般的侵袭,不同以往轻浅啄吻,而是带着侵略的霸道强硬,如烈火袭来的唇舌交接。

舌尖相濡纠缠,果酒甜香瞬息填满了胸腹,喘息间全是他属于男性气息。

还没来及细品他的用意,承昀便松开了她,唇线勾勒出一抹戏谑,畅快道:“这才是艳若桃李可以容妳更衣了。”

颜娧有史来第一次瞠目结舌来形容心境都不为过,这傲娇男人宣示主权的意图太明显了

他们第一次相濡以沫,竟然是拿来惹怒另一个男人

她有没有理解错误怎么莫名有种冲动想哭

总以为她已经够异类了,看样子他也不惶多让吶

见她脸上一脸迷惘,承昀脸上冷毅差点挂不住,只得埋入她颈肩轻笑道:“今日要发挥偷不如偷不着的精粹啊”

颜娧佯装羞涩推拒他亲近,戏多得有点过分吶

“说清楚”

单手捧着她的下颔,骨节分明的拇指,轻浅抚过明显红肿水润的唇瓣,指上细茧子丝微刺麻如愿引来她一阵轻颤。

承昀一脸坏笑又埋进她颈肩说着悄悄话。

“看得到,得不到,一个钟兰芯再加一个妳,能不能督促恭顺帝尽早查出南楚实际接应人”

有人可以在北雍部属长达二十年的局,连他都好奇了。

她惊讶不已看着面前男人,思忖小半响,吶吶说道:“我以后一定不要得罪你”

颜娧的结论换来承昀手肘靠在身后凭几上,勾着浅笑戏谑问道:“夫人竟不知,早已将夫君往死里得罪了”

“”颜娧嘴角再也忍不住得抽了抽。

这男人

颜娧由宫女伺候更衣后,瞧见行宫内花园里的,几株看得出新移栽的绒花树,暖春让万枝香袅红丝拂提前来临。

她也忍不住点起脚尖,伸手想攀折那朵朵盛开的绒花,高度还差了一点点,不能施展轻功,只得无奈叹息往回走。

倏地,她胸前出现明黄云袖,递来连叶绒花树枝挡住去路进退不得,轻巧侧身回避,退出可能被环抱的距离。

“贵人踰矩了”颜娧没有抬眼看来人,退守到绒花林叶间。

此刻,她信了承昀的话了

恭顺帝还真能看见他们的动静追着她来。

明知有人放轻脚步朝她来,得当成一无所知是个考验,原来他们俩是同一类人,都不喜欢陌生人过于靠近。

“裴姑娘,不喜欢”恭顺帝再次递出绒花树枝,语调里尽是讨好。

颜娧又朝着身旁树径退了一步,本想福身,见到长臂又朝她伸来连忙又退了一步,慢慢推算身旁绣袋能被树枝划破的距离。

“贵人客气了,民女不强求能力以外的事物。”她察觉了包含带着她来的宫人,脚步声渐远去,身旁附近的呼吸声只剩他们。

恭顺帝见她一步步往绒花树林里退去,薄厚适中的唇线勾起了些许兴味。

她菱唇仍带着由那位世子所勾勒的红润,不知他尝起来是否能有相同的响应

甚至已在脑中补上,高挑如她长腿丝滑细致曲卧,在怀里婉转承恩的模样,这份癫狂思维又让他进了一步。

“只是绒花树枝,没事”恭顺帝音调里异常高昂。

“民女谢过圣上,不得之我命,劳烦圣上挂心了。”颜娧又退了一步,终于听见绣袋、裙摆一同被划破的丝帛撕裂声。

这丝帛撕裂声又引得恭顺帝上前一步,难以忍受明明触手可及,几次伸手连裙影也没碰上,喉头男性的症结,明显上下移动耐不下性子严肃道:

“到朕这来,裙摆都让树枝撩破了。”

抓不到,命令来了

“贵人恕罪,此举与礼不合,民女不敢。”再退一步钟兰芯的书笺便会落地了。

“朕命令妳过来”

恭顺帝不愿失去这单独相处的大好机会,再进一步同时,她旋身让树枝顺利勾破绣袋,身后已听见行宫内曲殇流水声。

书笺被树枝勾落在恭顺帝脚前,正好被踩住一角。

如若他真有在意钟兰芯,应当和黎承相同,仅需一眼即可辨认恩师家族的身分象征。

恭顺帝拾起书笺,方才的癫狂瞬间被书笺掩息,再抬眼是满满不可置信。

“妳是芯儿”恭顺帝眼眸里的震惊,一个箭步想抓住颜娧,失手后又极其快速平复了惊愕。

不年岁不符

颜娧欣赏了清醒得比姜谖快呢果然是多疑之人,用尽心思在计较生活上了。

“妳从何得来”恭顺帝捏著书笺,眼里闪过一瞬嗜血。

“还请圣上归还不洁之物。”颜娧又退了步保持距离。

听闻不洁之物,恭顺帝瞬时大怒道:“大胆此物乃已故安定公府腰牌,何来不洁”

颜娧福了身,语气不卑不亢道:“回禀圣上,此物并非安定公府腰牌,而是北雍蓝江魁首范雪兰身亡前,交予民女纪念姐妹情谊之物。”

恭顺帝听闻蓝江魁首更为愤怒,他的芯儿被掳走卖入北雍烟花之地

几年来他不曾断过对钟兰芯的追寻,马车被袭的地方,仅有被烧尽的马车与尸首,从此没了线索至今。

这个裴家女竟说她是苍蓝江的烟花女还是遗物

那个娇俏天真的女孩,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我与雪兰姐姐因糕点而结缘,她非常喜爱君子笑每日不重样的糕点,曾听姊姊提过来自南楚,对于身分只字未提,两年前被选上蓝江魁首,自知来年便要被拍卖初夜,她烧毁画舫沈于苍蓝江底尸骨难辨。”

这最后一把火放了,颜娧如愿看到恭顺帝红着眼,为时已晚的悲怆淹没了他。

尤其最后的尸骨难辨,也断了本想迎回尸骨的念想。

恭顺帝拇指不断来回搓撮着手中书笺,喃喃说道:“朕定会为芯儿一家昭雪沉冤。”

她正想着该不该取回书笺,恭顺帝突然抬眼看了她一眼,急色癫狂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疼惜的眼眸。

颜娧没有因那眼神而松懈,反而更加戒备,那不是伤心过后该有的神情。

“丫头从了朕吧芯儿无法留在朕身边,作为妹妹,妳替代她可好朕会好好疼惜妳。”

恭顺帝一手抓著书笺,一手不断追逐着她。

“民女不是替代品。”颜娧闪躲着不断靠近的魔爪,已经一路退到曲殇流水岸边,再一步便要落入流水中。

恭顺帝眼里有了松懈,戏谑道:“丫头,无路可走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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