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可不管他揉多少次眼睛,那扇大开着的铁门都依旧那样嵌在围墙里。
约翰甚至都能透过它看到圣布雷拉德外蜿蜒的小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看的时候还没有这扇门的
约翰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盯着外面。
圣布雷拉德后院也有一大片被开垦出来的农田,许多流浪汉正在里面辛苦的种着胡萝卜。
其中不少人在干活的时候都会经过那扇大门,可大家却都对那扇完全敞开的铁门视若无睹。
甚至于每个从它前面经过的人在走路时都会不约而同的绕开一个小圈子。
这就好像那扇铁门前被布置了什么结界,让那些流浪汉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主动忽略了那块地方的存在一样
等等
结界
约翰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
仔细想来的话今天的自己与昨天唯一的不同那便是成为了与米歇尔一样的巫师。
而米歇尔自始至终一直都能看到那扇门。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那扇门的确有结界,一种只有巫师才能看破的结界
约翰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体内涌起的那股躁动,刺激的他想要欢呼呐喊。
有了这扇门,他的逃跑计划就更有把握了
“约翰,相信我,那里真的有一扇门。虽然你们看不见,但我是亲自试验过的,通过那扇门的确能走到外面去。到时候你们只需要跟在我后面就行,肯定能”
米歇尔见约翰迟迟没有说话,上前劝说道。
“不,我看见了。”
“呃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到那扇门了,它就在那,上面有很多铁锈,就这么敞开着。米歇尔,你真是个天才你帮了我大忙了”
约翰兴奋的攥住了米歇尔的手说道。
见状米歇尔虽然还有些莫名其妙,可听着约翰夸她是天才,依旧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耕田从来就不是什么幸福美好的工作。
在缺少高效肥料的情况下,想要收获些品相良好的胡萝卜就需要精耕细作,敲碎田地里的每一块土疙瘩,清理掉每一根杂草,以尽力保持土壤的松软。
这活计对流浪汉们来说太重了,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工具,许多流浪汉只能是蹲在田地里,用手去掰刨。
可想而知,就这样在太阳的暴晒下干上一整天,所带给流浪汉们的将会是难以想象的痛苦。
也因此,每一个正在田里干活的流浪汉都是一副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仿佛下一刻就会栽倒的模样。
有时他们甚至还会聚在一起小声抱怨起牧师。
因为眼下他们所过的生活可跟牧师承诺的完全不同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和嘤国其他地方不同,圣布雷拉德是个全封闭式的教堂。
在这里,包括修女、流浪汉们以及约翰和米歇尔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允许擅自离开。
先前也有人曾尝试过逃离,只可惜,至今为止还没人成功过。
且失败者都受到了相当严厉的处罚。
也就是说,他们这群被收容的流浪汉已经是被困死在了这里,除了每月神秘客们会过来雇上几个流浪汉外出做工外,想要离开这里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当然,也不是所有流浪汉都这么绝望。
格拉尔就是人群中的一个例外。
与边上其他流浪汉相比拉格尔的精气神明显要好上一大截。
干活时不仅面带微笑,且下手如风,不一会儿的功夫劳动进度就超过了同伴。
这让周围的流浪汉们都在暗自发笑。
他们很清楚格拉尔这么卖力完全就是想要依靠优秀的表现让修女和牧师推荐他,以得到神秘客们的雇佣合同。
可这有什么意义
难道神秘客们就会是好人
就算他们承诺的再漂亮,可货到地头死,真到了人家的地盘,那还不是任由别人摆弄
类似的事情他们见过太多,也正是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才会欺压之前的约翰。
然而,格拉尔的想法显然和其他流浪汉们不同。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想离开圣布雷拉德。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辈子待在圣布雷拉德,侍奉着修女。
因为,他深爱着修女,很爱很爱。
这种爱并非是男女之情,而刚像是孩子对母亲的爱。
这说来诡异,格拉尔今年可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但实际上,修女可是这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位不歧视他,对他平等以待,甚至还着重关照的人。文網
格拉尔在她身上第一次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如此厌恶约翰和米歇尔。
毕竟就现在而言,这两人才是修女的养子和养女。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了。
因为就在昨天,他成功找到了约翰米歇尔和那个女巫的把柄
他们竟然在筹划逃离圣布雷拉德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去跟修女告状,好让修女瞧瞧,他格拉尔才是最值得信任和宠爱的孩子。
至于约翰和米歇尔,那就只是两头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格拉尔就兴奋的浑身发抖。
但很快他就按耐住了这份冲动。
修女实在是太善良了。
圣布雷拉德里的每一个人都曾受过修女真心诚意的恩惠。
她这样善良的人,真的会忍心对约翰和米歇尔进行重罚
怕不是最后还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所以,他告状的对象不能是修女,只能是牧师
而且还是要在大庭广众,所有人的见证下跟牧师告状。
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情彻底闹大,让约翰和米歇尔遭受真正的重罚
正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格拉尔才忍耐到了现在。
而现在,也该到实施计划的时候了
如此想着,格拉尔忍不住抬起头,再度看了眼职工楼的方向。
那里是牧师居住的小楼,每天上午牧师醒来后都会从楼里走出,前往教堂祈祷。
这也是平常牧师为数不多会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
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整个上午格拉尔已经不知多少次抬头向那边望去了。
而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身穿黑色教士袍的牧师从楼里走了出来。
格拉尔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他腾的一下冲出了队伍,连滚带爬的冲向了不远处的牧师。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道:
“牧师牧师大人不好啦约翰约翰和那个女巫正在准备逃离圣布雷拉德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牧师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就要往楼里撤去,但年迈的身躯却使得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不过很快,他终于听清了格拉尔喊出的话。
望着面前正大口穿着粗气的格拉尔,牧师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一脸阴沉的说道:
“你说他们想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拉尔见牧师张嘴并没有追究他的冒失举动,而是率先问起了约翰和米歇尔的事情,便心知事情已经稳妥了大半。
他缓和了一下气息,将自己昨天发现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牧师。
紧接着,他便看到牧师的脸上,升腾起了一抹令人胆寒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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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